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在一間小茅草房的床上,床邊坐著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正在專心致志地把弄著一個比她的頭還大的藤球。
「哇呀呀。。。」小女孩見他坐了起來,立刻就指著他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醒了?」正坐在竹桌旁做著針線活的婦人撇了他一眼,說了句。
「這是何處?」他問。
「深山里頭的一座破陋小屋唄。」婦人簡單地回了句:「你在山里暈倒了,恰好我閨女的藤球滾到了你身邊,來撿的時候就發現了你。感謝我閨女吧,不然你早被豺狼給吃了。」
「原來如此,真是謝過小姑娘,謝過大嫂了。」
「哼,大姐我雖然沒見過什么世面,可瞧你這行頭並非尋常人啊,身上。。。還配個皇印。」
他一下愣住了,從床上跳了下來說:「大膽,竟然還趁人之危順東西?」
「想順就不會跟你說,自己倒是識相點報報來頭。」
「當今皇上,你信嗎?」他挺直了腰桿,氣聚丹田地說道。
「連個護衛都不帶?」
帶了。。。他才想起來的時候刑志一直跟在身後,可如今。。。他卻不知所蹤了。。。
「看樣子,皇上是跟護衛走散了?在這深山老林,不奇怪。」婦人還在一針一針地做著針線活,看情形,似乎不准備向他這個皇帝下跪行禮?
「大嫂可知,朕的護衛如今在何處?」
「若是不在民婦這兒,那八成是被寨子里的人捉去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搜了個遍再扔回入山口,放心吧皇上,人不會有事的。」
「寨子?就是那個會操縱蠱毒的寨子?」
「。。。」婦人放下了手中的破爛衣服,朝著他的方向看去:「哦~皇上是尋蠱毒而來?」
「非。。。非也。」皇上眼珠一轉,想了個借口:「朕尋解葯而來,朕的一個妃嬪誤食了一種蠱毒,如今一睡不起,朕好生著急。」
婦人又問:「那請問皇上,那位娘娘的症狀是什么?」
「像死了一般沉睡著,身體不腐,後腦勺的部位有兩個牙洞的傷痕。」
「。。。」婦人終於在他面前跪了下來:「回皇上,這種蠱毒,蠱有一顆,解葯也只有一顆,天底下只一個人有。」
「誰?」
「回皇上,咱們這山中有一座寨子,如皇上所言,里面的族人以煉蠱為業,這種蠱按理說是那里的繼承人才能持有,只是。。。那個繼承人犯了寨里的族例被逐出了寨子,他身上同時帶著這蠱和解葯。」
「從何找到他?」
「皇上。。。不認識他?」
「嗯?」
婦人緩了緩,說道:「他可是太後娘娘最賞識的醫師,雲行醫館歸館主。聽說太後娘娘連宮里的御醫都不用,特例讓他入宮照管娘娘的安康。」
「雲行醫館。。。歸館主?!」皇上回憶了一下,那不是。。。鐵騎軍的軍醫嘛?
「正是。」
皇上沉思了一會兒,自己跟歸館主不熟,若是貿貿然前去接觸,恐怕事情會敗露,如何才能順利地把解葯拿到手呢?刑志說的對,解葯猶如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比掌握在別人手里要安全踏實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