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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斌啊,你可別忘了,為了求到馮家這門親事,你媽舍了多少臉?光是求著隊長媳婦的面子去說媒,媽給人端了一笊籬白面大饅頭呢,咱家為此好幾個月沒見細糧。再說了,當初要給你找對象,你自己也是看中了馮蕎,你自己同意的。你說馮蕎,百里不挑一的好姑娘,人長得俊俏,又勤快能干,除了沒有親媽,這姑娘真是沒得挑了。就咱這個窮家破院的,人家哪點配不上你?再說咱這一個村的,咱家親也訂了,錢也花了,你這說什么昏話呀。」

「媽,她不過是個普通的村姑,哪有你這么誇得一朵花開!我現在對這樁婚事真心後悔了,我跟她就是不合適,兩人也沒有感情,硬叫我娶她我也不幸福。媽,你相信我,你兒子還愁娶不到媳婦嗎?趕明兒再給你找個更好的。」

孔母愣了半天,不知說什么好了,拿胳膊搗旁邊的孔父:「他爸,你看這孩子,是不是撞邪了?

孔父黑著一張臉,狠狠地盯著兒子,竟然沒暴跳罵人,老半天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

「我不管他撞邪了還是撞鬼了,我看他腦袋讓驢踢了。他要真敢作死退婚,看老子不打斷他的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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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蕎跟著兩個堂哥一路回到家,東屋西屋一片漆黑,都沒點燈,估計馮老三跟寇金萍已經睡下了。馮蕎就放輕腳步進了西屋。

西屋隔成里外兩間,里屋馮小粉跟寇小胭住的,這會子寇小胭已經睡熟了,馮小粉明顯還沒回來。

外屋放了些雜物,門後裝糧食的瓦缸挨著咸菜缸,靠牆鋪著馮蕎的小木床。馮蕎悄摸地洗漱拾了一下,就上床躺下睡覺。她不想等會再起來給馮小粉開門,就沒插門閂,只把大門和屋門仔細關上了。

七十年代農村,治安方面真心不用擔心那么多。

馮小粉回來時很晚,怕已經深夜了。東屋的寇金萍滿腦子事情,一直裝病躺在床上,馮老三更加不干涉這個繼女,兩個大人竟然沒注意到馮小粉晚歸。

外屋的馮蕎已經睡著了的,聽見吱呀推門的聲音,馮小粉躡手躡腳走進來,也沒開燈,摸索著進了里屋。這么晚,她做什么去了?

馮蕎安靜躺著睡覺,心里卻打了個問號。

第二天一大早,隊長敲響上工的鍾,宣布生產隊去村西耕地。讓馮蕎意外的是,寇金萍竟然也從床上起來了,就著咸菜喝了兩碗玉米渣煮的糊糊,用一塊鐵銹紅的頭巾包著頭,招呼馮小粉和寇小胭一起去上工。

馮小粉不想出工干活,一路撅著嘴,撅的都能栓毛驢了,馮蕎看著忍不住就偷笑。每次寇金萍裝病,往床上一趟,沒有個三天五天,不達到目的可不會起來的,馮小粉也總是借著照顧她媽的由頭,留在家里躲懶不干活。

誰知這回寇金萍才躺了一天,竟然主動起來干活了?讓馮小粉打算落空,難怪她一路撅著嘴巴不高興,就跟誰欠了她似的。

「咦?寇金萍這回咋睡了一天就起來了?咋不躺屍了?」二伯娘扛著鐵鍬,一邊走一邊湊近馮蕎跟她說悄悄話。

「不知道。」馮蕎一臉老實地搖搖頭,「昨天我跟小粉干那一架,她竟然也沒再跟我爸繼續鬧,有點兒奇怪。」

到了干活的田頭,村民們照例先停下來,聊聊天吹吹牛,等著隊長分派任務。誰誰去扶犁,誰誰去牽牲口,誰誰去運肥,輪到馮蕎她們這一堆女的,隊長看了看,揮手叫她們去散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