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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年除了『你去哪兒』之外說不出有用的話,也許是歌手身上發生的事情太詭異了,他根本想不到,讓他在一瞬間喪失了語言能力。他只是怔怔地看著歌手的臉。

他記得那天晚上的確是夏天很熱的一個晚上,水汽過分充沛讓人覺得自己是一只雨蛙,路燈和地面都水光粼粼的,如果要拍成照片一定很好看。

歌手伸出干凈的另外一只手拍了拍王的肩膀。力度太輕了,根本沒有被觸碰到的感覺。王的頭腦一直處於不在線的狀態,看向歌手的眼神滿滿盡是迷惑。

「行啦,那我走了。可能過好日子去啦。」

歌手向後一步步消失在黑暗里。

他的來去都像是一場夢。

他是一個童話世界里的瘋子,還是無根的曠世浮萍,他不在意家人學校和任何外物,捅人之後只是選擇了下一個景點就離開。這種瀟灑過分詭譎,這種神狀態過分異常。

王沒有挽留,他回到了正常的生活,兩個月的瘋狂讓他隱隱唾棄自己。是時候該斷了他和歌手的關系,盡管這段關系太松弛了讓他們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好在最後不論是出於哪種考量,他和歌手都斷掉了。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遇見過,他本科畢業,研究生畢業,博士畢業,工作,租房,日復一日兩點一線奔波忙碌,山南海北紅男綠女再也沒有遇見過。

大概那歌手真的在十萬大山里慢慢寫歌,山中不知歲月,一眨眼就是千年,他就算是打個盹,也沒來得及寫好一封信。他是最少年的少年,盡管捅了人。他依然活得比王要體面一萬倍。

王長大成人的放肆終於偃旗息鼓,失去了歌手之後的生活復歸平靜。

不管在遇到歌手之前還是遇到他之後,王最想要的就是穩定。

或許需要一個家庭,他不確定。

穩定的因素終於在大二的時候到來了他的身邊。張銘遠就像是小說里通常會塑造的完美學長,每個方面都無可挑剔。

除了他的朋友對此意見很大,相比於酒吧駐唱最後還捅人跑路的歌手,江星渡竟然更不看好張銘遠。

「不行的吧老王,你和張銘遠根本不可能走到最後的。」

江星渡一臉篤定地說。

「他不會為了你出櫃,你也不會死纏爛打吧?他根本就不是你想的人,我估計你也不是他想要的人。」

王對他這種完全消極的態度十分痛恨,說話用力地腮幫都要鼓出來了,他一字一字說得很清晰:「你等我證明給你看。」

所以他就真的證明給江星渡看。用盡全力想要證明自己有愛人的能力,他瞧不起江星渡的生活方式,絕不願意和江星渡同流合污。

張銘遠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習慣,張銘遠不是大腿上的一個癤子。那都是騙人的。

張銘遠是他自己以為最接近穩定的一生的時候。是他並非薄情的證明。

六七年間,他們用一種熱情衰退還存在習慣的別扭方式組合在一起,因為王想要證明,多少次幾乎要分手,王都選擇默不作聲,不表態,不議論。

......怎么就活得那么糟糕。

王合上書,覺得鼻子有點酸,被倒灌了一口碳酸汽水,有點想要落淚。

半夜斷斷續續又下了一點雨,窗口散逸進涼氣縷縷,王看了一眼時間,確實該睡覺了。

他是個理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