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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門監獄是一個很詭異的地方,其中之一就是這里的人幾乎沒有人探視,沒有電話,沒有來信。

莫子木看著鐵絲網另一頭的人,幾乎無法相信,這個突然失蹤,被報死亡三年,因為無人認屍,而被醫院擅自送到附屬醫學院去解剖的林林,突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一切仿佛根本沒有改變,好像無論過多久,林林永遠都是這樣,一頭柔軟的烏黑的頭發,帶著純真虔誠的眼神。

上帝永遠留在原處,差別是你離開他的距離。

「seven……」林林穿著他的神父裝隔著鐵絲網,上下打量著他,眼里流露著擔心,但卻克制地沒有表露出來,道:「你……還好麽?」

莫子木的指頭忍不住在顫抖,容清穿了一件駝色的外套站在林林的背後,他的目光由始至終都沒有看過莫子木。莫子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句話,他這一生從沒像現在這麽一敗塗地。他這一生當中唯一遇上的對他不求回報的就是梅林,可是他為此付出的代價卻是連想也不敢想的。

莫子木微笑了一下,道:「還不錯。」

「我,我,我會替你的上訴的!」林林微帶著激動地道,他一激動就會略帶口吃。

容清就站在他的身後,他將那只手放在林林的肩頭上,似乎能理解林林的激動。

seven是林林的第一個傳教對象,他在seven的身上寄托了對無所不能的神的幾乎所有信任,把對seven的奉獻當做了對神的奉獻神。

莫子木愣愣地看著他,他的肩,跟肩上的手,同樣的手,那雙在撫慰林林的手也是把自己推向地獄的手。林林接著柔和地道:「無論如何seven你不要放棄希望,主會保佑你的。」

莫子木冷淡地道:「林林,我從來沒信過你的主,他也從來沒有關照過我。如果我有片刻的猶豫,我已經遭到報應了。林林,你不要再出現了,我不想見到你。」他說完站了起來推開椅子,表示對話結束。

林林似乎對莫子木的冷漠習以為常,他扣著鐵絲網仍然溫和地道:「困難是暫時的,我一定會盡量想辦法讓你去比較好的監獄,盡快恢復你的學業。」

莫子木猛地回過頭來,道:「我不想感激你在奧地利容了我,我不想感激你替我承擔了昂貴的生活跟學,我也不想對……因為我從酒吧里招來色狼而讓你受辱這件事表示抱歉。我沒求過你為我做任何事,我唯一要求過你的事情就是請你離我遠一點!你做到了,謝謝,請接著做下去。」

「我,我,我……你知道,seven,我沒有要求過你的感激,也不想要你的抱歉。」

「林林……如果你曾經改變過我什麽,我已經為此付出代價了。我只希望你跟你的上帝都不要再在我的生命里留下痕跡。」莫子木向大門走去,他想要在自己失控之前盡快離開這里。

「seven,seven……」林林沿著鐵絲網追到了另一頭,他的口齒變得出奇的流利,道:「一直想請你原諒,是我因為自己遇到了困惑,所以不告而別。因為在旅店里被人偷了所有的行李,失去了你的聯絡方式,又因為心里很亂,就乾脆在羅馬的一家教堂里待了幾年。」林林道:「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知道我的不告而別並不是對你失望了,想要拋棄你,seven,你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即使你真的死了,你也會在醫院里被切成一塊一塊,因為醫院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真的有說我根本不認識你!」莫子木冷冷地道。

林林微微輕嘆了一聲,溫柔地道:「我知道,seven,你只不過是不願意證實你又一次被人拋棄了。我也只是想告訴你,我從未想過要拋棄你。」

莫子木突然大聲地道:「開門,開門!」他拼命地捶打著門,林林隔著鐵絲網叫著他的名字,獄警進來罵了一聲,但是看見容清的眼神,瑪門的獄警竟然破例沒有掏出他的警棍。

莫子木機械地穿過長廊,他被容清出賣了,他以為這件事他可以忘記,能夠不在乎,然而他怎麽能不在乎?他以為因為他沒有信仰,所以上帝總是派個人給他,然後等他終於學會珍惜又再毫不憐惜地回。他一生中第一次選擇信仰,學會信任,選擇相信別人,第一次愛上一個人,然而自己只不過是別人感情糾葛里一個殘忍的笑話。

為什麽前面的路會像隔著雨簾,莫子木的眼睛眨了一次又一次,是天在下雨了嗎?

他不慎撞到了一個跟竹竿般瘦的男人,他想繞過去,但是那男人卻堵住了他的路,陰惻惻地道:「別忘了你是誰的人,跟外面的小白臉一相會就魂不守舍,如果這讓ivan老大知道,會操得你不知南北,maytag!」

莫子木緩緩地抬起眼簾,sticks看著那布滿了憤怒的雙眼,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莫子木已經撲了上來,抬手打關節,反剪用力一彎,將sticks按在了地上。

sticks吃了一驚,忍著痛一個反肘捶在莫子木腹間,然後翻身將莫子木壓倒,將他的雙手壓制住,嘴里道:「媽的,你要不是老大的人,早操了你!」

莫子木頭一抬,狠狠擊在sticks的鼻梁上,撞得他鮮血直流,然後撲了上去,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sticks大吃一驚,道:「你他媽的瘋了!」鮮血從莫子木的牙縫中流出,sticks嚇得放聲叫救命。

ivan聽說他們兩人打架就趕了過來,如今一見這狀況,他手起掌落擊在莫子木的脖子上。

莫子木眼前一黑,倒在ivan的懷里,sticks連滾帶爬逃到了一邊,一臉驚駭地捂著脖子。

容清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林林打開門的時候,屋內一陣酒氣,他打開了窗子,走到容清的面前,道:「你在看什麽圖紙,丹尼爾?」

「珊瑚島上的別墅。」

林林看了一下別墅,道:「很大,為什麽每間房子都用電子門?」

容清將酒杯放下,微笑了一下,道:「不好嗎?林林,那不更安全?」

「這不像是人住的房子,阿清,這是監獄,你想造監獄嗎?」他抱住容清的頭,容清很自然地靠在他的身上,道:「也許我想造一座可以囚愛的房子。」

「嗯。」

「你能理解?林林。」

「人有的時候總是在愛與懷疑當中來來往往,缺乏安全感,就像當年我不該因為你與我斷了聯系,便懷疑我們的感情,懷疑自己的信仰。」

容清苦笑了一下,道:「那個時候,我正在努力通過克魯斯家族的考核,要麽活著做個有名有姓的貴族,要麽無名無姓地死去。」

「你成功了。」

「林林,我真想回到過去,回到我們曾經待過的寄宿學校,回到我們的純真年代。」

「你一直沒說過那是個什麽地方,克魯斯家族要你在那里有所表現,想必他們很看重那個地方。」

容清微微一笑,深刻的五官擺出了一種譏笑,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淡淡地道:「另一所寄宿學校。」容清似乎對這個問題不願深談,便轉移話題道:「那麽,林林,你也想過囚禁愛嗎?」

「愛是囚不住的……」林林笑道:「你應該放愛自由!」

容清看著他,微微一笑,問道:「林林,像我對你這樣?」

「你……喜歡上別人了嗎?」林林抬起手揉了一下他的頭發。

「如果我說是的,你會不高興嗎?」

「上帝給人唯一的權力就是選擇,我已經選擇了陪伴上帝。」

「也許是吧,我想……我想,我喜歡他的,我是喜歡他的,林林。」

「他喜歡你嗎?」

「曾經是吧……。」容清坐直了身體,又向後靠去,他伸手拿過了酒杯,看著杯中殷紅的酒,將它一飲而盡,口中充滿了苦澀。

他可以靜靜地看著林林,看著林林追求他想要的東西,他相信他如果有愛,那就應該是對林林的這種方式,讓他做自己喜愛的事情,哪怕這種喜愛是以犧牲他自己的感覺為代價的。

而seven呢,他就像他心尖的一根刺,不能動,一動就會痛,也不願意去拔,因為一拔,他似乎就會死亡。他從不相信這是種感情,只認為是一種誘惑,因此在下意識里不讓那根刺扎得更深。等他再看到林林,他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可以讓林林離開,卻不能讓seven離開。

「想要告解嗎?阿清。」林林溫和地問。

「這次不,不,林林。」容清站了起來,看著外面的月色,他再次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容清沒有告訴過林林,他很久之前就不再告解了,把心靈最深處的秘密說出口,那不安全。

而要得到誰,獲取什麽,靠的絕對不是祈禱。

「醒了嗎?嗯?」ivan隔著襯衣揉搓著莫子木的乳尖。

莫子木深深吸了一口氣,再不情願也只好睜開了眼睛,ivan那很酷的五官就在眼前,他銀灰色的眸子閃著冷冷的光,仿佛在譏笑他。

「你想罵,還是想打?」莫子木冷冷地道。

ivan笑了笑,道:「首先是誇你,截拳道玩得不錯。」

「你諷刺我。」

「不,不,brucelee說過截拳道的義就在於式不拘形,你用嘴巴也能咬得sticks魂飛魄散,真的是非常了不起。」

莫子木將頭轉過一邊,ivan笑道:「另外,你哭了麽?」

莫子木微垂眼簾不答,ivan微笑道:「你是傻瓜嗎?」

「……」

「還是笨蛋?」

「……」

「否則你怎麽會表現得就像一個可憐的棄婦?」

「……」

「seven,想做愛嗎?」

「……」

「那我干了。」

「……」

「seven,我現在在脫你的襯衣。」

「……」

「seven,現在我在脫你的褲子……這是你的內褲,看到了嗎?」

「……」

ivan低頭舔著莫子木的乳尖,莫子木終於忍不住抽氣了一聲,ivan的手握住了他的性器,一邊套弄著,牙齒輕輕碰著莫子木的乳尖,那種微帶痛感的刺激讓莫子木忍不住想要大聲地呻吟。

外面是人來人往的腳步聲,是無數雙想要窺視的眼睛,他們的性交過程會被很多人刻意地聽著,莫子木必須時時刻刻提醒自己這里是完全沒有隱私可言的監牢。但是ivan似乎要讓他忘記這一點,每每他發現莫子木壓抑自己的呻吟,就會加強對他的刺激,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莫子木的乳尖,讓措不及防的莫子木叫了一聲,射了ivan一手。

「混蛋!」莫子木紅著臉惱怒地道。

ivan笑著在莫子木的耳邊道:「寶貝,再叫大聲點,我喜愛聽你的叫床聲。」

莫子木將頭側過一邊,閉上眼睛,一副請君自便的姿勢。

「seven,我進去了。」

「……」

「seven?」

「你要干快干,羅里八嗦的做什麽?」

「嘖嘖,突然想跟你討論一下哲理。你應該會喜歡氣質,我正在努力地體現這一點。」

「你插在里面跟我討論哲學?你是瘋子嗎?」

「對不起,我認為氣質應該是與生俱來的,所以也是不分場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