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逐星用挑剔的目光打量著那個眼鏡：「好吧，讓我看看能讓你喜歡的游戲是什么樣子的。」

祝方覺只有一副全息眼鏡，還和他的賬號連通，因此干脆又出了趟門，再買了一副回來。

一路上他都興奮地給辰逐星講解著這個游戲。辰逐星聽著，偶爾發表幾句苛刻的評論，但他聽得出祝方覺對這個游戲的喜愛，所以也沒太苛責，只是想看看這個游戲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祝方覺幫著他注冊了一個賬號，然後兩人一起上了游戲。

新人號會出生在一個名為沃爾斯城的地方，算是新手村。祝方覺囑咐辰逐星在沃爾斯城那邊等著他。

過了一會，兩人在沃爾斯城會和。

辰逐星並沒有急著去打怪升級之類的，他在沃爾斯城里面慢慢走著，偶爾還和街邊的npc打招呼。

在末日之後，像沃爾斯城這樣的地方有很多。這里並沒有什么太厲害的喪屍，一些普通人在這里掙扎苟活，半死不活，卻只能這樣絕望地生存下去。

辰逐星望著街邊普通npc眼中的麻木和絕望，沉了沉眸。他說：「這里很真實。」

「是的。」祝方覺認真地點了點頭，「所以我才喜歡這里。我覺得這給了我第二個人生。」

喜歡這樣的末日？

辰逐星皺了皺眉，他偏頭看了眼身邊的青年，為他的瘦弱心疼，也吃驚於他在游戲中宛如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現實里得多壓抑，才能從這樣同樣壓抑的末日中尋求安慰。

並不知道祝方覺真正經歷的辰逐星，沉默了下來。

他想他或許並不了解祝方覺。這是當然的。他熟悉祝方覺的氣息，熟悉他心底的一些思緒，熟悉他的潛意識中任何的一些波動。但他不熟悉真實的祝方覺。

他已經陪伴了祝方覺二十年，卻直到現在才真正參與進祝方覺的生活。

太晚了。辰逐星在心底嘆了口氣，感到過去漫長的生命仿佛直到此刻才終於鮮活起來。

於是他露出一絲笑：「怎么像是要哭的樣子？可別指望我哄你啊。」

祝方覺吃了一驚，他惱羞成怒：「誰要哭啊！」

辰逐星只是聳了聳肩，笑了笑。

祝方覺正要反駁的時候，背後傳來一聲叫喚：「止殺！」

祝方覺扭頭去看，發現是凱爾索。凱爾索向他跑過來：「讓我好找！不要你的錢了？」

祝方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從凱爾索那邊接過他贏得的錢，為那數額的巨大吃了一驚。

凱爾索卻並沒有解釋這些，他的目光落到了辰逐星的身上，禮貌地打了聲招呼：「你好，我是凱爾索。」

「逐星。」辰逐星說出了自己的id，他摸了摸下巴，看了眼祝方覺，「你們是朋友？」

「朋友？可以算吧。」

「連錢都會幫忙保管，想必挺親密吧？」辰逐星皮笑肉不笑。

凱爾索露出一臉假笑。

「……」祝方覺茫然地看著這兩個男人。

嗯……吃醋了？

他偷笑。

辰逐星大概也覺得自己這行為幼稚，他郁悶地吐出一口氣：「算了，星、笨蛋，陪我去升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