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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兒子應該無事,還請您趕緊看看昧知如何了,他為救我,強行服葯進階,雖僥幸逃得一死,但具體如何還不好說……」

殷函子神識一掃,果然,阮昧知已是元嬰期。似乎有了佐證,當下再看向居譽非時,殷函子神色間已再無半點猶疑,只剩怒意。

居譽非心下暗叫一聲糟糕,他動的手腳他還不了解么,換個記憶而已,絕對不可能危及性命,更別說會逼得人強行進階以破陣了。反倒是如果阮昧知趁機進階,定將引發不良後果。若當真如此,那么此次變數就是阮昧知那混蛋進階招來的,根本就不干自己的事!

居譽非越想越覺得就是這么一回事,正要開口,對上殷函子那凌厲的目光,頓時又把話給咽了下去他要怎么說?說都是阮昧知進階的錯,自己雖動了手腳但絕對不致命?阮昧知這禽獸先發制人,將進階與陣法捆綁在一起當了證物,因果混淆,在先入為主的背景下,他根本就解釋不清。

居譽非不愧是跟阮昧知無恥度不相上下的禽獸,當下也不辯解,跟著做出一張惶急臉,對殷函子道:「掌門,譽非人在這里,定罪之事什么時候做都行,還請您先看看小知傷勢如何,強行進階一不小心便會損害經脈丹田,還需盡早治療。」

太……太狡猾了!阮昧知憤憤地瞪著故作好人的居譽非,卻也不得不承認他這步以退為進的棋走得正好。沒見殷函子的眼神都沒那么凶殘了嗎?

「好一步以退為進,你當我父親是那任你糊弄的昏庸之人嗎?」殷尋問冷哼一聲,又對殷函子道:「不過父親您還是先替昧知細細診治一番的好,居譽非此人怕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咱先查清了陣中蹊蹺,再與他算賬。」

干得好!阮昧知暗暗為殷尋問喝。不過……這小子不是最不屑於玩這種小手段了嗎?似乎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這小子的屬性發生了奇怪的變化呢。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那那任人糊弄的昏庸之人,殷函子趕緊將心底那點小動搖團吧團吧遠遠丟掉,轉頭替阮昧知查看起來。直到體檢完畢,殷函子才開口道:「阮昧知體質特殊,我也說不好他這狀況究竟算是好還是不好,不過眼下他體內真元尚算穩定,應是無事。」

「無事就好。」居譽非搶了殷尋問的台詞,繼續裝羊。

阮昧知被居譽非那關切的目光看得很想吐血,總覺得好可怕的樣子。

「事情經過如何?」殷函子問道。

殷尋問黑著臉陳述道:「心魔剛起時確實互換了,可剛過一刻,我的神魂一轉眼便被陣法之力拖入了個詭異的所在,失去對自身的控制,只能被動地待在幻境中不斷輪回,無法清醒。還好昧知反應迅速,見我狀況不對,當即服葯強行進階,催生心魔,破陣救我。」

這話說得真假參半,以殷函子那眼瞎的程度,倒也察覺不出半點不對。

居譽非卻是兩指指天,對殷函子朗聲道:「居譽非敢以心魔立誓,此番布陣絕無謀害少主之心,還請掌門明察。」他才沒有謀害殷尋問,他只是坑害阮昧知而已。

「心魔都快被你給玩壞了,心魔誓這種東西你怎么還好意思拿來充數?」阮昧知涼涼道。

「……」居譽非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天妒英才,尼瑪連發心魔誓的權利都被剝奪了,還有點人權沒有。

殷函子冷著臉,淡淡道:「居譽非,你也不必急著辯解,隨後我便叫人來看看這陣到底有何蹊蹺。」

「那譽非就靜候掌門還我清白了。」雖然清白已經被糟蹋得所剩無幾了,居譽非還是將這坦盪模樣堅持到了最後一刻。現在他只擔心殷函子叫來的檢查團隊技術不過關,只能大略看出自己動了手腳,卻看不出具體效用,那他就真是死不瞑目了。

「父親是否這就要將居譽非帶去關起來?」殷尋問忽而開口問道。

「這是自然。」殷函子點點頭。

「那就請父親先允我一事。」殷尋問抱拳鄭重道。

「何事?」殷函子好奇。

「揍他!」

不等殷函子回答,殷尋問已是抽出仙劍對准居譽非全力砍了過去,雖是破不了居譽非的防御,卻是把人當球一樣抽來打去,將不好還手的居譽非搞得狼狽不堪。

「少主,你這是要屈打成招么?!」居譽非委屈道。

殷尋問又是一劍下去,將防御罩帶居譽非從東邊抽到西邊:「你別招,千萬別招,等我打夠了再說。」

阮昧知和殷函子一齊默默扭頭,他們什么都沒看到。

直到一盞茶之後,殷尋問才算罷了手。居譽非發冠散亂地蹲在依舊如故的防護罩里,瞅著殷尋問那意猶未盡的模樣,默默磨牙。看來這次計劃是失敗了,不然知道了阮昧知過去的殷尋問沒道理還這么護著他,等著吧,等你知道阮昧知是沖著吸陽才跟你好的那日,有你悔的。

「小尋,事情未定,你便下手,難落人口實。下回行事別再如此莽撞了。」殷函子等兒子打爽了,這才勸道。

還有下回?!居譽非青筋直跳,默默咽下一口凌霄血。

殷尋問垂了眼道:「居然敢設局害我,沒直接要了他命就算好的。」

殷尋問那強忍殺意的模樣,讓居譽非的罪名,更確鑿了幾分。殷函子也不多說,再次確認自家兒子並無大恙後,拎著居譽非就走了。

「昧知,你說父親會將居譽非人道毀滅嗎?」殷尋問滿心期待道。

「不會。」阮昧知頗為遺憾地嘆道:「你爹既然能同意你我用這個方案來解決心魔,事前定是詳細檢查過的。要不是確實信得過居譽非,你父親絕無可能讓你參與進來。而且就立場上看來,居譽非並無害你的動機,只要細想,居譽非便不難脫罪。也不知居譽非用了什么手段,讓你爹那么信任他。我只求此次後,你爹會對他多幾分防備,至少別再拿他當你我的主治醫師。」

「真可惜。」殷尋問由衷道。

「喂喂,你不是真想弄死他吧?」阮昧知汗噠噠。

「怎么會?」殷尋問微微勾起唇角,眉目清朗。

阮昧知默默後退兩步:黑化了,這小子絕對黑化了啊!

「你接下來有什么安排?」殷尋問轉而問道。

「我准備趁著居譽非沒法添亂的這段時間將道侶大選之事盡快解決。」阮昧知望著腳下雲海,微微眯起眼。

「可有需要我出力之處。」殷尋問走到阮昧知身邊,將他單薄的身子攏進臂彎。

「努力修煉,給我當儲備糧就好。」阮昧知笑笑。即使殷尋問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行事手段,他果然還是不想把殷尋問扯進這種事來啊,那么多妹子,就讓自己一個人去笑納好了。

阮昧知思索著道:「我拾一下就去蘭夫子那里看看,候選者們應該都來齊了。」

話雖如此,當阮昧知拾妥當,從玄明殿浴池中爬出來時,已經過了一個時辰……

阮昧知草草穿好衣服,捶著腰呲牙咧嘴:「殷尋問你這個騙子,說什么要好好檢查一下結嬰情況,居然趁機……你這個禽獸!」

殷尋問大步跟在後邊,渾身都散發著吃飽喝足般的幸福氣息:「我只是對你的丹田送陽氣而已,我也沒想到你反應會這么激烈。」

「要真沒想到,你的手干嘛一直往下滑!別告訴你不記得丹田的位置了?」阮昧知停住腳步,扭過頭怒瞪。

殷尋問走上前,將手按在阮昧知的腹下腿間,一臉正直道:「你一說我倒真有些糊塗了,丹田難道不在這里么?」

阮昧知將某人一腳踹開,痛心疾首:「小尋你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都是昧知你教得好。」殷尋問誠懇誇獎道:「在看過你記憶里的黃.碟後,在下深覺鄙人可改進的地方還有很多。」

阮昧知一愣,忽而沉了面色,認真道:「殷尋問,我想跟你做個約定。」

「什么?」殷尋問沒想到阮昧知瞬間變了臉,不由得跟著嚴肅起來。

「從此時此刻起,將來無論何種情況,都絕不再提及任何對方記憶中事,哪怕是一個細節。」阮昧知一字一頓道。

「昧知你……」殷尋問鄭重道:「抱歉,我沒想到剛剛那話會讓你不快。」

「不,剛剛那話我其實並不介意。我之所以要和你做這個約定,是怕將來因此影響到你我的關系。」阮昧知徐徐解釋起來:「我們經歷了彼此的心結,這固然讓你我更加親密無間,可這也為你我的未來埋下了隱患。隱私這種東西,在造成距離的同時,也帶來了安全感。當你我之間再無秘密,惶恐便隨之而生,只因你已明白,我的要害所在,你若要傷我,定會比別人更痛千萬倍。所以,為防將來一時失言,給彼此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我們最好從現在起便當那些依舊是秘密。」

「好,一言為定。」殷尋問重重點頭,良久輕輕道:「果然還是該把居譽非給殺掉啊……」

「喂,不要隨便遷怒啊。」阮昧知捂臉,自己的記憶真的有帶壞小孩的作用嗎?總覺得殷尋問忽然變成一個糟糕的大人了啊……

雖然身體略有不適,但坑人坑得向來很敬業的阮昧知,還是把自己拾得人模狗樣地出門了,結果剛走出大殿,他便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餓了。

於是阮昧知果斷轉道小樹林,殷尋問無比自覺地更在他身後准備蹭吃蹭喝。午後陽光正好,兩人酒足飯飽,阮昧知懶得再不想動,取了長毯軟墊鼓著小肚子挺屍。殷尋問看到阮昧知那憊懶的模樣,心癢癢地坐到他身邊,琢磨著是先戳肚子好,還是先捏臉蛋好。

就在此時,一個用臉詮釋著什么叫冷艷高貴的妹子打兩人上方路過,然後,她的飛劍突兀地停在了那里。因為,在那一刻,她看到了真愛。

129、悲催戀愛路

蒼翠間,暖日下,一抹白衫若天邊流雲,靜靜地高懸在那里。如白衫的主人那般,飄渺不羈,睥睨眾生,清貴到遙不可及。修仙界誰沒有一副好皮囊,當所有人都被冠以俊美的形容時,唯一能區分形貌高低的往往就只剩下那只可意味不可言傳的個人氣質。而有些人,便是不動不語,仍會讓你在芸芸眾生中一眼驚艷,再難將心神回。

阮慕芳保持著矜持的姿態,一點也不矜持地想:偶然路過,一見傾心,大概這就是天定的緣分了罷。

阮昧知仰躺在地,自然一眼便注意到了上方那個突兀的懸浮物,皺眉道:「那妹子一直盯著這邊,到底要干嘛?」

殷尋問正准備趁著阮昧知迷糊之時動手動腳呢,不想居然被個奇怪女人攪了局,當即默默地惱了。袍袖微震,無形的勁氣直襲上方,可憐那阮慕芳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吧唧一聲拍山壁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