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會兒,車後忽然傳來馬嘶聲,聲音很快由遠至近,馬車也停了下來。
車外傳來說話聲,有人掀開門簾踏了上來,景燁力地睜眼想看看是誰,那人握住他的手,湊了過來。
干燥,溫暖。
他失血過多正全身發冷,不由抬手抱過去,把頭埋進這人的暖和的懷抱里。
好像又有人上了車,和陸白藏說了幾句話,便過來搭著他的手腕診脈,又看他的傷口。隨後下車去。
抱著他的人動了動,似乎是怕碰到他的傷口,然後低下頭說話,呼出的熱氣都灑在耳廓上。
他說:「阿燁,我很心疼。」
心疼能讓我那窟窿快點填上嗎?盡說沒用廢話。
景燁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漸漸放松下去。昏迷前還在想:兩次了,就不能讓我豎著走到目的地嗎尼瑪。
景燁是被哇啦哇啦的哭聲吵醒的,扭著脖子轉頭一看,被某人滿臉的鼻涕眼淚嚇了一跳。
葉茂拿袖子糊臉:「陛下嗚嗚嗚嗚嗚……」
景燁:「……哭什么哭,還算不算男人?」
葉茂淚汪汪地對手指:「陛下討厭,臣本來就不是啊。」
「……」
景燁打了個寒顫,掙扎著想坐起來,葉茂趕忙去扶他:「陛下睡了六天五夜了,勉強會吃不消的。」
景燁仰面躺倒在床上,依舊是明黃紗帳,錦衾玉枕。
回來了。
「對了。」葉茂轉身端來個木盤,「顧公子吩咐臣,陛下一醒就得服侍您把葯喝了。」
「……」
我去。景燁腦袋朝里一歪,現實太殘酷,還是接著暈吧。
顧泓進殿時,景燁正由葉茂扶著來回走動,活動睡僵的手腳。
「陛下。」
熟悉低沉的聲音,景燁抬頭去看,不由笑道:「顧卿。」
這陣的經歷實在是一波三折,細細算來也不過一月未見,竟恍如隔世。
顧泓過來要扶他,葉茂識趣地松手退下。大殿里只剩他兩人,景燁和他手掌相觸,顧泓輕嘆了口氣,手指動了動,十指交扣。
景燁被他看得心里發毛,抽了抽手剛要開口說話,顧泓已經傾身,雙臂抱了過來。
「陛下……」
景燁比他略矮一點,下巴卡在這人肩上,聞到宮用熏香的味道,暖而香。
「這些日子我,朕不在宮中,聽葉茂講大小事務都是由卿打理,辛苦了。」
顧泓笑了一聲,手指觸了觸他腰右側的刀傷,長睫微顫。
良久。
景燁被他肩膀頂得脖子發疼,抽抽嘴角道:「顧卿,一定得這么抱著嗎?」
次奧!要不是勞資剛睡完醒來手軟腳軟,你個占便宜不給錢的貨早躺地上了!
顧泓笑了,輕輕放開他,兩人額心相貼:「臣來向陛下請罪。」
「哦。」
景燁無言,早猜到你和那對重度深井冰的綁匪父子是一伙的了。他想退後,可腿腳站得太久正發軟,頓時一個踉蹌。
顧泓忙又抱住他,這回干脆摟進懷里橫抱起來。
景燁大驚,卧槽枉我一代總攻竟然被公主抱!這個不能忍!於是拼命掙扎。
顧泓抱他的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