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領教過一次了,自然不覺奇怪,他只是沒想到今生竟然會發生這么大的偏離,夜無心竟然敢在這個時候對聖人下手。
「王爺,如今形勢復雜嚴峻,我們可要早做准備才是,不然只怕真的要為他人做嫁衣裳了。」沈凝華憂慮重重。
夜無痕無意識的用左手食指骨節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書,沉思片刻,他沉聲問道:
「父皇他如今情況如何了?」
「不好,」沈凝華搖了搖頭,「扶疆最近去勤政殿,偶有幾次撞見到李公公小心翼翼的避開旁人端著染血的水出來。並且當時,陛下的氣色非常差,只怕那葯已入骨髓了。如今又逢太子之事,陛下更是下令讓近身之人將此事藏得及為嚴實,只命御前侍衛統領肖楊在暗中追查著,若非扶疆偶然撞見,只怕我等也無從知曉,一如眾位大臣一樣,被陛下瞞在股掌之中。」沈凝華面色陰沉。
夜無痕從太師椅上站起身來,度步到窗前,抬眼看著窗外的景色,如今已入開春時節,萬物卻仍是蕭瑟,不見一點生機的影子。片刻之後,他低沉說道:「我們的確是該做准備了。」
…………
自那日夜無痕與沈凝華在書房里秘談之後,夜無痕更是進入了更為忙碌的階段,他每日里不是進宮,便是去城北軍營,如若是待在府里,必定與幕僚們在書房中秘談。
之前的忙碌,夜無痕尚且能擠出一點時間來陪待產的妻子,可如今去是不能了。
對於夜無痕為什么而忙碌,沈凝煙多少知道他在忙什么,不用他說,她也能理解。如今這種特殊時刻,沈凝煙心里明白,的確放松不得。
…………
午夜子時,夜無痕夫妻倆睡得正沉,寢房門外忽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隨之而來的便是陳安急切的聲音:
「王爺,王爺,快醒醒,東宮來人了。」
聽到陳安的聲音,夜無痕瞬間清醒過來,他輕柔的移開懷里還睡得正熟的妻子,起身下床隨手拿了件外衣披上,去開了門出去,他低聲問道「什么事?」
「王爺,東宮來人了,太子殿下怕是不行了。」陳安壓低聲音激動的說道。
「什么時候的事,人在哪里。」夜無痕急道。
「人剛來不久,奴才讓在外間等著,便立刻來通知您了。」
「你去准備一下,待本王換好衣服立刻去東宮。」夜無痕吩咐陳安,隨後轉身直接進了寢房。
「是,」陳安應聲跑了出去。
恍惚間,聽到有人開門關門的聲音,沈凝煙揉了揉干澀的眼睛,緩緩的睜開,便看到夜無痕在換衣服,她迷糊著問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急事嗎?王爺,你這大半夜的要去哪里?」
夜無痕穿好衣服,走上前來,彎腰給她理好被子,又給她理了下遮住臉頰的發絲,「你乖乖睡會兒,皇兄怕是不行了,我要去東宮看看。」
「什么,」沈凝煙一下子清醒過來,「我跟你一塊去吧,」她扶著肚子准備坐起身來。
夜無痕輕輕按住她的肩,「不用了,你先睡一會兒,待我去東宮先看看情況,再派韓平來接你。」
「我還是跟你一道吧!」沈凝煙掙扎了一下。
「聽話,你現在身子大意不得,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反而會讓我分神來擔心你。」夜無痕如是說道。
沈凝煙也知如他說的在理,便也不在堅持,「好吧,那你要讓韓平早點來。」
「嗯,真乖,」夜無痕揉了揉她的額頭。
此時,陳安的聲音又在門外響起:
「王爺,馬車已經准備好了。」
「乖乖睡覺,」夜無痕低頭吻了下沈凝煙的眉心,在見她點頭後,轉身出了寢房。
只聽外面傳來「走吧,」一聲,夜無痕便攜帶陳安向外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