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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不准備理會自己的男人,試圖撇開之前取自他人的印象,自己拼湊出這個人的輪廓

衣衫和發冠都極為致,但卻發絲散亂,衣襟歪斜,應該是一個頗有財勢卻不太在乎外物和他人想法的人。

身形瘦弱,面色蒼白得過分,應當從未修習過體術,而且也沒怎么好好修煉功法,反而整天待在屋子里做一些極耗心神的事。

還有……那隱約的紋路,是噬仙藤吧?拿自己做試驗嗎?果然是一個……瘋子。

龍驚千的目光變得復雜起來,他很清楚噬仙藤會給身體帶來多大的苦楚,可眼前這個人,卻是在為自己尋找解決之道時,主動將噬仙藤種入體內……

龍驚千忽然有些理解為什么阮昧知深深信賴著居譽非了,這樣一個為著他人囑托,能將自己的修為經脈都賭上的男人,確實值得阮昧知另眼相看甚至暗暗傾心。

就在龍驚千給居譽非默默腦補無數優點的時候,居譽非卻是優哉游哉地將血色玉簡扣上眉心,看起了里面的研究記錄。每次看玉簡,細數家中珍寶的幸福感總是油然而生,嘴角翹起一個愜意的弧度,居譽非唇齒開合,邊看研究記錄,邊無意識地笑念著的童謠

「小白兔,白又白,兩只耳朵拎起來。割完血管割經脈,一動不動真可愛……」

龍驚千所有的面部表情瞬間僵住,救命,這里有變態啊!

龍驚千動作迅速地轉身,走人,並且決定聽阮昧知的話,離居譽非這個瘋子有遠就多遠。當初阮昧知選擇的是殷尋問而非居譽非,實在是……太好了,雖然殷尋問這小子又傲慢又幼稚,但跟居譽非一比,這小子絕對就是個完美良配啊有沒有!

才這樣就夾著尾巴逃了?真不禁嚇!惡作劇得逞的居譽非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便繼續投入研究大業了。只希望居譽非在知道剛剛被他故意嚇走的是他大舅子後,還能笑得這么開心。

阮昧知和居譽非那點小曖昧,就在兩位至親的有意回避下,被忽略過去了,進而徹底失去了發現紕漏進而彌補的機會。隱患被深埋入土,只等種子鑽破土層徹底爆發的那一天。

141、偷偷拉皮條

對於戀人而言,相擁而眠的時間的總是短暫,但若是相擁而眠卻什么都不能做的話,那時間就漫長得近乎殘忍了。當晨曦再度光顧玄明殿的主卧之時,殷尋問一反常態地比阮昧知先醒了過來,更准確地說,他這晚根本就沒睡。昨晚殷尋問本想用實際行動確認一下真愛存在,不想卻慘遭自家真愛無情拒絕,理由居然是龍驚千就睡在殿中,要注意影響。殷尋問在輾轉反側之余,默默得出了大舅子這種生物很討厭的結論。

「早。」阮昧知歪歪腦袋,蹭到殷尋問的頸窩間,給了他一個甜蜜的早安咬。

大動脈被叼住,殷尋問條件反射綳緊了身體,隨之又在熟悉的味道中迅速松弛下來,他揉了把阮昧知的頭,啞著嗓子道:「想做?」

阮昧知的回答是迅速半撐起身,抱著被子縮到床角,作誓死捍衛貞操狀:「客官請自重。」

殷尋問哭笑不得,卻仍是擺出一張波瀾不驚的臉,自顧自地開始穿衣。又不能真做,他才不陪阮昧知玩什么紈絝子弟和裝良家婦男的游戲吶。

阮昧知難得被冷落一回,當下也沒了玩笑的心情,捧著殷尋問的臉關心問道:「怎么,沒睡好?」

「嗯,昨晚欲.求.不.滿,到了後半夜才勉強合眼。」殷尋問特一本正經地耍著流氓。

「活該!」話雖如此,阮昧知還是手腳麻利地泡了杯靈茶給殷尋問。

殷尋問捧著杯子,目色溫暖。其實自他被迫增齡後,就已經可以擺脫對睡眠的需求了,但他卻沒有做聲,只是沉默著將舊習繼續,至於如此行事的緣由嘛眼下正衣衫不整地在床前晃來晃去,考驗他的自制力的家伙就是全部的理由所在。

手上還有正事要忙,兩人也不多耽擱,拾齊整後,便分頭行動去了。

毫無疑問,阮昧知是一個優秀的小販,忽悠顧客的十八般把戲樣樣通,所以,當阮昧知兼職導游帶著客人們在混元宗的各處晃盪時,可說是賓主盡歡。妹子們興致勃勃地看著周圍的環境,而妹子的監護人們則是興致勃勃地盯著阮昧知,昨日新得了這位阮客卿是個純陰體質的消息,各大宗門多少都起了幾分圍觀試探的心思。誰知道此人能小小年紀就進階元嬰是不是與這詭異體質有關系,自然要親自掌掌眼才放心。

當然,賓主盡歡的范圍里並不包含阮慕芳,阮昧知偷偷將法器擱到她身上後,就沒再搭理過她,這讓自我感覺一直很好的妹子,感覺非常不好。

混元宗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大宗,是以宗門內各個部門分得又多又細,阮昧知領著妹子和妹子的監護人們穿梭在各個峰各個殿之間,用浮於表面的內容充塞滿了介紹的部分,縱然是從上午一路溜達到午後,各位游客的興致依舊高昂。

從外圈逐步向內推進,阮昧知最終領著人進了核心弟子演武堂的大門。剛進門便感到一道目光移到了自己身上,阮昧知鳳眼輕挑斜睨回去,毫不意外地發現目光的主人姓殷名尋問。不過是很簡單的一眼,卻讓阮昧知身後的游客們都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讓阮昧知邪念頓生真想把這長著禁.欲.系臉孔的小子壓倒在地做到他哭出來為止啊……

「殷尋問?!」

打破這兩兩相望美好氛圍的自然除了阮慕芳外再無別人,這妹子還記恨著殷尋問當初把她一巴掌拍牆上去那事兒呢。

阮昧知回過神來,理所當然地無視掉阮慕芳那滿臉憤色,一臉純良地沖諸位介紹道:「這演武堂是我混元宗核心弟子平日對戰訓練的地方。少主感念各位厚愛,於是組織了核心弟子,准備來一場演武比斗,將混元宗弟子風采盡現於諸君眼前,還請各位前輩幫忙指導一二。」

有機會探一探的混元宗的底子,幾位陪同師長自然求之不得,連連點頭,面上的表情更是無比慈祥。

於是阮昧知早已安排好的戲目,順利開演。殷尋問秉持著沉默是金的原則,和諸位長輩行了禮,便大手一揮,讓核心弟子們兩人一組,輪番上台打去了。

阮昧知站在人堆中,拉皮條一般殷勤介紹道:「台上黑衣這位是南宮傲,玄武峰張長老親傳弟子,年僅一百便已進階金丹期。身為劍修,武斗能力自是不必說,乃是我核心弟子中數得著的厲害人。台上青衣這位名為卓堪,乃是覺雲峰陳長老的關門弟子,亦是金丹期修士,一手符篆術極是高明……」

「看著有點眼熟呢……」有妹子瞅著台上兩人低聲喃喃。

阮昧知笑著接話道:「我核心弟子這幾日一直都負責著諸位貴客的守衛工作,看著眼熟也屬正常。此番也算是給大家介紹了,接下來的日子里,他們還得繼續在各位貴客跟前晃盪,做些守衛引路的活兒。小子們生嫩粗莽,還請大家多多照看著些,無論好或不好,只管跟我們說,我們混元宗必竭誠令諸位圓滿而歸。」

阮昧知話音一落,頓時就有好幾個外宗長輩側目而視,總覺得,隱隱聽到了些弦外之音吶……難道,當初那傳信弟子暗示的結親之意還有第二重含義?這般想來,倒也合理,今日這阮客卿來邀請時不還送了功法玉簡么,想來這回混元宗是要廣結善緣了,順便再廣結一下姻緣什么的也完全說得過去嘛……不過混元宗在殷函子那大殺器的帶領下,行事向來不是都挺狂霸拽的么,這風格怎么說變就變了?

兩半個時辰後,混元宗核心弟子四十來人,個人才藝總算展示完畢,啊不,是武斗出了結果。贏到最後的是覺雲峰的卓堪,這位啥都不多,就是符篆多,其余弟子輸的不是武力,而是火力。

卓堪剛將榮獲冠軍的驕傲露到臉上,阮昧知卻是笑吟吟地開了口:「諸位應邀而來,給咱少主的結侶大宴捧場,少主亦是銘感於內的,這場比斗自是要有咱少主壓軸才算個完整,諸位說對否?」

客人們齊齊眉開眼笑,那些本就是沖著少主來的妹子們且不說,那些長輩們更是暗喜在心,這趟來得倒是真不虧,不僅粗窺了混元宗的核心弟子實力,還有機會親眼見識見識這少主的修為本事。不過分的說,混元宗未來千年的走向可就基本由這些後輩英決定了,尤其是這位殷少主,將來混元宗可是要落到他手中的。

可在場中人卻是有一位瞬間白了小臉,就是那位冠軍卓堪小朋友。

『阮客卿的意思不會是少主要和我打吧……』卓堪忍不住往後縮了縮又縮了縮,自家少主有多凶殘他沒見過還沒聽說過嗎,之前一招滅了核心弟子數人的事兒就不說了,這位可是一個人挑了魔宗元嬰長老,回宗門後又玩兒似地滅了好幾位長老掌事的啊,自己這柔弱的小身板如何經得起他無情地摧殘?!

那邊卓堪嚇得都快哭了,阮昧知這邊卻是慢悠悠地繼續道:「少主修為高深,若是與核心弟子比斗難束手束腳。為了讓大家看個盡興,晚輩阮昧知斗膽現眼一回,勉力做個陪。還望諸位多多指點。」他還指望著那些核心弟子被來賓相中拖床上去呢,怎么可能讓殷尋問將這堆待售貨物給比到塵埃里去。

長輩們這會兒樂得都快將兩眼擠沒縫兒了,今兒出門何止是滿載而歸,根本就是杵在家門口白撿錢啊。這二十歲的元嬰,誰不稀罕,誰不暗暗懷疑如此逆天晉級必有大隱患,比如唯有境界提升,真元卻無法順利操控什么的,只是礙於宗派友誼他們不好一試深淺罷了。正巧瞌睡,對方就遞個枕頭過來,怎不叫人暗爽在心。

卓堪更是樂得跟被錢砸傻了一樣,誰愛跟少主打只管打去,只要不是他就成。

阮昧知和殷尋問也不多廢話,上台,開打。兩人雖是合謀了這一局,但如何比劃的具體細節卻是沒商量過的,實際上也無需商量,橫豎也只有兩個准則,真實實力是不能給人看的,體現實力的目的也是必須達到的,於是兩人很有默契地打起了表演賽。一時間,大招頻出,光噴星日,飛沙走石,金鳴鏗鏘。

那些看客們就跟第一次看廣場電影的庄稼漢子一般瞪大了眼,贊嘆連連。無論是阮昧知還是殷尋問,在武斗一道,都已分屬修真界頂尖的那一群,而表演賽,又恰是最花哨華麗的比斗方式,這視覺效果想不震撼都難。

金丹期和元嬰期畢竟還是有差距的,況且殷尋問和阮昧知這一戰的重點還是在於給阮昧知加分,是以,兩人平分秋色的打了一會兒,殷尋問便顯出幾分後繼無力來,隱隱要輸。阮昧知搶身而進,逼到殷尋問跟前,裹挾著風雷的一拳直直擂出,笑嘻嘻道:「少主,承讓了。」

看客們頓時嘩然,雖然按照常規而言,金丹期是打不過元嬰期,而且這位阮客卿的功夫也確實高明。但……殷尋問可是少主,這少主被個客卿打敗算是怎么回事兒,還是在給外人展示個人實力的時候!以元嬰之軀,欺負頭頂上的金丹少主,這阮昧知是在找死呢找死呢還是找死呢?

殷尋問當然不能輸,不然回頭殷函子就能找茬削死阮昧知。可阮昧知也不能輸在殷尋問這個金丹期的手上,不然他的此番比斗的目的就沒法達到了。好在,面對此局,昨晚這兩口子已是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