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教訓他,陳馨求之不得。
江陵不知道從何處拿出來的繩子,直接將人捆成了麻花,拖著走到宋語亭跟前:「小姐,咱們去哪兒。」
「去正堂見祖母和姨婆,我倒是想知道,我宋家女,緣何要遭此大辱。」
陳馨道:「我帶你去。」
幾人一起走在前面,最後的江陵手里拉著個人,走的亦是行雲流水,沒有任何阻礙。
陳家花園的路不怎么平整,那男人身上已經咯出了一道道血印子。
可是不知道江陵做了什么,他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走到正堂外,宋語亭打算推門進去,卻忽然停住腳步,沖姐妹幾人打了個手勢。
屋里陳老太太的聲音傳出來:「姐姐,我家這情形你也看見了,我那大孫子眼高於頂,二十幾的人,還沒有娶上媳婦兒,我看上了你家的語亭,覺得她肯定能入我孫子的眼,不如咱們姐妹再做個親家?」
老太太沒出聲。
陳老太太又道:「姐姐,若是語亭嫁到我們家里來,馨兒和她處的來,又有我看著,沒有人敢欺負她的。」
老太太聲音里帶了一絲冷意:「你說要求娶誰?」
「語亭啊。」陳老太太道,「我孫子是嫡子,語亭是嫡女,再相配不過了。」
「姐姐,你把一個孫女嫁給了哥哥家,我不管,也要給我一個,我看著語亭好的很,我孫子一定喜歡她。」
「是啊,天底下還沒人不喜歡我呢。」宋語亭推門進去,臉上盡是嘲諷之色。
陳老太太道:「語亭,你聽到了,你覺得姨婆的提議怎么樣?你如果同意了,進門就讓你當家,我們也不要你的嫁妝。」
宋語亭款款坐下。
老太太眼神已經是冰冷一片,看著陳老太太,仿佛一個陌生人。
「祖母,你說怎么就有人臉大如盆呢?」她看著自己的指甲,上面塗了大紅的蔻丹,極襯今日艷麗的衣裳。
「也不看看自家是什么豬窩,自家人是什么豬狗不如的玩意兒,就敢隨意肖想別人,說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覺得都侮辱癩蛤。蟆了。」
陳老太太一改剛才的慈善之色:「宋語亭,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的意思!」宋語亭抬頭道,「我爹是一品高官,不是你那個沒出息的兒子可比的,我宋家有女,如今貴為皇後,叫你一聲姨婆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不然你配得上當哪門子的長輩!」
陳老太太氣道:「沒有家教!」
「我再沒有家教,也知道什么是臉皮,不比某些人,口口聲聲有教養,卻連自家子孫都教不好,還敢妄想別人家的孫女!」
宋老太太淡淡道:「此事我便當沒聽見,日後再提,別怪我不給面子。」
她站起身:「我們回去吧,府里面事情多,皇後娘娘說正月十五上元節,要召我們進宮,咱們回家准備准備。」
陳老太太喝道:「我看上她是她的榮幸,我孫子將來必成大器,你們別後悔!」
宋語亭回頭看她一眼:「江陵,把她的大器給她送來。」
說完,便一言不發,扶住了老太太的手臂。
宋語珍也沒敢說話,默契地扶住了另一邊。
可別嚇到了祖母。
陳馨和妹妹一起低著頭後退一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江陵打開門簾,出現的時候,眾人只能看見她手里一根繩子。
再然後她走進來,才露出身後的景象。
肥胖的男人被拖在地上,渾身鮮血,一雙眼睛恨恨地瞪著宋語亭。
陳老太太瞪大了眼睛,哭喊道:「我的寶貝兒……」
她伏到對方身上,心肝肉的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