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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出其不意的路,更因為立地那邊有將近四十萬的大軍做誘餌。

可以說,若沒有立地的那些軍隊舍生忘死的對羅城的軍隊的包圍糾纏,就絕對沒有鄭定輝這么輕易的巧取上京,可普通百姓並不知道這些,他們所知道的只是這位少年將軍智勇雙全,聰慧勇武,那些事例就是活生生的傳奇,絕對是可以用到評書話本中的。

因此這一仗之後,李思安之下,就要屬鄭定輝的知名度了,而除了他們倆,劉文也被抬舉了上來,這是太順理成章的了,話本說,鄭將軍放了天雷,那這天雷是怎么來的呢?來來來,讓我告訴你,話說二十年前,天上的雷星……

一個話本一個表達方式,不過總體而言的就是,鄭定輝就是那天邊的一個閃雷,而劉文就是那轟轟的巨響,用現代的革命語言來形容,那就是,軍功章里,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不過這些,都是外面人的議論,劉家兄弟對這些,當然就是一笑了之,誰也不會去當真,而劉家的生活,則在一種古怪的和諧里進行著。

鄭定輝所在的第七軍是第一支進入上京的軍隊,在北征軍的沈寒城等人到來之前,他就是這里的最高長官,雖然他這個長官做的小心謹慎,不該動的東西一點沒動,但是找找自家的老房子,然後歸置歸置東西,等劉文來的時候,再將他迎到這里,那是誰也不會說什么的,因此,轉悠了一圈,劉家兄弟還是回到了當初李思安給他們找的那座宅子里。

這個三進院的宅子,曾被一個戎族的千夫長霸占過,里面的花園啦,樓閣啊,被毀壞的不少,器具也損失了不少,不過這些,在鄭定輝主持上京的時候,也都處理妥當了,該修的地方修了,該補的地方補了,就連那花園,也從外面挖了一株梅樹,移了過來,因此當劉文帶著七娘過來的時候,不由得,就有一種恍然之感,特別是七娘,她沒有經歷過戰亂,雖然知道上京被破,但只是知道,此時見這一切都和記憶中的一樣,不由得嘆道:「二爺真有本事,怪不得外面都傳,二爺是雷震子下凡呢。」

劉文聽了這話沒說什么,只是默默的扭過了頭,心中則想到了現代電視劇里雷震子青皮獠牙的樣子。

院子能修復,人員上則是要重新再找了,好在這些都容易,劉家也人口簡單,也就是再添了一個門房,兩個負責打掃的小廝,以及兩個處理雜物的婦人,做飯,自然還是由七娘來。

每天早上,劉家兄弟吃了飯,就到各自的衙門去辦公,晚上回來再一起用了餐,之後,就回到各自的房間中了,中間雖不是沒有交談,卻顯得有些生疏,七娘一開始沒有注意,後來就忍不住道:「大爺,您和二爺……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怎么說?」

七娘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道:「按理,這話不是我該說的,也是大爺給我臉面,我……」

「七娘!」

七娘一愣,劉文又道:「你並不是我家的奴仆,不必如此說話。」

劉文一笑,又接著道:「我和定輝之間,並沒有什么。只是……」

說到這里,他又停住了,七娘見他出神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看他有些消瘦的臉頰,有些淡然的神情,不由得就愣在了那里,劉文站了片刻,回過神,看到她,一笑:「還有什么事?」

他本來顯得有些憂郁的面孔經此一笑,突然化開,七娘不自覺地,就覺得心中一跳,忽然的,就沒有了直視他的勇氣,她低著頭,小聲道:「沒什么了,大爺明早,想用什么?」

「也不用那么麻煩,做個胡餅,熬碗南瓜粥,配個炒白菜也就罷了。」

七娘應了,然後行了一禮,就退下了,劉文站了一會兒也回自己的房間了,兩人誰也沒發現陰影中,原本還站了一個人,等這兩人都走遠了,此人才從暗處走出來,他看著劉文離開的方向,微微一笑,然後拉了一下自己的上衣,大踏步的就離開了。

第二天的早飯,除了胡餅南瓜粥炒白菜外,還多了一個春卷,一個芝麻餅,另外還多了一份綠豆粥,七娘抿嘴笑道:「這幾樣,都是二爺一早起來,親手做的呢。」

劉文挑了下眉,哦了一聲:「這倒是難得。」

鄭定輝笑了笑,卻沒接話,倒弄的劉文一愣,吃飯的時候,不由得就多看了他兩眼,只是現在鄭定輝和過去不同了,他過去就算知道掩飾,蛛絲馬跡上也會露出一點,而現在,竟是半點不露,他端坐在那里,大口的吃著餅,伸臂夾菜,大開大合中卻不見粗魯,雖不說話,氣勢中已不自覺地帶出了幾分威嚴。

「這小子……」

劉文暗暗的磨了下牙,有點惱怒,有點喜悅,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他自覺這份心思是和吾家有子初長成有些類似的。以後的幾天,鄭定輝回來的越來越晚,但卻起的越來越早,給劉文准備的早飯,也越來越豐富,到了最後,竟沒有七娘下手的地方了。七娘知道他「喜好」做飯,也不能抱怨自己的工作被搶了,但見他面容越發憔悴,就忍不住勸他:「二爺可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否則不說我,就是大爺也要擔心的。」

鄭定輝應了一聲,沒有說什么,他從戰場上下來,親手不知砍了多少人的腦袋,自有一種殺伐決斷之氣,此時就算斂著,也壓的七娘有些不敢說話,在和鄭定輝說之前,她本是准備了一肚子的勸慰之言,但此時一見鄭定輝不想說了,就有些張不開口了。

「七娘。」

就在她想著找個什么理由再說的時候,鄭定輝反而先開口了,她一愣,立刻道:「二爺?」

「大哥以後,就拜托你了。」

「啊?」

「我不知還能為大哥做幾頓飯,大哥又是個挑剔的,除我之外,也就只有你才清楚他的口味,以後,就要你多心了。」

「二爺,您、您……」

七娘驚疑莫定,鄭定輝卻不再說,只是在切最後一片黃瓜的時候,手一滑,就被割開了一個口子,七娘一直注意著他,見狀,立刻驚叫了起來。

「沒事沒事,不過是有些累了,這不算什么,下面的就有你來吧,我先回房拾一下。」

他說著,隨手拿水沖了一下,七娘只見白肉鮮明,和那種普通的劃傷,有著明顯的區別。

「二爺心中,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可是遇到了什么為難的,還是……」

她一邊想著,一邊接著鄭定輝的手繼續做,而鄭定輝當天,不僅沒有再出現在廚房,也沒有再出現在飯桌上,滿桌子的菜餚前,只有劉文一個人坐在那里。

「大爺,二爺可能是不想你擔心。」

見他有些發愣,七娘沒有走,就道,劉文挑了下眉:「擔心什么?」

七娘就把鄭定輝割傷手的事說了,又說了鄭定輝給她說的那番如同托孤似的話,說完後,七娘又道:「大爺,二爺看來,是真有什么心事,大爺還是好好勸勸的好。」

劉文應了一聲,也沒說什么,心中則想著,是不是要和鄭定輝談談了,哪知道鄭定輝當晚只讓人送來了一封軍中有要務的信件,根本就沒有回來!而且之後,一連三天,都沒有回來。

劉文每天早上自己吃飯,晚上也是自己吃飯,雖然沒說什么,但那彌漫到四周的氣壓,卻越來越低,全府上下,包括七娘都不知要說什么了。到了第五天,劉文正在用餐,突然就有門房來報,說軍中來人了。

劉文冷笑了一聲:「又是不能回來了?」

第159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那門房殷勤的來回報,聽了劉文的話,頓時一愣,劉文話一出口,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問題,暗暗的磨了一下牙,喝了口茶,才慢慢的道:「是不是二爺又有事耽擱了?」

門房回過神,道:「是軍中的一位周將軍要見大爺。」

「周將軍?」劉文一愣,想到是誰後,立刻道,「快快有請。」

他一邊說,一邊就向外走,外面的果然是周琳,一見他,立刻就抱拳行禮:「大哥!」

劉文上前按住他,笑道:「一聽說是周將軍,我就想到是你,你倒是個稀客了,這么多天也不見你來一次,怎么,是嫌棄我這劉家的門檻太高了啊還是太低了啊。」

周琳哪里是他的對手,就要連連告饒,劉文說著就要請他進屋談,卻被他拒絕了:「我這次來找大哥,其實是想讓大哥去勸勸定輝的。」

「勸他?」

周琳左右的看了下,那門房已經很知機的退下了,這院子里也沒有其他的仆人,他的兩個親兵也沒有跟過來,院子中只有他和劉文,他咳嗽了一聲:「大哥,定輝最近有些失常,天天在軍營中練到半夜,今日已經到了要用郎中的地步了。」

「郎中?」

見他皺了下眉,周琳就誤會了,連忙道:「大哥不用擔心,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疲勞過度,養養就好了,但我看,定輝會如此,必是有什么心事的,要說我們也是兄弟了,可他現在到底有什么心事,卻不對我說,我見他那個樣子……」

他說到這里,又停了停,見劉文看著他,又道:「應是為情所困。」

饒是劉文心性堅定,面皮結實,聽了這話,也不心中一跳,老臉微微的有些發熱,若是一個像李思安在這里的定能看出些什么,但周琳就算嘴上花花,家里也訂了親,但眼光經驗還生澀的很,當下就接著道:「說起來,他喜歡的那個也沒什么不好,雖說年齡大些吧,但知道疼人啊,但這事,總該兩廂情願,您說是不是?」

若不是知道這周琳沒這么深的城府,劉文差點就以為他知道些什么了,他含糊的應了一聲,周琳長嘆了口氣:「定輝怎么會喜歡上她呢?我覺得那劉……姑娘,也沒美麗到哪里去啊。」

「劉姑娘?」

「怎么,您不知道?」

劉文回給他一個茫然的表情,周琳拍了一下腿:「唉,這就是我多嘴了,但大哥您別在意,我覺得那劉姑娘就算能進門,也要先做妾,要抬舉成二房,都要看將來的大娘子點不點頭,定輝現在的身價,不愁好人家的姑娘的。」

「你說的……到底是哪位劉姑娘?」

「就是、就是你們家的那一位啊。」他見劉文還是沒反應過來,有些焦急的右手握拳抵了抵左掌,「就是那位劉……茶花啊。」

「劉茶花?」

「可不就是!」

「他說的?」

「哎呀,還用他說嗎?定輝就是在她走了之後變成今天這個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