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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西瓜看電視劇的時光過分無聊,王搬了電腦來客廳工作,吳琅像一只翻肚皮的蛤蟆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

「老王,你假期之後就忙了吧。」吳琅看他十指上下翻飛,噼里啪啦地極速打字。

「啊,對啊。」王盯著屏幕回應他,「跟老師去大學嘛,你不忙?」

吳琅仰頭看了看天花板:「忙。半年一個項目嘛。」

「哎,那你要看看大學里面的小學弟噢。找一個比張某好看一百二十倍的小學弟,然後快快樂樂地談戀愛。」

王覺得這個人非常不對勁:「你天天都在想什么呢,我是去正經工作。」

心念電轉間,他第一反應竟然是江星渡現在有沒有聽到吳琅說的話。

躲在角落里偷偷聽他和吳琅說話。

「我覺得也行啦。」吳琅拖長聲音說,「行啦行啦。」

王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回復他,只要裝作沒聽見繼續手頭上的工作,過了十幾分鍾感覺吳琅過於安靜,扭頭一看發現他仰著頭枕在沙發扶手上大張著嘴巴睡著了。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繼續工作。

師姐還在繼續和王播報新加坡的具體事項,起初王腦子里模擬出了很多種自己如何面對的方法,該怎么說話,和易生大小聲爭吵,一定要逼迫庄浮生道歉。後來他覺得這個事情其實也很無解。

尤其是他知道了庄浮生家里有人在出版社工作之後。

更多的,是一種可悲和無力。

他那個當年對學校領導都絕不屈服的老師,最後連想要出版一套自己的寶貝書籍的能力都沒有,不僅折腰到了卑躬屈膝的地步,還搭上了自己在學生面前的形象。

易生畢竟年老了,他的生活不再充滿戰馬和長劍,星火從他曾經點燃的城池上次第熄滅,只剩下皺紋里不甘願也不明說的晦澀的臉。

王目睹過他的風采,才更覺得清高學者的殞身令人惜挽。

所謂悵然若失。

到底怎么做才最合理,這種事情也不能就直接算了,王到現在也沒有想出一個明確的頭緒。

他把種種難以解決的問題拋在腦後,專心致志地做自己的工作。

這個假期是最糟糕的。不光對於王和江星渡,甚至還有吳琅。

他滿心滿意期待的三人游玩變成了一個不在家,兩個沒話說,王後兩天全在工作,他後兩天則一直睡覺的情況。吳琅曾經以為自己要在江星渡和王中間受夾板氣,結果連夾板氣都沒有,情況卻變得更加復雜。

他也偷偷給江星渡打過電話,對方總是三言兩語先行掛斷,他事後覺得蹊蹺去問王,王也是興致不高的樣子。

吳琅不擅長中間調停,因為這兩個人始終都沒有大型爭吵,以前吵架往往都是兩邊相互道歉就算了,根本沒有他的用武之地。

但成年人相比於孩子就贏在他們更多的不動聲色和粉飾太平的能力上,明明就很不正常,王和江星渡兩邊都讓吳琅寬心,私下里卻又不知道生出了什么齟齬。

吳琅告訴江星渡自己知道他拆散張銘遠和王的事情,江星渡在電話那邊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於是他延續了王的說法,只說在張銘遠這件事情上得罪了王。

這個糟糕的假期就在吳琅的窩心之中度過,工作日的第一天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