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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昧知果斷強詞奪理:「我那只是講故事而已,才不是教你那啥。居然會想要照著故事來做的你才是真奇葩吧,節操呢?都被你自己吃了咩。」

於是熊貓很乖地雙爪抱頭認錯,然後……變回了人形,嚴肅認真道:「是人就可以了?」

眾所周知,正常熊貓是不穿衣服的,換言之,殷尋問變回人後的狀態,是裸的。阮昧知看著身下這只光著身體卻擺出一張正直臉的貨,默默扭臉,這廝的節操果然是被他自己給吃光光了吧!

殷尋問只當阮昧知扭頭代表著傲嬌版的默認,於是伸出手就往阮昧知的腰帶摸去,同時暗暗琢磨,阮昧知保持眼下這個動作不動,難道是在暗示自己他這回想用騎.乘?

騎.乘你妹啊!阮昧知一看殷尋問那眼神就知道這貨想干什么,當即狠狠拍開他的手,痛心疾首道:「不好好修煉學習,反而整天掛念著這些傷風敗俗的事兒,你難道就不覺得羞愧么?你對得起你爹對你的教育嗎?你對得起混元宗對你的培養嗎?你對得起廣大修真界人民對你的期待嗎?!」

殷尋問不痛不癢道:「我只要對得起你對我的教育培養還有期待就夠了。」

「……」阮昧知哽住,這種無言以對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殷尋問不死心地將手再次摸向阮昧知的腰帶,然後毫無意外地再次被阮昧知給拍開。阮昧知義正言辭道:「別鬧,哥還有正事要忙呢。」

「什么正事?」殷尋問盯住阮昧知。

阮昧知本只是隨口敷衍,但殷尋問這么一問,仿佛本能一般,阮昧知腦子里瞬間浮現出種種顧慮和算計,難得清靜了一下的心,又被紛亂的念頭充塞了起來

『明天殷函子就要在迎賓宴上宣布由自己主持此次結侶大宴的事,雖然目前看來坑爹計劃尚算順利,但還是要預防……

伊逝煙那邊要不要考慮找個人監控著呢,雖然以伊逝煙的性子來看,被坑死是妥妥的,但若是有外力干涉的話……

還有自己的修為,進入元嬰期以後,自己灌了不少丹葯,又從殷尋問那里壓榨了不少陽氣,為什么境界還是不穩固。照理來說,自己進入元嬰期就不該再受體質約束了啊,難道是哪里沒考慮到……』

看到阮昧知的眉頭越皺越緊,殷尋問忍不住開口問道:「怎么?」

阮昧知默默嘆息一聲,將剛剛想到的那些疑慮說了。

殷尋問誠懇建議道:「愁是愁不完的,不如拋卻俗事,與我及時行樂。」

「你夠了,你這個喂不飽的小妖!」阮昧知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你敢有點追求么你?」

「昧知,你的追求是什么?」殷尋問認真道:「昧知,你眼下的種種籌謀又是為的什么?」

「當然是為了……和你在一起。」阮昧知沉吟,也許,殷尋問之前說的及時行樂,並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樣淺薄。

「我們現在不就在一起?」殷尋問定定地望進阮昧知眼底:「明明你想要的就在手邊,昧知,為什么你卻還是不肯稍稍停步?享受片刻。」

「享受個毛啊,那么多阻礙在前面擺著呢,要是不把他們都解決了,我們就算在一起那也遲早……」阮昧知說著說著漸漸怔住,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做人呢,最重要就是開心……」殷尋問抬手拉住阮昧知的上臂,將人扯入懷中:「這句話是你教給我的,為什么你自己卻看不透,整天憂慮這個顧忌那個,為著一些外物奔忙不休,卻從不曾容許自己開心放松片刻。」他並不介意陪著阮昧知奔波,但他介意阮昧知奔波得連困覺的時間都沒了。

隨著殷尋問的話,阮昧知那躁動的心,莫名其妙地,就踏實了下來,然後在一片沉靜中,看清了自己的倒影。是啊,為什么他每天一醒來就必須考慮各種潛在威脅,然後為此絞盡腦汁盡心思?為什么他一天安生日子都享受不到?為什么那個勞心勞力的總是他?以前,他總覺得都是命運的錯,但事實上,都是他自己造的孽么?!

「於你而言,所謂的圓滿永遠在彼岸,但對我而言,此時此刻,你我同在,便再圓滿不過。」殷尋問在阮昧知頰上輕輕一吻:「所以,何不享受當下,做些你我都喜之事?」

「……原來如此。」一瞬間,醍醐灌頂,阮昧知眉目漸漸舒展,眸光漸漸清明,一直以來,都滯留原地的心境終於追上修為,與之齊平。阮昧知不懂,修行修心,從來都是一體的。幸虧他是穿的,要是沒前世記憶混淆天道的判斷,心魔早把他這總是自尋煩惱的貨玩死千百回了。

阮昧知很走運,因為各種陰差陽錯但繞開了心魔的坎,但若繼續下去,進階過快的他遲早會被自己的心境拖累至死。好在更走運的是,他勾搭上了殷尋問,這個與他幾乎完全相反的少年,他的殘缺由他補足,他的疏漏由他告知,他的人生因他圓滿。他們是命定的,天生一對。

在這一刻,在這溫暖的午後,阮昧知騎在赤果果的殷尋問身上,被那近似於求.歡的話語點醒,破繭成蝶,終於真正踏入元嬰境界,邁入修真界大能者行列,從此不再受體質約束,百無禁忌。

阮昧知驚喜地感受到原本模糊的元嬰輪廓迅速凝實,在自成天地的丹田中,以自己獨有的法則毫無顧忌地吸納著陰性真元。他興奮地在殷尋問臉上啃了一口,笑道:「小尋,之前我只當你是年少無知,沉溺情.事,不知輕重,現在方明白,是我狹隘了。你才是真大智慧啊。多謝你點醒我,助我進階。」

殷尋問視線默默漂移:其實他真的……只是想勸阮昧知來一發而已。

阮昧知還在感慨:「大概我就是那種必須要將所有可能用到的東西搜集齊了才敢上路的人吧,而在我為行李焦頭爛額之時,你卻早已走在路上,看了許多風景了。你說得對,若心中安足,身處危崖亦怡然自得,若心中不安,身處桃園亦如坐針氈。」

殷尋問視線繼續漂移:原來那種事的意義也可以拔高到如此境界么?阮昧知的腦補的功力真是越來越凶殘了。

阮昧知總結陳詞道:「果然,就是該及時行樂啊。」

殷尋問視線瞬間回,滿懷期待地瞅著阮昧知:你終於打算來一發了嗎,親?

「小尋,我決定給自己放個假,過一天沒有陰謀盤算的輕松日子。」阮昧知眉眼彎彎:「你願意陪我好好享受這一天嗎?」

殷尋問猛點頭。這個必須同意!

「那好,你趕緊變回熊貓吧。只有一人一寵的簡單日子什么的,聽起來就覺得好幸福對吧?」阮昧知皮卡皮卡地瞅著殷尋問。

不忍辜負阮昧知一番熱情的殷尋問只好不情不願地變回熊貓:他一點都不性福……

「走吧,小尋,我們出去溜達溜達。」阮昧知當機立斷,決定趁此次大好機會,干一件肖想已久的牛事遛熊貓。

殷尋問作為一只全無烽火戲諸侯自覺的二貨攻,自然是阮昧知一召喚,就屁顛兒屁顛兒地配合著了。當然,心中也不是一點疙瘩也沒有,比如阮昧知對自己的獸形真的沒邪念嗎,其實他不介意用獸形配合的,真的。

兩只就這樣各懷心思地出了卧房,然後,迎來了萬眾矚目……

先前被殷尋問支使出去的侍者這會兒都回來了,眼見這一人一獸大搖大擺的往外走,紛紛目瞪口呆,語言不能。對貔貅這種上古神獸的仰慕之心,也隨之崩壞成渣,飄散天涯……尼瑪居然是騎著走啊!阮仙君你這是要造反還是要作亂啊!

阮昧知騎著神獸,飛上天空,奔向太陽,啊不,是奔向食物,不知不覺,又到飯點兒了。

而在阮昧知目的地的小樹林中,一個帶著半面面具的俊朗男子正苦惱地撓著頭:本來打算趁著混元宗結侶大宴的機會,偷偷從小路摸上來找昧知的,不過好像迷路了啊……混元宗這么大,禁制又多,找人什么的麻煩死了,要是自家兄弟能突然從天上掉下來就好了。

然後,阮昧知就掉下去了

「殷尋問你這個白痴,飛的時候翻什么身啊!」

136、藍顏乃禍水

阮昧知正要施法將自己下落的身形定住,下方忽而竄上來一個身影,張開雙臂向自己撲來。以阮昧知如今的境界,自然早在那人竄起來的一瞬間就看清了是誰,故而也不反抗,乖乖地任由對方將自己抱住,然後他立馬就後悔了這個英雄救美的貨采取的居然是公主抱這種凶殘手法不說,還自以為唯美地抱著自己在半空轉了一圈,才徐徐落回地面,閃瞎眼啊有木有!

阮昧知攬著英雄的脖子,深情款款:「笨笨,多日不見,你腦子被門板夾了么?」

龍驚千懷抱美人,滿眼柔情:「都說了不要叫笨笨,要叫大哥。」

「嗷嗷!」這是後趕來的神獸同志不滿的咆哮。

龍驚千張大眼瞪著眼前這只生物,感嘆:「神獸貔貅?昧知,這是你新的寵物?真有本事。」

阮昧知橫他一眼:「太假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殷尋問是神獸宿主的事。故作無知這是為哪般啊,大哥?」

龍驚千憨厚一笑,不說話。他才不會跟阮昧知說他就是想管弟婿叫寵物而已。

「汪嗷!」殷尋問同志繼續不滿。

「你寵物在嚎什么?」龍驚千含笑看著阮昧知。

「他叫你撒手,把我放下來。」阮昧知說著便主動翻身,從龍驚千的懷中離開。他既已知道殷尋問那獨占欲並非因為不懂事而是因為童年陰影,自然會多注意兩分。

龍驚千一怔之後蹙眉道:「昧知,我怎么覺得,你變了?」

「廢話,我都結嬰了,能不變嗎?」阮昧知得瑟揚眉。

「結嬰?」龍驚千這才注意到阮昧知修為的變化,頓時欣喜道:「那真是恭喜你了。」

阮昧知聯想到今日的獲,不又笑得更盪漾了些:「嘿嘿嘿。」

龍驚千看向一旁的神獸君,輕聲道:「看來殷尋問確實對你不錯。」

「那是。」阮昧知攬住圓滾滾的熊貓頭,甜蜜道:「我能進階還要多虧殷尋問的全力配合。」

「不,我不是說這方面……算了,反正也沒差。」龍驚千看著阮昧知那再無往日愁緒的眼,露出一個真心的笑。他一直沒能解開的心結,殷尋問替阮昧知解了,這很好。阮昧知找了這么個大麻煩過日子,總是要夠本才是。

「對了,你身體里噬仙藤的改造成功沒?」阮昧知關心道。

「已經成功了,有勞兄弟你心了,當然,還要多謝你那位朋友。」龍驚千誠懇道:「對了,不知他現在在何處,這次我來,也給他帶了點謝禮,不知方不方便交給他。」

阮昧知干笑:「你說那家伙啊,他才被我陷害到牢里去了,估計在結侶大宴結束前是不會放出來了。」

「……」龍驚千心情有點小復雜,每次重逢都發現兄弟在坑人的憂傷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