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小池塘有陣陣涼風吹過,宋語亭今日盛裝,外面便沒有披狐裘,被風一吹,便打了個寒顫。
何景明問:「冷嗎?」
宋語亭橫眉冷對:「你說呢!」
語氣很是委屈。
她玩的好好,就被人拉到這么肥個涼嗖嗖的犄角旮旯,她還沒跟何景明算賬呢,一聲不吭求賜婚,這是什么意思。
何景明解開自己的披風,宋語亭還以為他要給自己穿,心里的氣消了一點。
下一瞬,卻被他拉進了懷里。
男人拿披風裹緊了兩個人,在她耳邊問:「還冷不冷?」
宋語亭掙扎著要出去,可男人的手臂硬如鋼鐵,她怎么都掙脫不掉。
反而是何景明突然悶哼一聲,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苦笑道:「你別動,我這就放你出去。」
自作孽不可活。
何景明不動聲色看了眼自己某個不可說的地方。
好在亭亭沒有發現。
不然就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了。
他松開手臂,放宋語亭出去,隨手解下披風蓋在對方身上,無奈道:「生氣了?」
宋語亭不理他。
何景明只得做小伏低又哄了幾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了,總喜歡逗亭亭,將人惹急了,哄起來都是心花怒放的。
這話要是說出口,亭亭非得打死他不成。
估計都不管聖旨,也要退婚。
何景明道:「別氣了好不好,氣壞了你自己的身子,多難受,要不你打我讓我生氣。」
宋語亭氣呼呼道:「你前幾天才答應我的,不在外面瞎胡鬧,我說的話你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何景明寬大的衣袍穿在她身上,就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怎么看怎么可愛。
只是再可愛的小孩子,也不能輕易糊弄。
「我是看這里沒有人。」他道,「而且不是你說冷嗎?」
宋語亭只瞪他。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黑夜里不甚清晰,可是何景明還是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刺在身上的感覺。
一點也不敢再瞎胡說了。
只道:「亭亭,我只是情不自禁,明天舅舅下旨,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告訴別人,你是我的人了。」
他說的深情似海。
宋語亭卻沒有被蠱惑。
只道:「我還沒問你呢,你為什么突然就說要聖上賜婚,我又沒有答應嫁給你,你這是趕鴨子上架。」
從在大殿里,宋語亭就很生氣了。
她心里想的是,何景明就是想在大庭廣眾之下逼迫她,讓她無法拒絕。
這種感覺真的讓人不舒服。
哪怕她喜歡何景明,也不想這樣子。
何景明就知道她要生氣的。
換了誰估計都會氣。
兩個人的事情,他卻突然發難,怎么都說不過去。
何景明道:「我就是想跟你解釋這個事。」
「是二皇子,他說我要是現在不求舅舅賜婚,他就去求娶你,我哪兒敢賭他說的是真是假,就直接站起來說了。」
何景明語如連珠:「你不知道二皇子,他是個瘋子,萬一我等著跟你商量,他先去找了舅舅下旨,那該怎么辦?」
宋語亭眨眨眼:「你說的是真的?不是你跟二皇子合起伙來套我的?」
她不是很相信。
婚姻大事,二皇子怎么可能這般輕率。
當她是傻子嗎?
何景明嘆口氣:「我就知道你不相信,等日後你認識他了,就會知道,我說的沒有一句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