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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兩種人,就算是你說你花心浪盪是什么猶豫躊躇又彷徨,還是在和我心里的標准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江星渡「嗯」了一聲。

他側臉的線條干凈利落,深刻凝練,神情專注地要命。

王猜測他的目光可能投向了衣櫃,在上面不知道能看出什么花兒來。

「我確實......」江星渡毫無滯澀只是稍稍停頓就把剩下的話說了出來,「很不干凈。」

「觀念不同就沒辦法追求你了嗎?」江星渡喃喃似的,「這很重要嗎,我們相處了二十多年,就像長在一起似的,這些不夠嗎?」

王幾乎是有些挫敗:「江星渡,這就不是問題所在,我需要你作為我的兄弟,而不是一個愛人或者一個情人,我想要安定的生活,就算是一輩子也找不到能夠結婚的男性,或者我也會去嘗試你的那種生活方式。都行,但是我不想破壞咱們三個生活的安定性。」

「我不需要你轉變成我的愛人。」

江星渡突然說:「你記不記得你跟我說你專業的時候。」

王:「你在不在聽我說話?!」

「那個時候你在酒吧里,我們看gogoboy跳舞,有人搭訕,問你做什么的,你說你是搞研究的,他還笑你搞的是男男活塞動力學研究。」

王早就忘了這茬子陳芝麻爛谷子了。

「你說你研究美學,你看gogoboy不帶任何情`色,你欣賞這個時間和空間內他的舞蹈,也欣賞他身體的線條動作的點,欣賞他舞蹈之後留白里的意味,欣賞他的時候不加任何知識和功利,純粹欣賞。」

王心說我當年就這么急不可耐地往外面賣弄學識嗎。

王記不得了,當時他其實是有點生氣的。

燈光嘈雜,音樂俗糜,他一臉不甘不願和江星渡靠在一起在吧台邊上喝莫斯科騾子。他喝了好幾杯。那是一個燥熱的夜晚,花花綠綠的黑暗里只有台子上仿佛沒有骨頭的雪白男性肉`體在冰冷的鋼管上滑動,他的面容模糊不清,長筒襪破洞,露出婉膩的皮膚。

有人上來找王搭訕,江星渡的朋友之一,他頂頂看不慣王的做派,有心揶揄,純屬找事。

他聽說過王是研究什么美學的,但他不清楚這些跳大神的到底覺得自己牛`逼在哪里,直接上來向王發難。

江星渡打包票這發難的語言里還含有一些淫邪的邀請。

王根本不生氣,他那張仿佛睡不醒的蒼白秀麗的臉上一個瞧不起的蔑視神情都沒有,他只是看著舞台正中間的舞男用波瀾不驚的語調說出了這番話。板正的腔調不高不低,像只是在敘述一件藝術品。江星渡看著舞男聽著王說話,竟然感覺到那種能夠上台往褲子里塞錢的男性在王眼里也有正經欣賞的價值。

「這就是我的研究。你不懂,也不用懂。你過好你自己的快樂就行了,還希望你不要來打擾我。」

王的眼睛和酒杯里清澈的液體一樣因為過度冰寒和璀璨有種攝人心魄的力量。

江星渡在那一個瞬間感覺自己在直視星河。

王跟他說印度人看來,宇宙的本質是空,時間也是。這個意思不是過去的就毫無意義,而是過去的就已經永遠回不來,只能進行回憶和描摹。

江星渡把這個片段來來回回咂摸了無數遍又無數遍,他總是在想自己當時是個什么感覺,再也沒有追回當時心里的翻江倒海。

他只覺得誇父逐日也會存在,而他就是蜷縮在俗魂里被安放的一只香煙。

盛大和亘古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