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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殷尋問恍然回過神來,心猿意馬意猶未盡。

有時候.蟲.上.腦也挺有用的不是,尤其是在鎮痛止疼方面。

殷尋問終於想起該干的正事了,不敢再看阮昧知那人形春.葯一眼,規規矩矩地沖殷函子作揖道:「一百火咬鞭弟子已領,還請掌門清點。」

「想來大家都已經看清楚了吧,還有誰有異議嗎?」殷函子的每一個字都透著陰森森的煞氣,自然無人敢答。

「既然無有異議,那么請掌門准許弟子進行第二樁違規事件的處理。」殷尋問朗聲道。

「准。」殷函子隨即又關切道:「不過你還是先將背上的傷處理一下再說。」

「區區小傷,何足在乎。」殷尋問固執拒絕道。

殷函子是知道自家兒子計劃的,自然也明白殷尋問固執的緣由,只能長嘆一口氣,由著他去了。

殷尋問帶著滿背的錯落鞭傷,坦然地看著眾人,冷冷開口:「第二樁,告內務掌事郁笛及其附庸內務執事肖白以權謀私,貪墨外門及內門弟子靈石丹葯,並為掩蓋罪行,前後殺害外門弟子至少十三名。按混元宗第八十二條規定,當去其職務,關於甘悔窟內思過五百年。」

甘悔窟是一個無花無草無水的岩石洞窟,更可怕的是,那里沒有絲毫靈氣,若被關上五百年,修為深厚的不過是因為耽擱得太久,有生之年再無進階機會,修為弱一點的,就直接老死在里面了。

「你糊口噴人!」郁笛怒道,不過那怒容里透出掩不住的慌亂之意。

「想抵賴?好,我給你證據。不過你要知道,抵賴則罪加一等,你將思過六百年,你可想清楚了?」殷尋問不緊不慢道。

心底存著那一絲僥幸,郁笛決定抵賴到底。但很快,他就後悔了。殷尋問拍拍手,人證物證便都齊全地擺在了眾人面前。看著周圍人敵意的眼,郁笛和肖白瞬間慘白了臉色,心知再無脫罪余地。看看這些證據就知道,殷尋問這根本就是早就准備好了套子,只等著打開袋口,讓自己往里鑽了。

「我……我不服。」郁笛不肯認命,啞著嗓子道:「殷尋問你也殺過本門弟子,還是核心弟子,憑什么你不用去甘悔窟悔過。」

「因為我度過了生死劫。」殷尋問傲然道:「郁笛你若要領劫簽,我也不反對。」

「……」郁笛滿心悲憤地瞪著殷尋問。你以為我是你這個變態么!雖然平日里百般瞧不起殷尋問這個二世祖,但他不得不承認,殷尋問能做成的事,他做不到。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凌煥大長老為了保住手下干將,不得不開口勸道:「少主你不覺得你此番量刑太過苛責了嗎?郁笛長老身居高位,總有許多不得已,雖有過,但也不至於悔過五百年這么久吧?」

殷函子主動開口接招道:「小尋第一個問罪的對象似乎是本掌門吧,門規本就是為約束本混元宗上下所有人,掌門犯錯與弟子相比,處罰只會更重,而非減輕。況且,你真覺得小尋這番量刑太重?」

殷函子的視線移向殷尋問傷痕累累的背脊,笑容諷刺。

凌煥看著殷尋問那皮開肉綻的後背,也只能啞了聲。是啊,人家掌門擅離職守一下,都能罰一百火咬鞭。你區區一個掌事,貪墨不說還暗害弟子,要以這個標准來衡量,這個五百年還真挺寬厚。現在想來,殷尋問之前那一步步竟都是有目的的,所有可能的出路一條條封住,眼下郁笛和肖白落入絕境里,除了認命也再無他法了。

這便是實打實的陽謀,我先用事實堵了所有人的口,然後再拾你,到時候任你說得天花亂墜,卻也不過是徒然狂吠罷了。殷尋問看著四周門人們頷首贊同甚至不滿輕判的臉,暗暗舒了一口氣。嚴於律己方能以律壓人,好在,之前的犧牲並未白。

郁笛和肖白的判決就這樣定下了,殷尋問卻尚無手的打算,他立於場地中央,高聲道:「第三樁,我要告大長老凌煥!」

118、坑爹感情戲

「其罪一,凌煥指使郁笛、肖白貪墨外門及內門弟子靈石丹葯,作為罪首,當於甘悔窟內思過至少六百年。」

「其罪二,凌煥私自捏造罪名革去掌事雲若嵐等八人職位,任意提拔布瑕柳等資格不足者安插入各個要職。按門規第五條,結黨營私者當剝奪其職位,視具體情節關入甘悔窟面壁思過。」

「其罪三,凌煥利用職權蓄意壓擱魔門相關情報,欺蔽上聽。根據門規第二十條,亦當革去職務且罰入甘悔窟。」

「其罪四,凌煥包庇其子凌飛揚強搶核心弟子夜千月為侍,並滅夜千月一家數十口之罪。包庇族親藏書閣管事王雲展一家,使其脫逃私賣門內典籍於他派之罪。按門規第十三條判,徇私舞弊嚴重危害門派者當剝奪其職位,並廢其經脈。」

「因凌煥為大長老並無具體職務,四罪並罰,判為削去長老之位,貶其位為普通門人,關入悔窟內思過一千五百年。因其對門派雖有所危害,但情節並非極為惡劣,是以其廢除經脈之刑,改為領三百火咬鞭。」

清冷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陳述著罪狀,最後定格在一句問話上:「凌煥,你可認罪?」

在場諸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他們隱約間感受到,一場關乎權力的廝殺已經於無聲間展開,而他們作為弱小池魚,只要乖乖看著,不要被城門大火殃及就好。

「呵呵,殷函子,你們父子就是這么對待有功之臣的?我凌煥為混元宗辛勤付出多年,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日你為了扶你兒上位,便要將我這堂堂大長老糟踐到泥里去,當真是卸磨殺驢,鳥盡弓藏,可憐我連那弓都不如,要被一個金丹期小輩辱罵鞭打然後趕進狗洞,終此一生!」凌煥笑得凄涼,言語悲愴,倒是激得幾位長老面露兔死狐悲之色。

阮昧知揉揉眼,差點被這種忠良大臣慘遭昏君父子構陷的氣場閃瞎眼。阮昧知抬眼去看殷尋問,哎呀媽,這無情渣太子的形象簡直被自家小尋演得入木三分,看這無動於衷的姿態,這冷艷高貴的氣場,這「我就是要搞死你怎么滴」的王霸神情,真是……太禽獸了!再轉眼去看殷函子,阮昧知的心頓時拔涼拔涼的,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殷函子那張冷酷昏君臉簡直和殷尋問相映成趣啊有木有。

阮昧知嘆息一聲,殷尋問父子信奉的都是我坐得端站得直所以你們都該支持我的天真教條,拯救世界這種終極任務看來只能落到自己腦袋上了。

「少主,屬下不服!」阮昧知上前一步,朗聲道。

殷尋問詫異地看著阮昧知,眼神赤果果地寫著「你要落井下石咩?」幾個大字。

阮昧知不等殷尋問開口,已是說到:「所謂幫理不幫親,雖然我與凌大長老不熟,但我還是要為他說句公道話。少主您這么判不對!凌大長老一千二百五十年前拜入我門,從外門弟子做起,在我宗的培養庇佑下一步一步成為內門弟子,核心弟子,以平庸之資通過不懈努力,最終於四百四十年前,成為長老。在其為弟子期間,為我宗完成外門內門起碼上百件門派任務,為我宗做出卓越貢獻。」

那個平庸資質是什么意思!凌煥揪著雪白長須,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年齡是那么凶殘,每根皺紋上都寫著資質不佳幾個大字啊!

圍觀群眾不忍直視地默默扭臉,其實那小子的言下之意就是說凌煥那實力全是仗著活得長熬出來的對吧,對吧?還有拿領取門派任務這種生活日常來當大貢獻顯擺真的沒問題嗎?其實你是真恨凌長老吧。

「在成為長老後,凌煥前輩的貢獻更勝從前,具體有……有……有什么來著?」阮昧知撓撓頭,一臉苦惱求解答地看向凌煥。充分闡釋著什么叫一個腦殘粉頂十個黑。

凌煥幾欲淚目,你卡得敢不敢不要這么銷魂!這種時候,不顯擺顯擺功績是不行的了,凌煥苦苦思索了一陣後道:「本尊前後共抵御了九十多次獸潮……」

阮昧知猛然打斷了他的話,誠懇道:「凌長老,作為一個幫你說話的人,我不得不說一句,像這種人人都有的功績,您還是別說比較好。哪次獸潮不是混元宗全體一起上啊,只要有點歲數的誰沒抵御過百八十次獸潮啊,您說這個說實話很有混功勞的嫌疑誒。」

凌煥一口凌霄血差點噴口而出,本尊上場和普通弟子上場那能是一個概念嗎?普通弟子用得著去和八級妖獸單挑搏命嗎!雖然心底各種憋屈,但凌煥也只能將所有苦痛往肚子里咽。誰讓他要把身為弟子時參與的次數混進去,之前被阮昧知強插了那么一段,這會兒再分出來單獨辯駁就真落實混功勞的嫌疑了。

凌煥正苦思著自己除了門派任務和百年一次的抵御獸潮還有啥,阮昧知已經再接再厲地開始了抹黑行動:「其實凌煥前輩您身為大長老最大的功勞應該是協助經營混元宗,管理弟子才是,畢竟您當了幾百年的長老,在這方面居功至偉啊。不對……您好像就是因為貪污弟子丹葯靈石,出賣本門秘籍,縱容你兒子殺人,危害門派安全才被罰的。拿這個當功勞未不大合適。少主這人連自家掌門爹的無數功勞都無視了,您要是拿不出比掌門更多的功勞,少主是肯定不會因為你勞苦功高放過你的。我一個人幫你說好話可不成,您趕緊再想想,還有別的功勞可以拿出來充數不?」

求你了,別幫我說好話了成么。你就大發慈悲讓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