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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是整個豆滿防衛最嚴的地方,他非常清楚,豆滿不知道被南邊滲透了多少人,那些和他一樣的逆臣也都各有打算,因此從一開始就對這里防護的緊,鄭鈞下暈倒後,他更把自己的嫡系調到了這里,所以他一見城門守不住,就向這邊跑,一是攏人手,另外也是要把鄭鈞下給帶走,這倒不是他對鄭鈞下真有什么忠心,而是若沒了此人,他就成了真正的逆臣,連他的親信,恐怕也會惶恐不安。

鄭鈞下就是一塊遮羞布,雖然已薄如紙,但有和沒有,還是不一樣的。

「督率……」

「督率!」

一見到他,行宮中的人紛紛叫了起來,他一擺手:「奸賊李思安勢大,我等先護陛下南狩,將來再拾山河。」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派心腹拾,都是老行伍的,而且人人都知道此時形式危及,也就沒有那么多羅嗦的,因此不過片刻,就都拾妥當了,連鄭鈞下都被放到了馬車中。

「督率!」鄭鈞下一出來,孫念也跟著出來了,「還請督率允許職下在身邊護衛!」

覃子豪看了他一眼,鄭鈞下的事出來後,他也懷疑過孫念,但鄭鈞下的身體是真的不好,神也早就有問題,那張神醫又是別人找來的,他開的葯也由跟隨他多年的軍中郎中看過,多么神奇也許分辨不出來,卻是能看出總不會有壞效果的,所以雖然心中還覺得疑慮,卻沒有真認為孫念有問題,而且在他想來,若此事真是孫念所為,又怎么可能還留下?

此時見他自告奮勇的跳出來,心中也是一暖,想著他幾年前就敢單刀沖擊戎族,就覺得他也許身手不行,悍勇卻正是此刻當用的,因此一揚大刀:「兒郎們,隨我上陣殺敵!」

他統領吉安關二十年,又是武將出身,早年也是真在戰場上歷練過,著實有過一些功績的,此時這么一聲巨吼,倒也爆發出一股渾厚的氣勢,他的親兵跟著大叫了一聲,一行人就向西而去,走的,正是鄭定輝等人當初的老路。

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此時城中已亂成了一團,也沒有人管他們。

覃子豪帶上鄭鈞下不過是為了安撫人心,此時自然不會去想他是不是受得了這種顛簸,只是一味的要加快速度。他們這行人在城中一向勢大,就算在此時亂成一團糟的時候,也沒人敢招惹,有那想舀著他們做投名狀的,看看他們的人馬,也自動退避了,還有的迷迷糊糊的,一見這行人湊在一起,就也跟著往上貼的,因此到西城門的時候,竟也湊了一支上千人的隊伍。

不過這個城門已經被第七軍掌握了,他們也沒多少功夫,此處守城的,是李東波的隊伍,此人是南方的一個叛將,只是他雖然官職在南方,卻是上京人,安平帝跑了出來,他那些家人卻都餡到了那里,他會同意立鄭鈞下為帝,一是想早早的立一個皇帝好到上京廝殺,另一個也是對李思安內閣的不滿,但後來的覃子豪更令他失望,特別是當他發現覃子豪還和戎族人有勾連的時候。

有李思安在一日,他就不想回歸朝廷,但也沒興趣投靠戎族,鄭鈞下好的時候,他還幻想著,扶持鄭鈞下掌握實權,榮耀大珠,成為閃耀千古的中興之臣,後來見鄭鈞下一天天不行,也就熄了這方面的心思了,只是覃子豪看的緊,他找不到機會,否則早帶著手下人破城而出了,一聽前面說東門破了,他立刻就招呼了自己的人,連軍營也不回,就打開了城門,向西而去。

因此,負責這個區域的趙榮,可以說沒吹灰之力,就了這塊地盤,他這邊剛安置好,那邊就見一隊人馬急速而來,怎么看,也不像是第七軍的戰友,當下一聲大喝,就立起了陣隊。

「吉安關錢松在此,逆賊讓路!」

隨著一聲大喝,就見一個小將一馬當先的跑了出來,隨著話音,就見一支白羽箭射出,刷的一下,就把趙榮等人剛掛起來的大旗給射了下來,他身後的人立刻大呼了起來:「逆賊讓路!逆賊讓路!」

上千人這么喊,一時也是很有威勢,孫念慢慢抽出了手中的刀,小心的向覃子豪靠去,雖然跟著覃子豪一起沖出城,他也能有作用,可若在此時就將覃子豪舀下,那他的功績,毫無疑問會更大。

可令他驚奇的是,前面的陣隊並沒有因此而慌亂,甚至沒有人去看那個倒下來的大旗,他們只是挺著槍,冷冷的看著他們。

「天兵已到,爾等還不速速投降,想要自尋死路嗎?」趙榮抽出大刀,指著錢松,「兀那小將,莫要被覃子豪迷住了眼!」

他見錢松箭法了得,英勇可嘉,心中就有些愛惜,但錢松卻沒有半點感覺,立刻大喝一聲:「督率的名字豈是你等奸賊可叫?弟兄們,隨我殺!」

他說著,就夾緊了馬,孫念也舉起了刀,就在他要揮刀下砍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大喝:「擲!」

這聲音剛落,就聽到一聲巨響,他們□的馬就抬起了上半身,孫念連忙勒進韁繩,大腦一片空白,一時間,竟連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覃大人,李相還在衡州等著您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孫念才覺得神魂回到了身體里,然後就聽到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他尋過去,就見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已經被包圍了,說這話的,就是一個身穿鎧甲的男子,那人的下巴很尖,眼睛黑亮,孫念一見之下,竟有一種被刺到的感覺,他連忙回目光,有突然覺得,剛才那人……好像很熟悉!

鄭定輝!

那人竟是鄭定輝!

太過驚訝,孫念又看了過去,那人是戴著頭盔的,但是那輪廓,的確就和他當初刻在心底的映像一樣,但是這氣質、這感覺……

在很久以前,這個人被他帶著人胖揍,在很久以前,這個人傻乎乎的跟在劉文身後,在很久以前,這個人和劉文一起設計他……

恨之入骨!

這是他對這個人的感覺,就算後來淡薄了,也總是心有芥蒂,但現在一見,不知怎么的,就覺得,自己過去的想法,實在是太可笑了。

他看到了鄭定輝,鄭定輝也看到了他,和他一樣,鄭定輝早先也有對他恨之入骨的感覺,後來則是徹底的把他遺忘了,就算見到劉茶花,也不會在第一時間想到孫二狗,此時一見到他,不有些驚奇,他是早就知道他的歷程的,但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就算現在孫二狗算是這一步棋中的重要一員,但他們的地位,也已相差太大。

這就像現代的特警和將軍,不管那個特警在執行什么重要任務,也只是一時的,而且,在一個大型任務中,也只是其中的一個計劃,那將軍知道有這么一個人就不錯了,哪里會把目光一直投注在這個人身上,他此時會注意孫二狗,也還是因為他就站在覃子豪的身後。

看他那個架勢,鄭定輝心中暗笑,不過面上一直是冷冰冰的:「覃大人,您覺得自己逃得了嗎?」

逃不了了,這一點覃子豪非常清楚,可越是清楚,他越不能在這個時候露怯,當下抬起頭,冷笑道:「你又是什么人?有什么資格和老夫說話?老夫統領二十萬軍馬,李思安若不想……」

「動手!」

不等他說完,鄭定輝就打了個手勢,覃子豪立刻舉起了刀,想要防御,心中則暗暗叫苦,這是哪里來的愣頭青,怎么絲毫不知對陣喊話的道理?他這么想著,就要再說幾句有氣勢的話,可突然就覺得脖子一涼,再之後,他就看到一個沒有頭的人,高高的舉著刀,那刀,異常的眼熟。

「那是我的刀!」

「那是……我!」

根本就沒有來得及是怎么回事,覃子豪就徹底的斷了生機,而他這邊的人,也被這一變故給驚住了,孫念一把提起覃子豪的頭,大喝道:「逆賊覃子豪已經伏誅,爾等快快隨我迎接天兵!」

「叛徒!」

錢松等幾個死忠目呲欲裂,大吼著就向這邊沖來,而鄭定輝也揮下了手,又一顆手雷被擲了出來,雖說已經聽過一次,但這種巨響還是令人不由一震,而此時,第七軍已經喊殺著,沖了過來,兩邊人馬攪在了一起,雖然錢松等人還是想著沖到跟前將孫念殺了,但孫念也不是個愣頭青,手雷一響,他就趁機下了馬,然後一溜煙的就躲在了旁邊。

人也殺了,風頭也出了,下面就是要保護好自己的小命了。

覃子豪的親兵中著實有幾個硬點子,不過也都沒到逆天的地步,再加上他們畢竟人少,就算有一股悍勇,心中也是虛的,再被第七軍這么圍殺著攻擊,哪還有可能堅持太長時間?

而他們這幾個一敗,剩下人更沒有斗志,或降或逃,不一會兒,西門這邊就肅清了。

「職下,吉安軍孫念,拜見鄭大將軍!」

一見這邊事了了,孫念連忙走上前,單膝跪了下來,鄭定輝跳下馬,伸手將他扶了起來:「孫二哥還和我來這一套呢,你我什么關系,豈需用這些俗禮?先前我不認孫二哥,不過是形式所逼,二哥不會是沒認出我吧。」

他說的親切自然,就算孫念此時和先前不同了,一時也答不上話,正在此時,旁邊傳來一聲驚呼,兩人同時向那邊看去。

「將軍,這、這是……」

一個士兵掀著簾子,有些驚慌的開口,鄭定輝一抬眉,孫念低聲道:「那輛車上的,是那一位。」

鄭定輝一怔,連忙快步走了上去,鄭鈞下被胡亂的放在馬車上,車上還有一個郎中,此時,那郎中已被嚇得直哆嗦,不過引起那軍士低呼的,還是那如同骷髏般的鄭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