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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猛追灣打車艱難程度不亞於早上的東門大橋。即使已經四月份了,喝了酒出來的葉宣城還是被冷風激的打個冷戰。他裹著風衣站了十分鍾也沒打到車,反而打了幾個噴嚏,干脆又往回走,掏了付關的包拿走他的車鑰匙准備酒駕。

午夜停車場,人少得不行,他只想回去腳下步子走得就快,沒走兩步看見一高爾夫旁邊蹲著個人,他也見怪不怪了。只是看那人打扮,覺得是個帥哥就多瞄了一眼。

不瞄還好,這一瞄,不得了,那人是程禮恆。

程醫生目前的狀態可以用爛醉如泥來形容了,看到這樣的程醫生,葉軒城心中只有四個字:趁人之危。

當然作為一名職業法律人員,那三個字也就閃現了那么一下,因為下一秒他的腦海就被《刑法》修九的猥褻罪所占據。得,現在法律已經保護了男性的性自主權。然後再下一秒他無比唾棄自己,是憋成什么樣了才能有這種猥瑣的想法?

葉軒城扇了自己兩耳光,蹲下來與縮成一團的程禮恆持平。他伸手在人眼前晃晃,程醫生並沒有反應。

「程醫生,程醫生。」他叫了兩聲,對方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反正沒有任何反應,明顯是喝的東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猥瑣的想法是萬萬不行的,但葉軒城實在狠不下心把人給扔這兒,即使這人今天上午剛剛冤枉了他,但這會兒看著他縮成一團毫無防備的樣子,葉軒城心軟得不行了。於是他掰開程禮恆的胳膊,兩手從他腋下穿過,讓人站起來了。

程禮恆個子比葉軒城略高,這會兒又跟一灘爛泥似的,要不是葉軒城是泰拳老玩家,體能訓練的時候從不偷奸耍滑,這會兒可能已經在地上跟程醫生抱成一團了。

醉酒的程醫生跟熊孩子似的,趴地上的時候縮成一團,趴葉軒城身上的時候就拽著人使勁往下墜,一點兒都不省心。中間走了兩步也不知道抽什么風,腦袋搭在葉軒城肩上,拼了命往人耳根子上吹氣,還不是挑逗的吹法,而是吹氣球的吹法。呼呼跟大風刮一樣,唾沫星子被夜間的逆風吹到葉軒城的臉上,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他默默對自己說:

這個人是你未來男朋友,忍住。

堅強如葉軒城,折騰出汗才把人弄上了車,這么一鬧他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深夜一點鍾的成都,葉軒城開著付關騷包的紅色法拉利在路上飛馳,旁邊坐著的是他暗戀對象。他生悶氣生了一下午加一晚上,這會兒始作俑者就在他跟前,他反而莫名雀躍。

他想:暗戀真他媽使人卑微。

往常喝了酒他都是就近回晶藍半島,但今晚他自己腦補著一出夫夫雙雙把家還的大戲覺得溫馨,干脆一腳油門踩上二環高架,往城東南去。

半個小時後,程禮恆坐在了葉軒城的沙發上。醉酒的滋味兒並不好受,葉軒城自己沒來得及緩緩,先進廚房洗水壺燒開水,然後翻箱倒櫃找蜂蜜。等他兌完蜂蜜水出來,程醫生已經躺著了,面色蒼白,眉頭微皺。一雙腿穿著普通的牛仔褲就這么蜷在沙發上,身上的風衣被他裹得緊緊的。傻子也能看出來,他這是冷的。

葉軒城關了用來換氣的窗戶,打開客廳的換氣扇,然後扶起程禮恆,將蜂蜜水送到他嘴邊。程禮恆這會兒並沒有醒酒,但嘴唇一沾上蜂蜜水就覺得舒服,於是很配合,大口大口把蜂蜜水喝了,末了還舔一下嘴唇,看得葉軒城心里一顫。

真不要臉,醉了還撩人。

人醉成這樣,要洗個澡刷個牙什么是不可能的了,葉軒城擰了張熱毛巾給他擦臉,弄完又整了點兒自己的爽膚水給他抹上,把他拖進主卧,脫得剩了條內褲,又拿出自己的體恤給他套上,幫他擺好了睡覺的姿勢才算完。

葉軒城自己拾完已經快三點了。遵他皇額娘吩咐,他家里四室就只有主卧的房間鋪了被子,其他房間想睡都得重新鋪床單,拿被子。這會兒他顯然沒有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