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1 / 2)

默窘了一下。劉大姐是廠里劉師傅的妹子,四十歲上,跟馮蕎他們一起做工的。你說他一個大小伙子,在師嫂懷孕這事兒上,拿他的眼神跟兒女成行的劉大姐比?

「我打算跟師父說一下,把這工辭了,往後不叫她來了,最近她們就是弄些小茶盤、托盤,打磨和刷油漆的活兒,你師嫂懷孕身體不一樣,她聞見油漆味兒不舒服,老惡心。我聽人說,長期弄油漆對身體可不好,你說我就這么一個媳婦,還指望著她給我兒子再添個妹妹呢,可不舍得叫她大著肚子吃苦挨累。」李師哥明顯是高興壞了,絮絮叨叨跟楊邊疆說個沒完,「要說咱這廠里的活兒,其實真不太適合女人家干,都是些木工、鐵匠的粗活,可這不也是沒辦法嗎,就這還是廠里照顧自己人呢。」

楊邊疆一聽,哎喲,油漆味兒對身體不好?馮蕎最近也是干的刷油漆的活,是不是叫馮蕎也別干了?或者想法子給她換個別的活兒。就像師哥說的,誰舍得自己媳婦吃苦挨累呀,將來要是馮蕎嫁給了他……

那啥,暫時好像想的太遠了。

楊邊疆心里默默記了一下,尋思著好在這批刷漆的活兒也快做完了。其實他們那時所用的油漆,又是用在茶盤上,基本都是古法油漆,桐油和其他原料熬制的,相對還是很安全的。但是沒法子,心里喜歡一個人,不由自主就關心她。

「哎,你想什么呢?一臉傻樂呵。」李師哥打斷楊邊疆的走神,「難不成有啥好事兒?」

「什么好事,你說師嫂有喜了,我這不是替你高興嗎。」

師兄弟聊著天,並肩進了帶鋸房,這幾天他們有一批木頭要處理,木工術語,把鋸開圓木叫「解」,帶鋸房外頭堆著幾十根胸徑50公分以上的圓木,要解成一定規格的木板。

正常上班時間還沒到呢,楊邊疆和李師哥就先動手維護保養帶鋸,上班前幾分鍾,師傅們陸續來到,著手准備開鋸。這個時候,鐵匠組張師傅溜溜達達進來了。

「小楊,有個事你知道不?」張師傅打鐵練就的大嗓門,「我聽說馮蕎丫頭退婚啦?」

楊邊疆:……

結果張師傅一句話,把正准備干活的木工師傅們都吸引住了,一個個紛紛展示八卦屬性。

「真的,這事兒我能亂說嗎,退了。我老伴兒的娘家嫂子的娘家侄女,就嫁在馮蕎那個村,還一個生產隊的呢。昨天我老伴兒回娘家吃喜宴聽說的,聽說責任在男方,聽說馮蕎訂婚的那人不地道,背地里跟咱公社廣播站那個廣播員陳茉茉搞上了,事情鬧出來兩家就退婚了唄。」

於是有認識的,就開始討論馮蕎和陳茉茉誰更漂亮,尤其小食堂吃飯的幾個師傅,就開始罵男方「瞎眼」「不地道」。

楊邊疆給這一波人弄的,忍不住心里埋怨張師傅,這個打鐵老張,怎么比個村里的大老娘們還八卦?不論孰是孰非,他都不希望聽到有人議論這事,萬一馮蕎聽到了多不好?

他明明已經不高興了,結果李師哥還來添亂:「邊疆,我說你小子一大早高興什么呢,自己招認,到底是不是為的這事?你小子機會來啦。」

「師哥,你閑的沒事干了是吧?」掃一眼手表,楊邊疆干脆啟動了帶鋸,大家察覺上班時間已經到了,便也紛紛動手干活。

張師傅卻還不肯罷休,在帶鋸的轟鳴聲中,硬是過來拉住楊邊疆:「小楊啊,你跟馮蕎丫頭,到底啥親戚呀?」

「問這干嘛?」

「問問唄,我看這丫頭蠻不錯的,琢磨著把她介紹給我三侄子呢,你們是親戚,你幫著參考一下,我三侄子十九歲屬豬的,老實肯干,人長得也不孬,家庭成分貧農,一家子厚道人,我看跟馮蕎挺合適的。你覺著怎么樣?」

「張師傅,你叫他參考,他自己也還光棍一條,正缺個媳婦呢。」李師哥笑嘻嘻插嘴,「張師傅,這事吧,你半路插家伙可不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