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節閱讀87(1 / 2)

,殷尋問一個滅他十個,比防御,他一個扛殷尋問十個。唇齒開合,殺人的語言傾吐出喉:「少主,我知道您感念阮昧知在神霄宗一役中對您的救命之情。可您難道就從未想過,為何陸瀟壽明明都抓走了阮昧知,卻不殺他?您難道就從不曾懷疑過,神霄宗兩個掌門隕落後,龍驚千憑什么能迅速解決掉魔門好幾位長老當上掌門嗎?」

殷尋問下手更狠,他當然清楚這些是為什么,勾結魔門龍驚千的就是他本人!阮昧知事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計劃。

居譽非悠哉地欣賞著殷尋問眼中的焦色,一本正經地朗聲道:「這分明是阮昧知與龍驚千私下勾結布出的局,阮昧知借自己魔門卧底的身份暗害掌門,借您的手剪除魔門其他長老的勢力,扶持他的龍驚千大哥上位,順便向您賣好,博得您的垂憐。少主,很顯然,您被這魔道妖人給欺騙愚弄了,您眼下該殺的,不是我,而是阮昧知!」

殷尋問的回答是默默掏出一顆真元丹服下,大量真元涌入丹田然後瘋狂聚集於劍尖,醞釀著毀天滅地的可怕殺招。居譽非身上的防御法寶不知有多少,一下一下地砍只會給他縮進的新龜殼的機會,要殺這人,只能一招致命。

居譽非笑容諷刺:「殷少主,您若仍執意對弟子下手,弟子就就不得不懷疑您是否中了那阮魔頭的魅惑之術了,或是……當初神霄宗一役,另有隱情。」

158

158、一定會幸福...

居譽非這話說得含蓄,但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要是殷尋問再動手,接下來要被討論的,就是殷尋問那成名一役的水分。

殷尋問當然不會在乎居譽非的威脅,但有人在乎,那就是殷函子。殷函子果斷出手,掐住了阮昧知咽喉,寒聲道:「阮昧知,你對我兒做了什么?」

殷尋問身為混元宗少主絕對不能背上勾結魔門的罪名,所以,扛罪的只能是阮昧知。犧牲阮昧知一個,或是犧牲自家兒子,這很好選擇不是嗎?

殷尋問不可置信地看著父親:「父親,你做什么?」

殷函子張了張嘴,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他很虧心,可他別無選擇,他從沒有哪一刻,這么期待過阮昧知的詭詐奇謀,他多么希望阮昧知能立刻拿出一個辦法,力挽狂瀾,轉瞬翻盤,而不是一副萬念俱灰的樣子被自己掐在掌心。

阮昧知趁著殷函子閃神的瞬間,反手回擊,迅速逃脫殷函子的鉗制。如果一定要有人代替殷尋問做出取舍的話,這個人也不該是殷函子,而是自己。

阮昧知閃過幾位掌門那防衛過當的攻擊,直直沖到了居譽非身前,面無表情:「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居譽非沒有出聲,只是做著再清楚不過的口型。

「你想要的,其實是我命吧?」阮昧知布下隔音禁制,冷笑道:「居譽非,這是你第二次逼我入死局了,你就這么恨我?不弄死不罷休?」

「我從來沒想過要你的命。」居譽非謹慎地又開了一重隔音禁制,意有所指地指了指自己易容過的臉:「跟我走,殷尋問保不住你,我能。」

「所以你毀我名譽,讓我成為正道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成為魔道聲名狼藉的叛門者,讓阮昧知這個人再也無法在修真界立足?」阮昧知盯著居譽非的眼里沒有半分怒意,卻幽暗得讓人無法直視。

居譽非默默扭頭,其實他也不想這么狠的,但誰讓殷函子在場呢,原本的臟水是准備潑給兩個人的,但眼下的局勢,若他真敢污蔑殷尋問,肯定話還沒說完,就被殷函子給一巴掌拍死了。所以,這兩人份的臟水只能由阮昧知一個人笑納。

橫豎結果也差不多,要么殷尋問將罪名全部推給阮昧知,要么殷尋問和阮昧知一起成為罪人,唯一的遺憾是,沒法逼著殷尋問自己做選擇了,殷尋問大可虛偽地保持著無辜者的姿態,等著他爹替他做出抉擇。

「我本以為……我們是朋友。」阮昧知再次開口,扯起唇角露出一個自嘲至極的澀笑:「我居然相信你不會真的傷害我,簡直蠢透了。」

你相信我,所以你就在計劃開展前把我丟囚室里去關著?你拿我當朋友,所以你就甜言蜜語地哄著我告訴你遠程法器的用法,然後轉身又叫人給我換個更森嚴的囚牢?

即使理智上無比清楚阮昧知許是為了套話是故意這么說的,居譽非還是忍不住揪心了一下。所以說……他最恨阮昧知了啊,明明在說謊,卻騙得人毫無自知之明地妄圖奢求那謊言里會有半分真心。

居譽非定定地看著阮昧知,面無表情:「阮昧知,要么跟我走,你將來可能還會有機會換個身份留在殷尋問身邊;要么留在這里,等著殷函子拿你當祭品給他兒子正名。」

阮昧知咬牙,居譽非太了解他了,只要給他一線生機他就不會放棄,即使明知這根救命稻草是害自己落到如此地步的罪魁禍首也一樣。

「我說……你是不是忘了征求某個人的意見?」

殷尋問的殺招終於蓄勢完畢,沒有任何遲疑地一劍刺下,凝縮到極致的真元生生將防御罩壓得寸寸凹陷,顫抖嗡鳴。

真元的碰撞擠壓瞬間震碎了兩重隔音禁制,殷尋問淡然的聲音響徹整個廣場

「居譽非,你算錯了一點,於我而言,這世上唯一不可舍棄的,唯有阮昧知而已。所以,就算背上勾結魔門的罪名,就算被所有修真者鄙夷追殺,就算背叛師門,就算與父親為敵,我也不會將他交到你手里。覬覦阮昧知者,死!」

最後一個死字落下,防御罩應聲而破,寶劍直刺居譽非喉頭,卻在距離肌膚一寸的地方被新打開的又一重防御陣擋住。然而寶劍上蘊藏的威能實是非同小可,不出一息時間,已是將防御陣逼得黯淡無光。

「小知,你怎么看?」縱使劍刃逼喉,居譽非依舊不將殷尋問放在眼底。

「雖然小尋的選擇略顯愚蠢,但誰讓這小子是我選定的道侶呢,所以,他瘋,我陪他瘋,他死,我陪他死。」阮昧知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此時此刻他居然會覺得很開心很痛快。

他家小尋真是蠢斃了,帥呆了!

阮昧知不再尋思退路,不再考慮取舍,凝聚起真元,一起加入了吃葯,提劍,打居譽非的活動中。就算要死,也要先把居譽非這混蛋送下去!

居譽非沒料到阮昧知也會有這樣不管不顧任性妄為的時候,結果一個遲疑就被阮昧知和殷尋問攜手破了防御陣,居譽非身上的最後一重安全保障在雙劍的逼迫下開啟,真元碰撞的瞬間濃煙騰起。

殷尋問反應極快地改刺為劈,鋒銳的劍氣瞬間籠罩了殷尋問身前的所有空間。要不是居譽非最後一層防御陣借著攻擊之力將人反向彈開,拉出距離,居譽非這會兒想必已是被剮成肉塊了。

雖然勉強逃過一劫,居譽非依然受傷不輕,手臂和大腿的表面的皮肉被整個破開,皮肉翻卷,看起來無比凄慘。

居譽非不敢耽擱,迅速地打開了新的防御法器,堪堪擋住殷尋問和阮昧知新一輪的攻擊。殷尋問這家伙無腦就算了,為什么阮昧知也跟著犯傻,居譽非覺得這事態的發展簡直太不可理喻了,當即沖著殷函子大喊道

「掌門,少主剛剛的話您也聽到了。少主這明顯是被阮昧知給魅惑了啊!您再不出手,可就遲了。」

「沒錯,本尊的確是聽到了,若非小尋叫破你的名字,本掌門恐怕還在苦思內門幾時有了一個叫賈勉的弟子。」殷函子恨恨地眯起眼,周身真元暴漲:「罪人居譽非,若本掌門沒記錯,此刻你應當是在囚室中吧。你越獄前來,污蔑阮昧知和小尋,到底意欲何為?」

不等居譽非還口,殷函子已是一掌劈下,龐大的真元於居譽非的上方呼嘯聚結,沖著居譽非當頭劈下。雖然殷函子並不喜如此粗暴地解決此事,但既然自家兒子已是擺出了死不認賬的姿態,他也只能陪著以力破局。更何況以居譽非這家伙詭異的行事手段,再任他說下去,這水怕只會越來越渾,反不如來個死無對證。其他門派要是敢唧唧歪歪,統統揍服了便是。

居譽非的瞳孔緊縮,愣愣地看著那直襲而下的殺招,冷汗驟透。他根本沒想到殷函子會突下殺手,他低估了殷函子對殷尋問的包容程度,也錯估了殷函子對阮昧知的態度。所以這一刻,他活該性命危淺。

若是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防御法寶都開啟,也許能勉強擋住這一擊,但時間……已經不夠了。居譽非認命地閉上眼,低低地笑出聲來:「罷了……」

凡事總有代價,他既然敢來,自是早已做好了死在這里的准備。只希望父親不會愚蠢地跑來幫自己報仇,白掉他事前特意將他們都轉移走的苦心。

「轟隆。」

預想中的真元碰撞聲響起,然而預料中的死亡卻並未來臨,甚至連身上的防御陣也僅僅只破了一層而已。

居譽非愕然地睜開眼,然後看到一個最不可能出手的人擋在了自己身前,法衣破碎,渾身浴血。

「阮昧知!」

殷尋問和居譽非的驚吼聲同時響起。

強擋下殷函子必殺一擊的阮昧知踉蹌了一下,勉強站住。開口正欲說些什么,卻又猛地抬起手捂住了嘴。

「噗……咳。」

低低的咳嗆聲響起,血紅黏稠的液體從阮昧知指縫間浸出,淌過玉白的肌膚,滴滴答答綻開滿地血花,刺目無比。

殷函子剛剛發出大招的手不禁一抖,然後飛速進長袖背在身後,面上滿是後怕之色:阮昧知沖出來這是要找死嗎!若非阮昧知身負神佑刻印,這會兒多半就被自己給誤殺了吧。他死了不要緊,要是導致父子相殘什么的誰來負責?!

居譽非垂首定定地看著地上的斑斑血跡,像是回不過神來,良久才彷如夢游般喃喃問道:「為……什么?」

阮昧知卻是沒有回答,反而心虛地偷偷看向殷尋問,掩在手下的唇扁出一個苦逼的弧度。小尋會黑化吧,一定會的。這種在男二命懸一線之際,主角貌似總算意識到心中真愛是誰,於是幡然悔悟,毅然舍身擋箭的劇情發展是絕對不會被諒解的吧。阮昧知隱約覺得眼前已然亮起了一個箭頭,直指名為「羞恥の小黑屋」的悲劇結局。

阮昧知正滿心愁苦地准備著迎接一個黑化加狂化的小攻,不想手上卻忽然被殷尋問塞進了一個圓滾滾的物事。阮昧知垂目一看,是療傷丹葯。

「先穩住傷勢再說。」殷尋問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阮昧知愕然地看著殷尋問:這小子今兒吃錯葯了?照著他獨占欲滿值的屬性,這會兒難道不該懷疑自己已然爬牆了什么的嗎?表情居然這么平靜,好可疑……也許這葯有問題也說不定。

阮昧知瞅瞅手中的葯丸,眼神糾結。

似乎看懂了阮昧知在琢磨些什么玩意兒,殷尋問嘆息一聲給他寬心道:「放心,我不會多想的。你又沒瞎,怎么可能棄我而選居譽非。我縱是再多心,也不至於如此糟踐你的品味。」

正垂首靜待答案的居譽非猛然抬頭,瞪向殷尋問:「……」你丫的敢不敢積點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