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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說的,是給英兒請個女紅師父。

到了這一步,要換成別人,就要知難而退了,但那孫二狗卻沒有,劉茶花進了劉家,他不好再說找她,就天天來找劉文,弄的劉文不厭其煩。

「孫二狗已經改了,孫二狗會是一個很好的丈夫。」

這樣的話,他聽別人說過很多次,自己也想過,雖然他認為那個孫二狗沒必要再理會,可這畢竟是古代,這個時代的單身女性……寡婦還好說,其他的,不知要比現代的單身女郎要多承受多少的壓力,所以他也找劉茶花談過,而劉茶花在沉默了片刻後,只給他一句話:「我被打怕了。」

就這么五個字,孫二狗再上門,他就再沒有接待過,也沒有想過載撮合他們,也許孫二狗真的會是一個好丈夫,也許劉茶花真的找不到比孫二狗更好的了,可是,兩人顯然是不能再在一起了。

兩人隨便聊著家常,中午,劉文安排了一些回馬縣的特產,說不上多么美味,但總是有個特色,而在晚上,則是鄭定輝親手做的幾樣小菜,醬油松花蛋,香蔥豆腐干,白糖蓮藕,醋泡黃瓜,普通熱菜只有兩道,分別是爆炒雞丁和蒜蓉青菜,主菜則是兩吃螃蟹,然後就是雞蛋面條。

除了那將近一斤重的螃蟹外,其他的菜都很普通,也很簡單,但每一樣,都極是美味,黃瓜和蓮藕也鮮靈水嫩,在這個沒有大棚的古代,劉文也很難吃上這些。

「大哥,喝點酒吧。」

劉文一愣,鄭定輝笑道:「就喝點桂花酒。」

桂花香(四)

番外二桂花香(四)

「這時節,喝桂花酒好像是最應景的。」

此時,他們就坐在院中的那株桂花樹下,桂花的香氣溢滿周圍,風吹起的時候,就會有幾片黃色的花瓣飄落,有的花瓣就飄到了盤子里,不過這時候沒有什么污染,這些花瓣雖不是多么干凈,吃到肚中也不會有什么問題,反而別添意趣。

「桂花酒嗎?好啊。」

劉文點了頭,心中卻不由得暗暗警惕,雖說鄭定輝表現的像是放棄了,但他在現代可沒少聽酒後亂性之類的話,而鄭定輝,又是個有前科的。

鄭定輝一笑,招人送了一壇子還未開封的酒,當著劉文的面,揭開了上面的牛皮紙:「明天,我就要走了,大哥也還有事,你我兄弟,喝這么多,也就足夠了。」

他說著,就把酒倒在了杯中,他這一路,也沒展示什么奢侈的排場,華麗的風格,但用具也還是講究的,像這酒杯,就是上好的青瓷,細膩光滑,那桂花酒又發紅,兩相相應,異常漂亮。

他倒好後,也沒有讓劉文,先自己喝了一口:「雖然年代不長,倒也正宗,大哥嘗嘗?」

看他這一副做派,劉文隱隱的,有些愧疚,鄭定輝雖做的自然,他也知道,這是在他向他展示,他沒有搞鬼,如果鄭定輝沒這么做,他會懷疑,而他這么做了……他又有些不舒服。

「我也被這小子搞的有些……」

他想到這里,立刻打住,端起面前的桂花酒喝了一口,立刻,那股淡淡的酒香以及甜香就在口中盪漾了開了,滑過喉嚨,更有一種綿滑的感覺,口感完全不下於現代的那些高價葡萄酒。

「大哥喜歡,我以後經常讓他們送來些。」

「好啊。」

雖然這樣的桂花酒絕對不簡單,但想來也不是什么太麻煩的事情,劉文也不在這上面和他客套,兩人喝了兩口酒,鄭定輝拿起螃蟹幫他剔肉,劉文想阻止,他卻道:「這件事,我以後估計也不會常做了,大哥就當是……成全我的心願吧。」

劉文一頓,轉手又拿起了酒杯,是啊,今天過後,他們就算還有兄弟情義,也和先前不同了,鄭定輝作為一個帝王,必要有自己的尊嚴穩重,就算不為外人所知,這種事,也不能常做。

「大哥覺得我現在的手藝怎樣?」

「很好。」

這種誇獎,是很難從劉文這里聽到的,特別是對鄭定輝,他一般給的評價就是不錯、還過得去,因此一聽這話,鄭定輝就是一愣,過後,才笑了起來,他將腿子肉放進劉文的碟子:「我這兩年,閑的時候,也會動手炒兩個菜,也不知是不是練武的關系,刀工更好了,炒出來的菜,也真比先前有進步,我當時就想,不知什么時候能讓大哥嘗嘗,現在終於如願了。」

他剝的腿子肉是清蒸的,劉文夾著在兌了蒜泥的醋碟里蘸了一下,放進嘴中,螃蟹很好,很鮮美,醋汁也很好,很有味,很……酸,仿佛一直能酸到他心中,只是這一次,不是那種牙倒似的酸,而是另外一種感覺。

「大哥不要以為我不懂事,我來這里,是因為得了一個有關前朝的消息,雖說聽起來像傳聞,但我已派人調查了,應該是真的。」

「前朝?」

「嗯,前朝的一個寶藏。」

劉文嘴中的酒差點噴出來,他瞪著鄭定輝,鄭定輝不知她心中的想法,還以為他是驚奇,就把經過說了。

原來還是和觀音教有關,觀音教在京城的人數雖然不多,但也有流傳,後來為了不打草驚蛇,是從南方這邊開始打擊的,因此其他地方知道後,一般的升斗小民就不學了,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就隱匿了,上京那邊,除了還沒打擊前的兩次聚會外,可以說整個過程都很風平浪靜,不過也許是因為沒有受到什么打擊,也許是沉不住氣,前兩個月又有人出來活動。

若沒有當初要神權之類的事,朝廷對觀音教可能還不上心,可一有了這種事,就算覺得他們其實也弄不出什么,總是很敏感的,因此那人沒活動兩次就被抓了,再之後,牽扯出一串人,到最後,竟弄了個大魚前朝遺孤!

這前朝遺孤是真是假不知道,可是在經過審問之後卻說出一個秘密,原來這前朝的帝王在覺得不堪支持的時候,曾把一大筆財富埋在南方的一個地方,那地方經過風水先生點評,說是什么龍穴,當時前朝的期數是要盡了,可若是悉心經營,小心維護,將來,還是能夠再坐天下。

那前朝的末世皇帝不知道是真的昏庸,還是死馬當活馬醫,或者只是單純的不想把這筆錢財留下便宜別人,竟然真的照著做了,而這秘密,也被他安排的後人,一代一代傳了下來。

前些年大珠朝勢大,那前朝的後人也就安心做一個富家翁,但戎族一扣關,他們也心思靈動了起來,可他們先前除了那個寶藏,也沒有別的積累那寶藏也不是輕易能起出來的,要就這樣起事的話,不用說就是一敗塗地。

也是湊巧,他們家當時正好有一個番人在,這番人是偶然流落到大珠的,好像在自己的國家犯了大錯,來到大珠,別人都怕他,混的很是凄慘,若不是被這一家的家主見了,恐怕早幾年前就要餓死了。

這一家的家主,因為從祖宗的典籍上知道這是海外之民,不是魔鬼,再見他力大,就留在家中做了個苦力,一開始語言不通還沒什么,後來此人學會了大珠話就開始對他們布教了,天天什么神啊天國啊亂講一通,這家人中自然是沒有信的,原先也不過當個笑話,但當他們想到要謀反的時候,那就不一樣了。

這一家的家主知道,要想坐上那位置,第一,要自己有勢力;第二,要減弱對方的勢力。

這勢力沒有個二十年是經營不出來了,到那時候,誰知道大珠會是什么樣呢?更何況要按正常的方式經營,他們也沒這個本事能力,但宗教那就不一樣了,於是那家家主和那番人一商量,就一拍即合,那番人說理論體系,雖然他是外國人,說的是他們的那一套,可那家家主完全可以把其中的神靈換成大珠人民所熟悉的,然後再加一些他認為有用的,對那番人的說辭就是這樣能更好的傳播他的宗教,那番人也不知道出於什么心理,就接受了。

當時正是戰亂,雖然南方這邊還沒有遭受戰爭的波及,但也人心惶惶,這個觀音教也應時應景的推廣了出來,後來那家家主知道鄭定輝坐上了皇位,就找到了鄭洪新,鄭洪新雖然膽小貪婪,也知道這種事不能做,但刀架在脖子上,也容不得他不同意了。

「怪不得鄭洪新當時大叫自己是被逼冤枉的,因他指不出是誰逼他的,我還以為他在說謊呢。」

「他是真不知道,他們和他接觸的時候,都是蒙著臉的。」

「那這位家主也還真是個人才了。」聽到這里,劉文有些驚訝的道,「那這位家主後來呢?」

「被大哥你殺了啊。」

「啊?」

鄭定輝笑道:「此人極是膽小,從不敢打著自己的旗號露面,也不敢讓那番人出來,不過他自己還是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加入了觀音教,在下面鼓舞那些教眾,那次他們鬧事,正巧碰上大哥第一次帶兵包圍,此人害怕出了亂子,就想鼓舞其他人一起沖出來,卻被大哥下令射殺了。」

「原來是這樣。」

劉文點點頭,怪不得他鏟除觀音教沒遇到什么大麻煩,這第一是因為國家機器的確厲害,第二,恐怕也是因為蛇無頭了,這下面的人就算有幾分才干,但也是魯莽的,否則也不會還沒過兩年,又在上京起事了。

鄭定輝抓到那人之後,確認了這件事的真實性,就有了這次出行:「雖不知那匹寶藏有多少,但也不少,財帛動人心……若大哥在朝,那此事恐要麻煩大哥,這次,也只有我親自來了。」

劉文一笑,給鄭定輝倒了杯酒。

兩人吃著喝著說著,一壇子酒喝完,劉文也有些微醺了,然後,就在這院子里住下了,這一晚對他來說,很是恍惚,發著甜香的桂花樹,可口的食物,以及那很是雷人的寶藏,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在醒來的時候,鄭定輝已經離開了。

「這是陛下給大人的。」

被鄭定輝留下的一個屬下將一封信交給劉文,劉文接過,只見上面只有兩句話:「思來想去,唯有對大哥說一聲珍重,盼,上京再相逢。」

劉文盯著那封信看了半天,好一會兒,才長長的吐了口氣,結束了,真的結束了,鄭定輝對他,是真的……不管心中如何,但在行動上,他已經放下了,這很好,非常好,但是為什么,他卻沒有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一天,劉文有些恍惚,他在那個院里呆著,看著那棵桂花樹,想著他們當初計劃去上京時的情景。

「那時候為什么非要有桂花樹呢?好像是為了折桂,現在,這算是真的折桂了吧……」

「大人,請隨屬下來!」

過了幾天,就在他准備離開回馬縣的時候,一人找到他,他一愣,認出他是鄭定輝身邊的人:「怎么了?」

那人左右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陛下遇刺,形勢危急!」

桂花香(五)

番外二桂花香(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