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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和別處不同,兩邊都是青瓦大房,來往的行人也不多,但叫賣東西的卻不少,劉文見外面還要比里面熱鬧一些,想了想,就沒有跟過去,在太高街的外面找了一塊空地,就支使劉武叫賣,劉武過去雖然沒少來縣城里賣東西,但都是到東市,在那里交一文錢,支個攤,別人要什么東西自會來問他,這叫賣的事情卻是沒做過的,因此他吭哧了半天也沒有叫出來,倒是張英不管不顧,聲音脆響的叫了起來。

張英聲音響亮,長相可愛,倒真有些人來看的,不過買的,卻一個也沒有,叫了半天,劉武苦著臉道:「大哥,降價吧,兩文……太貴了。」

榆錢一斤也不過八文,他們這雖然又放了雞蛋又用了肉湯,但一個小瓷碗就要兩文,劉武自己想,是絕不會買的,劉文沒有回答,一碗特質蒸榆錢兩文,他不覺得貴,但為什么沒有人來買呢?

他看了看張英手中的小碗,又看了下對面擺豆腐腦的攤子,拍了下頭:「這卻是我糊塗了,劉武,你到那邊的葯店里去買些紙過來。」

「紙?到葯店里買紙?」

劉文道:「那種包葯材的紙,若他們不賣,你就問在哪里能買到,算了,還是我去吧。」

他說著就向前走去,劉武愣愣的看著他,哪知他走了兩步又轉過了頭:「對了,再給我三十文,我身上的錢可能不夠。」

作者有話要說:

擦汗,這時候才更出來==這個,榆錢做好了很好吃啊,今天中午俺才吃了的說~~~~榆錢饃占辣椒蒜汁真的真的很好吃的說,口水,……

那個,三千字,分別是離恨恰如春草給俺的三步的《給鼎鼎的長評~~》的兩千,以及三步的留言一萬一的一千,不過因為這里的藏到一千了,所以就是減三加一,二十三萬九……二十三萬君,好久不見~~~~

第6章

第六章

劉武的臉幾乎成了苦瓜,但還是給劉文數出了三十文,劉文一邊接錢,一邊在心中搖頭,過去他總覺得蕭二太鬧,有的時候被逼急了,甚至有想將他的腦袋摘下來,把那些腦漿啊神經啊重新捋順一遍的沖動,那時候他最盼望的,就是蕭二能變得乖巧一些,可是為什么現在遇到個乖巧的,他卻覺得喪失了很多的樂趣呢?

難道他也有所謂的斯特哥爾摩綜合症?被蕭二折騰習慣了,碰上一個懂事的倒不適應了?想到這里,自己都覺得有些惡寒,當下搖了下頭,不敢再想了。

到了葯店,那伙計覺得他的要求奇怪,但見他氣質斯文,談吐溫和,再加上此時也沒有其他顧客,就指點他這紙要到哪里去買,這王普縣隨便也沒有多大,那賣紙的雖然離得較遠,但不到兩刻鍾,劉文也抱著紙回來了,此時張英也不吆喝了,和劉武一起蹲在那里,眼巴巴的看著對面的豆腐腦攤子。

「想吃的話就去買一碗。」

劉文開口,兩人立刻同時搖頭,劉武道:「大哥,那紙,你、你買了?」

「諾,不就都在這里?」

「那、那……」

「三十文也就只能買這么多了,不過咱們先湊合吧。」

劉武的臉更苦了,買了雞羊搭上了那么多的好面,現在又買了這么多的紙,這要賣多少榆錢才能賺回來啊,劉文卻不想這么多,讓他吃了點帶來的窩窩頭喝了些水,就又開始支使他叫了,不過這次不能單叫賣榆錢了,而是要喊一長溜。

「打包榆錢,好吃不貴,物美價廉,新鮮可口。」

這是劉文剛才在路上想好的廣告詞,劉武覺得這實在有點虛誇,好吃新鮮也就罷了,卻是極貴的,不過此時他只想著將投入的賺回來,加上剛才和張英已經叫過一次了,倒也能放得開面子了。

兩人叫著,一開始還沒什么,不過一會兒就有人來問了,主要是人們對那頭一句有些不解,待知道這所謂的打包就是用紙包著,有的人笑著走了,有的人則會多問一句。

「大叔,我們這榆錢真好吃呢,你買回去一包嘗嘗就知道了,而且我們這用紙包著也干凈,不說別的,就是這干凈新鮮也當值兩文錢吧。」

碰上這種多問一句的,劉文就會一邊這么應付,一邊讓劉武張英裁紙打包,然後又問人家要不要蒜頭蒜苗,有那多嘴問這么一句的,其實並不是想買,但見他們弄好了,也不好別了面子,反正也不過只是兩文。

這兩文放在劉武那里覺得很多,但對這縣城中的一般人來說也不算什么,這就像在現代,哪怕是在最普通的小縣城里,也很少人會覺得一瓶汽水一塊錢貴一樣。

他們先前這榆錢賣不出去,最大的原因是他們沒有一個固定的攤子,沒有凳子桌子,雖說他們准備了小瓷碗,可又有幾個人願意捧著碗站在這里吃的?而打成了包則不一樣,拿上一包提回家,好吃了算是家中今日多了份菜,不好吃了也不過兩文錢,他們這邊有生意了,那邊有喝豆腐腦的也好奇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有人高喊,要給他們也包一包過去,劉文自然連忙應了,他將攤子支在這里,就是因為看到那邊有個這樣的攤子,他在現代的時候沒少逛夜市,知道凡是羊肉串附近的燒餅攤子總要比別處的生意好些,若是附近還能有個賣湯水的,那三家的生意都會很好,雖然那豆腐腦旁邊還有賣炸果子的,但總也會有人想換換口味的。

而且這些人就坐在這里,若是合了他們的口味,自然會再叫,無形中就會將他們的生意帶出來,所以劉文這邊一邊給人家包,一邊又讓劉武跑過去問人家是否要醋要鹽要醬油,這種殷情雖然嗦了些,卻也令那些喝豆腐腦的顧客很是享受。

劉文的這份蒸榆錢雖然不復雜,但一般人家吃這個東西大多是圖個新鮮,往里面打雞蛋都少,更何況夾雞湯了,榆錢稍稍有些硬,面是軟的,配著這種鮮味,那真是別有一番滋味,那位叫榆錢的嘗了口,立刻就叫了聲好,又讓劉文再給他包一份,他好帶回去讓家里人也嘗嘗,其他人一見他這邊說好,自然也有根著買的,還有那早先買了回家吃的也有回來再買的,這批人一來,更帶動了生意,他們帶來的榆錢本就不多,這么被眾人一搶,很快就賣光了,最後的幾十份,也沒蒜頭送了,不過人家知道他們這蒜也沒啥出奇的,也都不稀罕。

人買東西就是如此,越有人買,別人越覺得好,越覺得需要買,因此後來的,雖然也不知道他們家的榆錢到底怎樣,但看買不到了也大是遺憾,最後還有人追問他們明天是否還來,樂得劉武只會笑,當人潮散去之後,劉文提議給他買糖葫蘆,他也沒有拒絕,不過再咬了一口之後,被山楂一酸,立刻清醒了過來。

「大哥,咱們其實沒賺多少啊,三十文的紙錢,三十文的肉錢,還有雞蛋、玉米小米面,還有城門,這加在一起就差不多八十文了,咱們今日賣的大概有一百份,這糖葫蘆又要錢,還有咱們三人都來了,大哥不能給人家寫信,英兒不能打絡子,這、這和把榆錢散賣了也差不多啊。」

他擺著手指頭在那里算,劉文聽了又好氣又好笑,還沒開口,張英已道:「二哥你忘了,咱家的榆錢還多著呢!」

這一句話提醒了劉武,他立刻反應了過來,今日他們賣的,不過是他摘下的榆錢的一部分,這榆錢原本很輕,他雖然弄下來的不多,但鋪開來只看的話卻是非常不少的,只是再和面合在一起蒸,那自然又是另外一個樣子,他們這次帶來的,還不到他摘下的四分之一,這也就似乎說,這一次的榆錢,他們要比往年多賺個四百文!

「而且以後也不用再買肉了,湯用來和面,肉咱們還可以再吃了。」

煮了幾次的肉,自然就不夠鮮美了,但對於劉家,也是非常具有誘惑力的,聽劉文這么一說,劉武和張英都吞開了口水,包括劉文自己也覺得嘴角好像要有唾液流出的跡象。

「果然是倉稟實而後知禮節,真想不到肉竟然對我有了這樣的誘惑力。」

想到這里,劉文很有點內傷的感覺。

劉家這邊賣的不錯,花有才的榆錢出手的也迅速,只是他看劉家竟把那榆錢都賣光了,也有點吃驚,連連感嘆果然是縣城里的人,吃食上真要比村里的人大方,又想自家可不可以這樣做,只是想到自家婆娘的手藝就自覺地放棄了。

過去他還不覺得自家婆娘的廚藝有什么欠缺,但吃了一點劉家送過去的榆錢,就覺得這的確是有差距了,劉家靠這個能賺錢,他們家卻是不能的。

「果然讀了書的人就是不一樣,連飯食也要比別人更懂呢。」

花有才自然不知道現在的劉文已經換了人,只以為這全是劉文從樹上看到的,劉文也的確是這樣忽悠他們的,無論是打絡子,還是榆錢的做法,他都推說是從書上看到的,村中人對書本、知識的敬畏是早就刻在骨子里的,自然不會懷疑,而且也的確有一些書中有這樣的介紹,因此就算那些真讀了書的也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對,最多也只會想他,不好好讀聖人經文,只操心這些東西,也不怪考不上秀才了。

此後的幾天,劉家三口分批的將榆錢蒸了去賣,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他們也不准備碗筷了,只是在家的時候就將紙裁剪好,又准備好了一些麻繩,這樣包起來也快些。

花有才家的榆錢賣了兩次就沒有賣的差不多了,他不再進城,劉家兄弟只有搭別人的車,無論搭誰的車,劉文都要再給那人十文錢,劉武有些不舍得,想要自己擔著走,劉文聽了摸了摸他的頭:「竭澤而漁這種事,能不做,我一般還是不願意做的。」

這話說的劉武莫名其妙,只以為他大哥心疼他,因此干起活來,越發賣力。

他們現在要坐別人的車,也不好再帶英兒,劉家兄弟出去的時候,不過回來的時候總不忘給她捎東西,第一次是兩根頭繩,第二次是兩塊花生糕。

這頭繩也就罷了,村中人雖然不富裕,但也都是疼孩子,有女孩的家里,若碰上好光景,也會給自己的孩子買些頭繩絹花,但那花生糕,卻是要摻了白糖、飴糖並著芝麻花生一起才能做出來的。

此時紅糖都算是稀罕品,更何況是白糖了,雖然這里的白糖也並非現代那種制的雪白的樣子,但已經是富裕人家才能吃的東西了,就算是劉家過去沒敗之前,家中也很少有這種東西的。

因此一見這花生糕,花嬸就說劉家兄弟太過了,花家的幾個孩子則眼巴巴的看著英兒的手,英兒又是局促又是歡喜又是不安,有心想分給花家的孩子一份,但她也知道這花生糕昂貴,不敢輕易給人。

劉文見英兒的目光來回轉,就笑道:「花嬸,這買花生糕的錢,是英兒自己掙的呢,英兒上次在縣里還說,大妞二妞都是喜歡吃糕點的,想著要給她們捎一塊的,只是我們上次匆忙,就忽略了,這次的花生糕,英兒一塊,另外一塊,就留給大妞二妞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咬著手指頭的爬上來,好餓啊好餓啊~~~~~~~俺還有個榆錢饃半個豬蹄,俺想留著明天吃,難道要今天就吃了咩?

恩,俺、俺真不知道榆錢這東西南方少見,在俺的概念里,每年都有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