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扇著,看著便覺得溫柔可愛。
難怪將軍還有別的兒女,卻只帶著小姐一人在北疆,將別人都留在了京城里。
這樣乖巧的女兒,自然是討人喜歡的。
室內擺放著北疆罕見的鮮花,在暖籠的熏蒸下,傳來一陣陣香氣。
嬤嬤看了看那潔白的花朵,又看看小姐的臉。忽而笑了。
人比花嬌,果然是人比花嬌。
也不知道,什么樣的郎君,才配得上這樣的絕代佳人。
第二天宋語亭是在晨光微熹中醒來的,天外的灰白色夾雜著陽光未現時的淡淡紅暈,是北方平原里特有的壯觀景象。
侍女們走進來,有人端著銅盆,有人拿著毛巾,有人捧著衣服。
淡綠色綉合歡花的襦裙,菡萏色的褙子,外面配上墨藍的披風,便是雅致不俗的韻味,還有著少女們的活潑嬌俏。
侍女伺候她洗漱了,才給這位千金小姐打開簾子,請人出門。
宋語亭這次記得提前戴上了兜帽,肆虐的寒風,便沒能吹到她臉上。
她今兒聰明,還抱了個棉花的暖手筒,上面還有嬤嬤親手縫上去的兔子耳朵,宋語亭抱在懷里,真的像摟了一只毛絨絨的小白兔。
而她本人,卻比小白兔更軟。
宋將軍為了這個寶貝女兒,也是一早等在書房里,順帶處理公務。
「爹爹真聽話。」宋語亭拿下肩上的披風,坐在宋將軍身邊,手里自然而然地拿起書桌邊的筆。
她笑容燦爛,堪比秋日晴空里的艷陽。
聞言亦只是笑道:「沒大沒小的丫頭,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話了。」
「我才不會怕呢,有爹爹在。」
有爹爹的宋語亭,是什么都不怕的,宋家內宅的招數,後來的鎮國公府,都跟她沾不上任何關系。
她只要在爹爹庇護下做個嬌嬌女就好了。
宋語亭自認沒有很聰明,真的要和人爭斗,也是斗不過的,鎮國公夫人上輩子不就把她騙慘了嗎?
與其不自量力,還不如過好自己的日子。
宋將軍看著女兒,心軟地一塌糊塗,就算宋語亭已經從軟軟糯糯的小團子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可看在宋將軍眼里,並沒有多少差別。
宋將軍看了眼桌邊的沙漏,算計著時間,臉上微微帶了些沉思的意味。
宋語亭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幾圈,忽然想起昨天那個能夠拿臉色凍死人的美男子。
長得那樣好,卻做出不招人喜歡的表情,真是浪了。
「爹爹,昨天那個,就那個何將軍,他是什么人啊?」
宋語亭純粹是好奇。
昨天看著,爹爹對他都挺尊敬的,滿屋子的人,也只對他道歉,可他那么年輕,怎么看也不像是個位高權重的人。
難道是哪位王公子弟?
可是皇家又不姓何。
宋將軍道:「你說何將軍啊,他是咱們隔壁那支軍隊的元帥,爹爹可不敢得罪人家。」
北疆兩支隊伍鎮守,表面上分庭抗禮,不分伯仲,可實際上,宋語亭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也明白自家和隔壁是比不了的。
宋將軍和屬下說過這事,人家的兵器,隊伍,人手,都比他們高了不只一星半點兒。
宋將軍見到對方,自然也是忌憚的。
宋語亭更加奇怪了。
『「他是什么出身啊,年紀輕輕就這么厲害,我看著他的長相,他有三十歲嗎?」
「何將軍前年加冠。」宋將軍笑道,「如今不過二十有二,真真年少有為,都道長江後浪推前浪,爹爹這波浪跟人家一比,真真該轉頭道小河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