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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佑帝進了花廳坐在主位,余人也各自坐了。他看見羅昱,哼了一聲,道:「看來這羅府就是比宮中住得舒服,讓你樂不思蜀,連回去看朕一眼的時間都沒有了。」

羅昱自知理虧,趕緊道:「父皇如果說這樣的話,兒子可就要委屈死了。這不是兒子住在這里去工坊比在宮里方便嗎,這都是為了國有部,為了父皇您吶。其實兒子也想父皇了,本打算這兩天就回宮看父皇的。」

「少拿話來哄朕,朕不來你也不說要回去。」弘佑帝仍是臭著臉,想說我才是你的親老子啊,你卻不跟我親。可一想這孩子是羅長齡養大的,又怕他多心,到底沒再繼續說什么。

羅昱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按摩捶肩,再加上各種俏皮話,總算哄得他皇帝老爸露出笑容,終於看見了何未,便問他怎么在這里。

何未當然不能說我是來給老丈人相看的,便道:「回陛下,微臣仰慕羅大人才學,特來拜望。」

羅昱趴在弘佑帝耳邊簡略說了原因,又小聲道:「我爹對何未不大滿意呢,父皇幫我勸勸我爹吧。」

難得自家兒子跟他如此親密,弘佑帝極是高興,看何未也順眼多了,跟羅長齡道:「何祭酒的這個兒子,朕覺得還是不錯的,不知長齡可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

羅長齡心說我當然不滿意,便是任何一個男人想娶我女兒,我都不會滿意。不過這個好歹已經派人打探過人品性格,又跟羅昱相熟,了解的也算多,比以前看過的那些個還強些。女兒又大了,看來也只能選這個了。

見羅昱沖他偷偷使眼色,羅長齡當下會意,恭敬的回弘佑帝:「何公子來府上也不過兩盞茶功夫,待臣在細細問來。」

然後繼續刁難何未,「何公子可有功名在身?」

何未本來因為弘佑帝坐在上首,便覺得壓力山大。如今又被問到他的痛處,頓時汗如雨下,想他一個連秀才功名都無的人,又如何能娶得了首輔大人的嫡女。

「晚輩頑劣,並不曾考取功名。」何未還是老實回道。

羅昱趁機附在弘佑帝耳邊道:「何未七歲便通讀了四書,要不是被送回了鄉下老家,也不至耽擱了學業。唉!誰叫他是沒有親娘的孩子呢,也是可憐。」

弘佑帝有意在羅長齡面前顯示他與羅昱關系親密,去拆羅長齡的台,笑道:「現下沒有功名又何妨,他年紀尚不算大,又是七歲通讀四書,因雜事耽擱。況他父親又是國子監祭酒,想必他也不是凡俗之人。不如再去國子監念幾年書,不日必能考取功名。雖現有職責在身,那便上午念書,下午辦差,兩不耽擱。長齡以為如何?」

「皇上說的極是,臣並無異議。」羅長齡應了一聲。

何未也趕緊謝恩。以前大長公主怕他有了出息,他是想讀書而不能讀,現在有了旨意,那一切就都不同了,況且又是去國子監讀書,自是千恩萬謝。

羅長齡又問了些其他的,何未都一一作答,有無法解決的,羅昱便在弘佑帝耳邊幫著出主意,弘佑帝都一一照辦。

到得後來,有些話羅長齡便不好問出口了,比如那天兩人談話中的內容。於是羅昱趁機道:「我爹倒是沒什么要問的了,不過兒子卻有些事替姐姐擔心。」

「哦?」弘佑帝笑問,「你擔心什么,且說與朕聽聽,也好替你姐姐做主。」

羅昱道:「何兄雖是國有部的副部長,在朝廷中卻無品級,我怕姐姐受委屈,見了其他誥命夫人便低了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