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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就把這親事正經定下了。

訂婚後的某天,孔志斌在工的路上叫住了馮小粉,兩人一前一後慢吞吞走在夕陽下。孔志斌看著低頭走路的馮小粉,主動想解釋那天的事情。

兩人都已經訂婚了,不管怎么說,以後總要一起過日子的,孔志斌不希望馮小粉繼續把他當流氓,這事情他真是冤枉。

「我知道。」馮小粉說,「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笨蛋也該看出來了。可那是她親媽,她能怎么辦?不就是嫁人嗎,經過王振龍那件事,她對自己的婚事本來就沒有多大期望值。馮小粉如今只能希望她媽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她嫁給孔志斌,將來能過上有錢有勢的好日子。

兩人早就夠了結婚登記的年齡,其實作為那年代旁人眼里的「剩男剩女」,馮小粉剛滿十九,孔志斌也不過二十三歲。訂婚不久,孔母和寇金萍就擔心夜長夢多,沒幾天就開始催著結婚了。

在村里人看熱鬧中,孔家和寇金萍開始准備辦喜事。盛夏時節訂的婚,秋過後結的婚,因為寇金萍根本沒有什么親戚,娘家沒人了,前婆家結怨不來往,而馮老三這邊呢,馮家的本家近房誰會去添妝呀,馮小粉出嫁的喜事便顯得冷冷清清。

馮老三當然也不會給馮小粉准備嫁妝,親閨女他都沒給陪嫁一床被子呢。深秋的天氣里,寇金萍喜滋滋把馮小粉送出了門,絲毫也不介意閨女毫無喜色的臉。聽說孔志斌打算在縣城擺攤做生意呢,馬上就要開始發家致富啦。寇金萍仿佛看到了她和小粉娘兒倆穿金戴銀的幸福未來。

馮小粉穿著大紅棉襖棉褲,由孔家一個嬸婆的陪著出了門,孔志斌推了一輛自行車來接她,繞過大半個村子回到孔家。

婚後三天,夫妻兩個倒也和平共處。第四天小粉就跟孔母干了一架。鬧得太凶,左鄰右舍都知道了。

婆媳是在飯桌上吵起來的。因為新婚,孔家的飯食也是比平常好一些,燒了一鍋米湯。端上桌以後,孔母拿著勺子先給自家老頭盛,勺子從鍋底小心地慢慢撈起,給孔父撈了半碗米,添上一勺湯,又照樣給兒子撈了一碗,然後把勺子遞給馮小粉,讓她自己盛。

馮小粉看看鍋里的稀稀的米湯,米本來就放得很少,讓孔母仔仔細細那么一撈,幾乎已經沒剩下幾粒米了,馮小粉心里來氣,給自己盛了一碗空湯,伸手去拿煎餅。

一伸手,發現扁筐里的煎餅有兩種,一種顏色發黃的,是玉米兌了一半小麥的糧食煎餅,放在下邊。上頭的煎餅看起來是新烙的,顏色發黑餅也更厚,一看就是地瓜干煎餅。

馮小粉伸手拿了一張小麥兌玉米的糧食煎餅,卷了蘿卜菜吃起來。孔母看著她拿糧食煎餅,臉色便分明不好。

然而,馮小粉卻不是會看人臉色的性子。

吃完一塊,馮小粉把手伸向第二塊糧食煎餅,孔母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說話了:

「糧食煎餅是留給男人吃的,你吃了一個還不行,還要吃?小粉呀,你已經結婚的人了,可不能光顧著自己,也得知道疼男人。」

馮小粉手停在那兒,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愕然地看著孔母問:「憑啥呀?我嫁到你們家,吃飯還不能跟他吃一樣的?」

孔母:「你這叫什么話?男人是要干重活的,要養家掙錢,得吃好點兒,你做媳婦的當然得讓給男人吃。」

「我沒干活?我還不是一樣要上工干田里的活?我嫁過來才第二天,你就使喚我給你喂豬。干活有我的份,憑啥我吃塊糧食煎餅都不行了?」馮小粉啪地一聲,也摔了筷子,站起來就跟孔母吵上了。

農村農忙時候,「吃兩樣飯」的做法也不稀奇,男人吃點兒糧食硬飯,吃小鍋飯,女人吃地瓜喝稀飯,在有些人家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