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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到了就分手,你不要被人騙咯。」李叔將饅頭裝好,遞過來。

「不會的,小柔從來不跟我要東西,人家還是大學生,跟街上那些女的不一樣。」接過饅頭,口氣里帶著一點不快。

「你娃兒好福氣喲,等結婚了記得請叔喝酒哈。」李叔哈哈一笑。

「嗯,肯定。」重重點頭,言語間的甜蜜歡喜之意幾乎要滿溢出來。

殷尋問雲里霧里地跟著這具身體邊吃邊走,最後在某個院子的大門口蹲了下來,開始……賣黃碟。可憐堂堂天下第一大宗的少主,不想居然也有這么悲慘的一日,所以說,戀愛有危險,攪基需謹慎啊少年!

然而更悲慘的還在後面,在賣了一上午的黃.碟後,那個大門里忽然涌出了許多衣衫簡陋依舊的少年少女。殷尋問明顯感覺到這具身體陡然神起來,然後扯著嗓子喊了起來:「賣碟子,賣碟子,最潮游戲,最新電影,最火電視劇,最冷資料片應有盡有,各位美女帥哥,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生意隨著這一聲吆喝忽然好了起來,賣得最好的自然還是……黃.碟。

「老板,你這兒有沒有監.禁系列g.v?」一個戴眼鏡的妹子一臉淡定地問道。

「……」掏掏耳朵,懷疑幻聽。

「沒有?其他g.v呢,有沒有?」妹子堂而皇之地求解惑求購買。

「同學,我這兒只賣男女的……」連殷尋問都體會道了這具身體的無力感。

「虧我基友還跟我說你這兒黃碟是最全的,連gv都沒有。」眼鏡妹不滿撇嘴。

「團肉,你碟子買好沒有?我大老遠跑過來找你,你就不能從二次元脫離出來一下么?」

隨著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這具身體猛然僵住,隨即迅速埋下頭,似乎是想將整張臉都藏起來。

那個被稱之為團肉的眼鏡娘笑著將另一個少女拉到攤前:「裘柔,你不要生氣嘛,來,看下這些碟子里有沒有你喜歡的,我給你買。而且,這個老板這里還有很多黃.碟喲~」

裘柔沒有理會閨蜜的調笑,她的視線已經死死定在了黃.碟老板身上,聲音微弱得幾不可聞:「你不是說你是職業玩家么,感情你還兼職賣黃.碟?」

「小柔,我……」身體抖得很厲害,殷尋問事不關己地圍觀著發生在這具身體上的一切。

「你沒文憑沒本事就算了,居然靠這種齷齪東西賺錢,太惡心了。要是你還念點舊情,就別跟人說你認識我,得臟了我名聲。」裘柔留下這幾個字,轉身就走。

出乎殷尋問意料的,這具身體並沒有追上去,只是默默地將碟子一張張起,放好,然後拖著腳步,一步一步,緩緩往回走去,深深垂下的頭,始終沒有抬起……

前方道路緩緩模糊起來,場景即將再度變化,殷尋問陷入沉思,那個女人的話,似乎……有些耳熟吶。而且,黃.碟這個詞,之前龍驚千也曾用來罵過昧知吧?

打死殷尋問也想不到,他正經歷的是阮昧知的回憶,畢竟穿越這種事,正常古人還真沒這個概念,就算他是修仙者也一樣。好在,下一個場景總算從現代狗血苦情戲轉化為了古代重口味床.戲,讓殷尋問稍稍有了點線索。

如果殷尋問逛過素女樓的話,那么他就會認出,這新鮮出爐的幻境場地,是素女樓的貴賓樓層。輕巧的腳步踏過雕欄玉砌的回廊,門內傳出的啜泣聲止住了前進的步伐,扭頭,透過那半開的門將視線投入房內,床幃半開,露出一只傷痕累累的手,五指被細長的紅線捆勒成反折向上的花樣,手臂上的肉被勒割出一圈圈的輪廓。

如果可以動作的話,殷尋問絕對不會踏入這件散發著不和諧氣息的屋子,然而很遺憾,主導權一直都不在他手里,所以他不得不走進屋子,然後看到了那個被綁在床上的可憐少女,大約十五六歲的模樣,滿身污穢地咬著床單流淚。

「我……我這兒有葯,我先給你解開繩子好嗎?」殷尋問聽出,這是阮昧知的聲音,不過比起現在青澀了許多。

「你那是什么眼神?」少女狠狠地瞪過來:「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你有什么資格可憐我,別忘了,你也是爐鼎,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迅速回視線,垂下眼,謹守著君子之禮,不聽不看,用真元劃開紅繩,輕輕放下葯轉身離去,卻在門口被人堵住了,是居譽非。

居譽非冷冷地往里面看了一眼,扯起唇角道:「叫你別亂跑怎么總是不聽呢,小心被那些人給拖上床,到時候有你哭的。」

「你會來救我的不是么?」聲音輕飄飄的聽不出情緒。

「救你?我有什么理由救,你可是我素女樓的爐鼎,本就是拿來賣給男人玩的。」居譽非冷哼一聲,又道:「又有人點名要你去陪酒了,說是在大廳里偶然見你一回後,再不能忘懷。這人的身份不一般,我擋不了,你必須去一趟。放心,我會趕在你衣服被扒光前把你弄走的。」

「哦。」

沒有多余的語言,跟著居譽非走入房間,桌邊男人那垂涎的眼神讓人惡心。

「說好的,這是要給老祖的人,只能陪您喝酒,別的都不行。」居譽非說完這一句,便退出了。

殷尋問郁悶地被身體綁架著坐到那個老頭子身邊,露出心炮制的笑顏。接下來的發展,簡直讓殷尋問崩潰,那老頭語言騷擾不說,還動手動腳,最糟糕的是,這具身體居然一點反抗的意思,反而刻意哄著那老頭開心,陪他喝酒說話。

下巴被挑起,老頭口中的酒氣直撲臉頰:「小知,你長得真美。聽說你還是純陰體質,了不得啊。跟著我怎么樣,我一定會日日疼愛你的……」

「就算我想跟您走,那也是有心無力啊,這都是居樓主說了算,我小小爐鼎哪里有追隨欽慕之人的權利。不過感激您這份心意,小知敬您一杯。」

被刻意放柔的聲音聽得殷尋問各種別扭,殷尋問忍不住對阮昧知肅然起敬,看看這心魔幻境都是些什么玩意兒啊,各種重口無下限,別說阮昧知本人,管你換誰來都扛不住的好吧?

萬幸殷尋問依舊沒將眼前之景往阮昧知的真實經歷上靠。不然這後果……

終於熬到這場景消散,殷尋問一陣恍惚,卻是瞬間陷入了另一個畫面之中,和之前不同,他已經可以完全操控自己的身體了。不過腦子卻是混沌著,看著眼前正對峙的阮昧知和自家父親,只覺得眼前這一切都再合理不過。

就在此時,站在密室外的居譽非瞬間白了臉色,殷函子自然很快注意到了居譽非的異常,緊張道:「出事了?」

居譽非皺著眉頭道:「不知為何,心魔之力居然比我預計中強大了數倍……我的陣法現在已經無法再將兩人心魔徹底對換。我實在估計不出,在這樣的情況下,心魔幻境會產生何種變化。」

「但願小尋能平安度過。」殷函子憂心忡忡。

殷尋問此時根本就想不起之前之事了,他迅速入戲,擋在了阮昧知身前,道:「父親,是我強要昧知和我在一起的,您就算將他帶走,兒子的心意也不會有半分動搖。」

這才是正宗的心魔幻境呢,置身其中者在最初根本就不會意識到自己正在度心魔的事實,雖然當事人在見到某些不合理物事也會瞬間反應過來就是了。天道君在被居譽非忽悠著出了力之後,總算小小地發了一把威,搶回了幻境的放映權。

天道模模糊糊間意識到自己似乎被人給誤導了,於是本著弄不死你不罷休的原則,憤憤地將阮昧知和殷尋問共同的心結捏吧捏吧甩了出來,鬼畜不發威,真當他的任壓到任搓揉的弱受嗎?!在本天道華麗的幻境下顫抖吧,凡人們!

125、悲催戀愛路

而此刻阮昧又經歷著些什么呢?新的場景浮現,大腦被灌注入了自己計劃失敗,惹怒殷函子的訊息,他捏著劍與殷函子對峙,殷尋問就站在一旁。

不多時,殷尋問擋在了自己身前,大聲道:「父親,是我強要昧知和我在一起的,您就算將他帶走,兒子的心意也不會有半分動搖。」

沒錯,很不幸的,在被迫代入了殷尋問的回憶之後,阮昧知也被天道給一網打盡,丟入同一個幻境中。更不幸的是,當初阮昧知練習時的假想心魔是殷尋問,若殷尋問有什么不對,他就能很快反應過來繼而擺脫心魔困境,可現在,殷尋問乃是真身上場,這難度飆升的程度嘛……哎,想想這十年的房價上漲情況你就了然了。

三人對峙還在繼續

「無所謂,反正你很快就會忘記這個妖孽,重新走上一心修煉的正途。」殷函子笑得溫和淡然,就像一個真正的慈父那樣。

阮昧知大腦急速運轉,看樣子殷boss是打定主意要廢了自己然後囚禁起來,以眼下的實力對比來看,就算自己和殷尋問拼盡全力,也不可能成功從殷函子手下順利逃走。看來,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一途了。

「小尋,你願意陪我……一起死么?」阮昧知微笑著提出可怕的邀約。

「樂意至極。」殷尋問從容頷首。生既不能相守,何妨黃泉相約。

阮昧知反手將劍架上了殷尋問的咽喉,目光灼灼地看向殷函子:「殷掌門,我自知實力低微,但在小尋主動配合的情況下,在您出手前殺掉他的自信我還是有的。選擇吧,是要你兒子的命,還是要你兒子的屍首。」

「你若敢下手,我定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殷函子紅著眼厲聲威脅。

「說得對,多謝您的好意提醒。」阮昧知笑眯眯地取出一顆葯丸塞入口中,含著葯道:「這是斷命丹,一旦咬破丹葯外殼,藏在丹中的毒素會立刻奪走我的性命。小尋先走,我隨後,屍體可以留給您泄憤,不用客氣。」

殷函子被阮昧知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氣得差點背過氣去,頗有種老鼠拉龜無從下手的憋屈感,只得將視線投向了自家兒子:「小尋,你真的要為區區一個外人,拋棄父親,背叛宗門。」

殷尋問尚未回答,阮昧知已是搶答道:「最討厭這種大家長式台詞了,整得你跟個受害者一樣。有你這么仗著著武力值高強搶人家道侶的受害者么?搶完了還順帶給一人洗腦,一人終身囚禁什么的,身為受害者,你這么彪悍好意思不?我們身為加害者都要哭了有木有。別說得小尋要不答應你就多不孝似的,同意我們倆在一起不過你動動嘴皮子的事兒,如果你不想開口默許無視都成啊,可你卻連這點小事都不願為愛子做,以自身私欲強加於他,到底是你不慈,還是他不孝?」

阮昧知才不會給殷尋問動搖的機會呢,在他為辜負父親愧疚前先果斷推卸責任才是正道。

不得不說,不管是現實中還是幻想中的殷函子,嘴仗功夫跟阮昧知比起來,那都是個戰斗力負五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