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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給生生糟蹋了個干凈!眼下她那里還敢肖想什么聯姻,若能不被那阮仙君記恨已是神佛保佑了。

當沐梅辰腦中第五次上演完畢將伊逝煙抽死的戲碼時,殿外忽而響起了一個清冷的聲音。

「阮君,緩步。」

沐梅辰回頭,只見殷尋問大步走進殿中,想來之前說話的人就是他無疑。

「少主,你回來了?」阮昧知那即將跨入內殿的腳頓在了半空,扭頭看著殷尋問。

「我在殿外就聽到你在吼什么『阮慕芳永遠都別想染指少主道侶之位!』,這是怎么回事?」殷尋問踱步至阮昧知身邊,蹙眉問道。

沐梅辰頓時朽軀一震,立時將全副神都灌注到了殷尋問身上,這位貴客登場,給自己帶來的會是禍,還是福?他會不會是天仙門最後的一絲希望?結果阮昧知那廝一抬手,布下了禁制結界!沐梅辰不僅聽不到他們的對話,連畫面也如蒙上了一層迷霧,模糊不清,無從推測。沐大掌門憋得幾乎吐血,大睜著眼等判決什么的最殘忍了。看著禁制中攀談的兩位,沐梅辰不禁在心里悲觀地腦補著阮昧知煽風點火,殷尋問怒罵天仙門的悲慘結局。

事實上,兩人這會兒正窩在禁制里有說有笑呢。

「小尋,你該遲點再出場的,這會兒沐梅辰越是絕望,一會兒下手才越是無情。」阮昧知不咸不淡地對殷尋問的演出給予評價。

「再遲一步你就走進內殿了,那會兒再叫不嫌太刻意嗎?」殷尋問反唇相譏。

「好吧,是我失算,本以為沐梅辰還會垂死掙扎挽留一下的,沒想到她連那個膽氣都沒有。」阮昧知悻悻道。

殷尋問安慰道:「這樣的人才好擺布。」

阮昧知釋然,轉而道:「也是,一會兒的台詞你可記牢了?」

「修仙者大多過目不忘,更何況我。」殷尋問一點都不想再把那些狗血的台詞再復習一遍。

看出殷尋問的不自在,阮昧知邪笑兩聲,道:「你真該慶幸你那不苟言笑的對外形象,不然一會兒你還得作對阮慕芳一往情深狀呢。」

「……」殷尋問默默扭頭,完全不想搭理這個話茬:「昧知,我們什么時候出去。」

「且再晾她一會兒。」阮昧知了笑,冷冷看著沐梅辰的方向:「這把刀總是要磨快了才好殺人啊。」

「你眼下這表情真不像個好人,若是被人窺出,指不定要污你是魔宗妖人了。」殷尋問看出阮昧知狀態不對,刻意調笑道。

阮昧知故意扯了唇角邪魅一笑:「沒想到這也被你看出來了,也不怕和你說實話,爺當年可是魔門一大風雲人物,內修兩只腎,外練一根莖,以九淺一深棍法名震各大青樓,江湖人稱暴爾菊,暴大師是也。」

太、太不要臉了……殷尋問在這一刻深切地感覺到,就算過了這么多年,自己跟阮昧知比起來,依舊清純得像個稚兒。

阮昧知很久沒亂教小孩了,此話說完,心底那點煞氣頓時被翻涌上來的懷念感驅散得七七八八,不再多耽擱,抬手便解了禁制,攜手殷尋問重回舞台。

這次卻是殷尋問先開的口:「剛剛的事,我已經聽阮君說了,那伊逝煙假借阮君之名狐假虎威確實該死,我未來的道侶絕不能有這樣一個道德敗壞的母親。」

沐梅辰那雙眼隨著殷尋問的話音落下徹底黯淡了下去,不住後悔自己這些日子對伊逝煙那瘋女人的放縱,若自己沒有輕信那女人的話,若自己不是那么瞻前顧後,這一切,會不會就是另一個結果?

「但我之前畢竟曾與阮仙子有過一面之緣,對於她的為人也有所了解,她品行高潔,與她的母親可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殷尋問板著臉繼續開口,心中各種別扭,這種違心的台詞,說著真是折壽。

沐梅辰猛然抬起頭來,雙眼再度泛出了希冀之光。她就說之前阮昧知怎么對自家弟子多有照顧呢,原來是有這殷少主暗中授意,也不知慕芳是何時勾搭上這小少主的,居然也不告訴自己一聲。

阮昧知上前一步,接過殷尋問的話頭,道:「既是少主有意,我便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只要你們天仙門再無伊逝煙這個人,阮慕芳再無伊逝煙這個母親,我便還當你們天仙門是少主結侶大宴的客人。」

沐梅辰眼中露出一抹狠色,開始琢磨回去後要如何讓伊逝煙這個丑聞人物合理消失。

阮昧知輕笑著搖搖頭:「別誤會了,我不是要你殺人,犯下如此大錯,那女人便是百死也不足以贖罪。」若他只是想要伊逝煙的命,又何需大周折弄出這么個局,凡是能用暴力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就算是報復,也要有點技術含量不是?

阮昧知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開口,他聽到自己冰冷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地轟鳴在周身的空氣中,清晰又決絕

「我要請她進我混元宗執法堂,集天仙門與我宗相關人士,共同審理她謊稱本君師尊之案。若此事確已屬實,我要那女人當眾向我道歉,我要阮仙子與此人徹底斷絕母女關系,我要你們天仙門宣布從此以後與這女人再無瓜葛並將其驅逐下山。然後我將公開此女罪責與處理方案,說明天仙門種種流言皆因此罪女一人而起,以平息各派非議。沐梅辰,你可能做到?」

沐梅辰深深躬下身子,真心實意地道謝道:「多謝阮仙君手下留情。」

在沐梅辰看來,這事本就全是伊逝煙的錯,而阮昧知的處理,與其說是給予她應得的懲罰,更像是在幫天仙門解圍,實在再厚道不過。

「去吧,兩炷香後,我要看到你們天仙門全體都出現在執法堂中,尤其是伊逝煙和阮仙子。」阮昧知揮揮手,對接下來將要上演的戲碼,滿懷惡意地期待著。

沐梅辰再行過一回大禮後,這才匆匆退下。

阮昧知目送著沐梅辰徹底消失在視線中良久,方才再度開口:「走吧,叫上負責這回迎賓接待的各大執事掌事,我們去執法堂。」

殷尋問沒有答話,只是默默牽起阮昧知的手,拉著他一起往殿外走去。

兩柱香後,執法堂中……

殷尋問高坐台上,台下一邊坐著混元宗執事掌事,一邊坐著天仙門所有來人,阮慕芳一臉茫然地站在自家師尊身邊,而伊逝煙則滿臉怒容地被強壓著跪在堂中。

「殷小少主,你這是什么意思?!你難道就不怕我徒兒阮昧知知道後,與你生隙么?」

145、來算總賬吧

殷尋問卻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環視眾人一圈後道:「看來伊逝煙假借阮客卿師尊之名胡為之事,已經可以基本確定了不是嗎?」

眾人來之前都被告知了此次聚會的緣由,這會兒見伊逝煙還這么不怕死地繼續往外丟罪證,不由得紛紛投之以憐憫又欽佩的眼神。

「什么假借?給我叫阮昧知出來說話!」伊逝煙慌了,聲音尖細地叫嚷不休:「你們這些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戲?本仙子背後可是有人的!」

沐梅辰一抬手便用真元封住了伊逝煙的嘴,躬身向殷尋問告罪道:「還請少主恕在下管束不周。」

「無妨。天仙門畢竟是客,本君不欲損其清名,方才將此次問罪的參與者限制於在座數十人內。」殷尋問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但為表公允,此事該有的程序仍舊一個都不能少。現在請負責接待天仙門的管事陳述。」

那管事聽聞自家少主兼戒律掌事召喚,趕緊起身,開始匯報。

「小人乃負責接待天仙門的執事門耶臻,混元宗及天仙門諸位都能證明鄙人身份。現就伊逝煙冒名之事,陳述如下,x月x日,伊逝煙向在下及負責接待的弟子宣揚其阮仙君師尊的身份,並要求將居所換至如歸宮。弟子們不知其真假,輕信此女,依言行事。x月x日,伊逝煙以身體不適為由,要求在下提供辟谷丹,玄陰丹,駐顏丹等數十種丹葯。x月x日……」

這段日子,門耶臻已是受夠了伊逝煙的鳥氣,這會兒細數起伊逝煙的罪名,那叫一個滔滔不絕。連阮慕芳聽了都替伊逝煙害臊,更不必說天仙門和混元宗眾人了。伊逝煙感覺到周圍眾人那越來越不善的目光,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她雖然還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很清楚目前的局勢對自己很不利。

「伊逝煙,你對管事門耶臻的陳述可有要辯駁之處?」殷尋問解開伊逝煙嘴上的禁制,讓她說話。

伊逝煙一副委屈的模樣,給出的辯解卻是無比蒼白:「我是要了那些東西又怎么樣?若是不合規矩他們當時就不該給我,事後再來算賬又算什么?」

門耶臻瞪她一眼道:「若非此女假借阮仙君的名號,在下絕不會逾矩任她予取予求。」

「誰假借了,阮昧知就是我徒弟,不信你們叫他來對質。」伊逝煙縱然跪著依舊高昂著頭,滿是不遜。

「我倒不知是什么給了你如此大的膽量,謊稱是我師尊不說,居然還敢說什么跟我對質的話。」阮昧知從後堂走出,坐到殷尋問身邊,鄙夷地打量著跪伏於地的伊逝煙:「就憑你?也配當我師父?扯謊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伊逝煙瞠目結舌地瞪著阮昧知,腦中一片空白,怎么可能,師尊這個說法明明是阮昧知建議的不是嗎……阮昧知怎么能這么對自己?!他怎么敢這么對自己?!

「伊逝煙,阮客卿已經否認了你的師尊身份,你還有什么可說的?」殷尋問這會兒看著伊逝煙那一臉血的倒霉模樣,都忍不住替她憋屈,被阮昧知盯上,你就等著被玩兒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