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嵐深知道他的工作，低頭輕輕吻了吻他：「你去吧，我准備中飯。」

祝方覺重新坐回電腦前。

界面還停留在問卷的界面上。

祝方覺靜靜地盯了一會，痛苦地把這個問卷暫時最小化，先去工作。

他所任職的這家網絡公司，其實也算是游戲公司旗下的。論壇的用戶遍布全世界，而且日活量極高，有時候祝方覺甚至都不得不被拉去當刪帖工。

他大概瀏覽了一下投訴貼中的反饋，針對其中的一些問題做了回復和處理。

但很快他的思緒就被一條消息扯走了。

工作群里，有大boss突然冒出來，讓他們刪帖，而且是立刻瘋狂刪帖。

祝方覺自然從命，第一時間按關鍵詞搜索刪了成百上千的貼子。

但好奇心讓他截了一些圖。

等到群里差不多平靜下來，工作也完成得差不多了，祝方覺才去看那些截圖。

一看之下，他就愣住了。

有人說，他們在網游中的死亡，變成了真實的賬號自殺。

死亡之後，賬號就直接消失了。

祝方覺忽然打了一個抖。這一幕他隱約覺得眼熟，他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忽然把鼠標點到了塔雅這個游戲。

但是他並沒有點下去，而是重新回到網頁，搜索塔雅的攻略，然後仔仔細細地察看著它的故事線。

其中果然提到了這樣一條支線。塔雅的主腦被病毒入侵，瘋狂屠殺玩家，獲取玩家的心臟，從而掠奪玩家的生靈密碼用以……

用以做永生的實驗？

祝方覺忽然呆住了。

他感到自己抓住了一條線。

永生。

網絡與永生。

將人的意識上傳到網絡上，通過虛擬的世界來讓人類獲得永生。而他們的野心還不僅僅於此，不僅僅是要讓人類在網絡中永恆地生存，更要保留著人類的理智與情感。

他在很多個世界里都遇到過這個事情，或多或少地都提及到永生。他此前從未想到過，他始終把自己的想法局限在愛情里面，他從未意識到這些世界在暗示著一些別的東西，不只是愛情的東西。

他細數著提及過永生的世界。

第五、第八、第九。

共腦、海妖的考驗、末日。

他們都直接提及了永生這個詞。

不僅僅如此，如果將范圍更加擴大一些，把那些不直接提及永生、但卻或多或少在某些細節暗示了的世界都包括進去……

還有第三、第六、第七、第十、第十一。

魂鑒、鬼眼、蝸牛與貓、星星、天極。

這些世界里面，都有著極為長壽、甚至於可以永恆的存在。

祝方覺忽然捏緊了拳。

他沉了臉，打開那個加密文檔，把這些世界都羅列進去，然後按照重要性依次排序，決定進入的順序。

他已經確定了他即將要進入的那個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