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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內心,始終有個心結,但她不肯說,是她自己不肯放過自己。這也是她人際交往出問題的最大原因,抗拒別人接觸,則是在抗拒依賴他人,所以引發的一系列想打人的沖動也是來源於極度缺乏安全感,才想用最直接的行為終止這場接觸,比如打人,逃跑,就好像刺蝟。不知對方是否值得信賴時發生接觸,只會想去豎起自己的刺。」

看南渚的表情越來越難看,醫生頓了頓,再次開口道,「她的情況雖不嚴重,但也不是一次兩次就能夠解決的,需要一周或兩周來做一次心理輔導。」

末了,醫生站起身來,拍了拍南渚的肩膀,對南渚說,「或許她身邊多了個值得信任的人,更加容易打開她的心結。你也可以適當多和她溝通溝通,她比較害怕孤單。」

南渚神色凝重,點了點頭。又與醫生稍微說了幾句,約定好下周來的時間後,便離開了心理咨詢室。

他原本一直以為許栩的問題都是小問題,女孩子心思重,容易多想罷了。卻不知,她是真的有一些問題待解決。

從初高中起,常年沒有親人在身邊是一種怎樣的體會,旁人或許不知道,南渚卻清楚得很。

原來他離開的這六年中,他不好過,許栩亦是。

見到許栩後,她的表情與平日無異,兩人目光對上,許栩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問南渚,「……醫生對你說什么了?」

南渚皺著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他摸了摸許栩的頭,溫聲道,「沒什么大問題,定期來看看,和醫生對對話就好了。」

許栩哦了一聲,走在南渚身側。

「你呢?」南渚反問,「醫生是怎么對你說的?」

「也沒說什么,就是像在和朋友聊天一樣,很輕松的。他叫我回想一下腦海中印象最深的場景,我邊講,他邊寫。」

「是什么場景?」

許栩上了南渚的車,南渚為她系好安全帶。車子發動後,許栩才回道,「和我媽的最後一次見面,也是最後一次分別。我從家里送她出門,她提著小行李箱,上了車。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我一直目送她離開。」

其實真正叫她印象深刻的,並不止這一個場景。那個巨大的黑洞,是由無數次分別慢慢拼接成的,只要一想起,整個人就仿佛要被吸進去一樣,難過得窒息。

她不光記得母親每次留給她的背影,她還記得每次她離開後,很長一段時間,許栩都要抱著她的枕頭入睡。不准換枕套被罩和床單,不然媽媽的味道會消失。

許栩還會小心翼翼地將她掉落在床上的頭發,一一藏起來。放在床頭櫃里。她為自己系的鞋帶不能開,她牽過的手不想洗。

許栩還記得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曾經在放學時,同學和她打鬧,不小心將她書包後面掛著的小豬玩偶扯掉了,她都會嚎啕大哭。因為那是媽媽親手掛上去的,摘掉了再怎么安,也不是她安的了。

諸如此類的記憶太多了,每次想起,她都會眼睛鼻子一起發酸。

「她說她會回來,結果再也沒有回來。我爸說,她去忙自己的事業了,工作很忙,所以才會回不來。最後兩個人離婚了,可是我不明白,為什么她從來都不回來看我。」

許栩說到這里,吸了吸鼻子,將目光移至窗外,「後來我爸也去忙工作了,小時候覺得挺難過的,後來就覺得無所謂了。反正怎么樣都能活,品學兼優也行,問題少女也行,自己怎么開心怎么來,人生都已經夠艱難了,管別人怎么看我呢。」

車子行駛到紅綠燈處,緩緩停下。

南渚的手從方向盤上挪開,輕輕握了握許栩的手,問道,「許栩,你相信我么?」

許栩回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