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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也還是要多喝幾杯的。等王喝得頭腦有些發昏覺得自己困倦了,眼前的吧台突然出現了一個陰影,他抬起頭。

「啊,胃泰。」王勉力睜開眼皮,和熟人打招呼,又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酒杯,「給我一杯莫斯科騾子。」

胃泰沒理他,直接推了一盤橄欖過來。

「稍微解解酒吧,你喝得有點多。」

王聚攏起清醒的意識,鎮定地告訴胃泰:「沒關系的,我有分寸,你給我一杯莫斯科騾子。」

胃泰皺著眉頭打量王半天,看他確實也不像喝大了的樣子,遲疑地答允了:「行吧。」

他的表情管理得太好,看著實在不像是要喝醉的人。

酒能夠恰當地讓理智遠離,王有時候會需要這個。

他是如此仰慕易生,認為這一輩子的建樹只要達到易生的一半就行了。他仰慕易生永不彎曲的腰桿,仰慕對方清風明月的氣度。他知道這世界上的大學里發生過多少不平事,但是從來不曾發生在他的身上,他一廂情願認為自己是易生最得意的弟子就算是他上面還有很多師兄師姐。

因為他是如此驕傲,又如此有天賦。他甚至隱隱約約在對前人的疑問中擁有了自己理論的雛形。

吳琅說的不完全正確,這一次去新加坡的稿子里是有他自己想的一部分東西的,甚至有一些他創造性提出的詞匯,他希望能夠得到贊許,也許能夠成為學術界一顆新星。

可惜都沒有了。

隨著酒醉的程度加深,一個不成熟的過分大膽的想法在王腦海里漸漸成型。

莫斯科騾子還不足以讓他的大腦永遠離開傷痛,他的腦子里像是被騾子狠狠踢了一腳。

從胃泰的角度看來,王今天喝的確實很多。

他喝了好幾杯,不止光是莫斯科騾子,在胃泰來之前,還喝了一些混合的。

王低垂著眼,眼睫毛像是浸在水中一樣有著閃亮的邊緣,他蒼白細膩的側臉骨線分明,輪廓清瘦又單薄,嘴唇紅通通的,並不漾著水,反倒像是在雪中凍過。

他扎了個簡單的馬尾,散了一些碎發落進衣領里。

王是少見的頭發凌亂又不給人感覺邋遢的人,他天生就有種獨特的氣質。別人都沒有。

喝罷幾杯,胃泰見王的頭越垂越低,不禁有些擔憂。

與張銘遠分手時,都不見王如此表態,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頹唐。

「別喝了吧兄弟,怎么了你跟我說說?」胃泰嘗試著問他。

王竟然聽了他的,可能自己也覺得不該多喝,放下了杯子,嗓音有些沙啞:「沒什么可說的。」

「......成吧,那不然你找個人接你回去?時間也不早了啊。」

王半是迷糊半是發呆地思考了一會:「行吧,我打電話給吳琅......」他突然想起吳琅已經加班很久了,改口道,「那我打電話給......」

王靜默幾秒:「我自己回去吧。」

沒什么人能來接他。

此時王身後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線:「我來吧。」

胃泰和他問好,王心下了然,竟然隱隱有些解脫之感,他回頭去,果不其然看到江星渡的臉龐。

江星渡微微彎腰,伸手撫上王的脖頸,用大拇指來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