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方覺恍惚間想到，他到這個世界根本不是為了了解原身和這兩個男人之間究竟有什么愛恨糾葛，甚至他痛恨這樣混亂的關系。

不過他的確拖著傅連生上了床，敗壞了原身的形象。

祝方覺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他說：「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話題突兀的轉換讓傅連生有些警惕，他抗拒地說：「我自有主張，你不要給我招惹麻煩就夠了。」

不要招惹麻煩？

祝方覺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翻白眼的沖動。

不過他還是忍耐地看了傅連生一眼，然後點點頭，轉身離開。

傅連生在他的背後，一片沉寂，眸色深暗。

祝方覺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停了下來，想了想，覺得不能讓原身的形象毀在他手里，便說：「你不喜歡我這樣的舉動，不希望我給你添麻煩，那我以後不會了。」

「……」

「這件事情過了，我打算重新去x國進修一段時間。」祝方覺回憶著原身的日記，「所以，等這件事情一結束……」

背後忽然傳來極強的沖撞力，男人莽撞地沖過來，硬生生把祝方覺翻了個身，然後壓在牆面上。

祝方覺聽到傅連生凌亂的呼吸聲，還有他那雙泛紅的猙獰的眼睛。

「不可能！」傅連生壓抑著情緒，極力讓自己不要爆發，他勉力維持著語氣的平穩，但尾音還是泄露出顫抖的樣子。

祝方覺沉默地注視著他。

「你是屬於我的……你永遠都是屬於我的……」傅連生喃喃地說，「那個男人的情感和記憶都沒法把你留在我身邊嗎？你真對得起他……」

「你說過，你不是他。」

「我當然不是他！」傅連生低吼著，「你看我和他有哪里一樣嗎？我和他完全不一樣！我不是他！我不可能像他那樣蠢……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了自己的生命，投身什么見鬼的換腦手術！」

祝方覺看著眼前男人發狂的樣子，他的手還強制性地禁錮著他的肩膀，被壓制住的地方傳來鈍痛。祝方覺感到心下發澀。

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是好，下意識抬起手，輕輕摟住了傅連生。

傅連生仿佛一瞬間被安撫了下來，他停下了話語，仿佛被關上了開關。他靜靜地垂下頭，把頭埋在祝方覺的肩窩。

良久，傅連生悶悶地說：「你不能走。」

「為什么？」

「因為你是屬於我的。」

「你可以和我一起去x國。」

「不准去x國。」

「這又是為什么？」

「因為那群家伙的老巢就在x國。我討厭那里的空氣。」

「那我們就去v國。」

「什么莫名其妙的小國家，聽都沒聽說過。」

「是老師的故鄉，老師說他會在這之後退休，回學校教書，我正好去做他的博士生。」

「……」

「嗯？」

「我沒有繼承那家伙的學識，我不能陪著你一起進修。」

祝方覺聽著這家伙別扭的語氣，忍不住輕笑：「這沒什么。」他側頭，親了親這個人工智能的臉頰，「你很聰明，你會找到自己的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