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驚心動魄的生死掙扎,品嘗過漫長平淡的人生百年,游覽過無數美麗寧靜的風景,更玩過許多以前沒試過的東西,他們之間的記憶太多了,於小白澤而言,他是特別的存在,會對他產生這種感情再正常不過。
那么等將來有一天小白澤忽然開了竅,可能愛上他么?
不,應該說可能不愛上他么?
那么捫心自問,他能像對待以往出現過的那些追求者一般漸漸遠離並扔下這人不管么?
答案顯然是不能。
且不說唐攸是受他牽連才進的菩提鏡,並因司南的報復連賠了幾次命,單是在得知這是當初的小白澤後,他也不能扔下他。
殷展有些沉默,因為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於他而言,這只小白澤無疑也是特別的,尤其已經放在眼皮底下養了這么久,他根本不放心把他交給別人照顧。
這只小白澤,注定是他的心病。
唐攸歪頭看看他:「哥?」
殷展回神,嗯了一聲。
唐攸很好奇:「愛上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殷展回想一下:「大概是可以一句話也不說,只簡單地靠在一起坐著,就會覺得很滿足。」
唐攸見他的神色與以往有些不同,了然:「你和小鴻就是這樣?」
「嗯,我們那個時候……」殷展的腦中閃過冥界九川的花海,落魂花一眼望不到邊,中央長著一棵樹,天空遙遠,輕風微徐,那個人喜歡在酉時靠著樹干,閉眼傾聽禾禾鳥的鳴叫,神色很是享受,每當這時他都會忍不住吻過去。
他忽然覺得有點疼,驀地沉默了。
唐攸見他半天沒開口,知道他是想起了小鴻,胸口不知為何涌起一股沒由來的悲傷,緩了一口氣才壓下去,問道:「小鴻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啊,」殷展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很淺也很淡,輕聲說,「他是一個很隨心所欲的人,偶爾會發點脾氣,但心思不壞,而且很聰明……」
他猛地意識到什么,不由得捏起唐攸的下巴稀奇地左右打量,發現這小子果然一點不高興的表示也沒有,那強烈的占有欲難道不會發作么?
唐攸莫名其妙,但比較體諒他,便沒掙開,乖乖地和他對視。
殷展放開手,贊賞地摸一把頭。唐攸更加不解,想了想,干脆把兔子塞給他讓他抱著,還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胳膊。殷展哭笑不得,徹底從方才那股情緒中掙脫了出來。
這天過後,毛毛兔家族便正式成立了。
之所以說正式,是因為他們終於有了團長和副團,也有了族徽和制服。對於這一點,殷展其實並不看重,石副團見他一臉的無所謂,說道:「如果發展得好,咱們有可能會被記入法則國度的歷史。」
殷展還是沒感覺,作為冥界的十殿主之一、殷家第一個初戀不是命定之人的子孫、冥界第一個敢損壞回天法陣的人以及上一個世界的夙家家主,他早就上過n次歷史了。但既然他們這么有興致,他也不好潑冷水,便點點頭,看了看一本正經的石副團,忽然惡趣味地提議:「那就弄個兔子裝吧。」
眾人:「……」
凌矛冷酷說:「無所謂,只要活動方便就行。」
眾人:「……」
隊員問:「團長你認真的么?你也要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