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綿綿微微福了福身。
封昱綸剛要說話,沈畫已經率先往一品居走了,其他人紛紛跟上,他咬了咬指甲,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跟上去。
沈書一直悶悶不樂地跟在後面,一句話也不說,絲毫沒有往日的朝氣蓬勃。
連珏悄悄湊到沈畫身邊,回頭看了眼沈書,然後皺著眉頭低聲地問:「喂,最近小書書怎么了?」
沈畫好整以暇地側頭看他,「你說呢?」
連珏抓了抓頭發,搖頭,他要是知道還用問他嗎?
「連珏,你只想要回扇子送給書兒,可你有沒有想過,等你要回來了,書兒會不會已經不想要了?」沈畫同樣低聲地說道。
「喂,連珏,你又纏著畫畫干什么?」封昱綸一見到他,忙著惡聲惡氣地沖過來推開他。
連珏皺了皺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沒理他,回頭走到了沈書身邊,與他並肩走著。
「畫畫,他怎么了?」封昱綸納悶道。
「唔,開竅了。」沈畫輕笑。
沈畫本就生得好看,以前總是習慣敷衍得微笑,顯得俊逸而疏離,可他最近愈發會發出這樣真心的笑容,晃得人都有些睜不開眼。
封昱綸這才明白,沈畫說得笑起來會發光是什么意思。
他這樣的笑容,是余綿綿第一次見,她不禁紅了臉。
封昱綸的注意力還在連珏身上,對沈畫道:「畫畫,平時看連珏吊兒郎當的,也會露出那種表情啊。」
那種專注、認真,眼里只有你一個深情模樣。
沈畫沒有吭聲。
五個人就那樣靜靜地走著,在快到一品居的時候,沈畫突然放慢了腳步,同封昱綸走在了最後面,然後低聲地開口,那聲音,磁性而悠遠。
他說,「有一種人,在所有人面前都沉穩,只在那個人面前不正經;而有一種人,在所有人面前不正經,只在那個人面前沉穩,連珏,算後者吧。」
「那你呢?」封昱綸側頭看他,他是前者嗎?
「我?」沈畫輕輕摸了摸鼻子,「我一直都很正經啊。」
說完,沈畫突然冷下表情,眼底變成冰冷的寒冰,周圍的氣氛也一下子冷下來,就好像封昱綸第一次見沈畫的時候一樣。
額,他就是說說而已,沈畫要不要這么入戲啊?這樣的畫畫好可怕啊!
封昱綸憂傷地發現,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在沈畫面前的地位就越來越低了。
「畫畫啊,求你了,正經神馬的就是那浮雲,我的意見就是那狗屁,您可是天一山庄少主,哪用理會我的意見,千萬不要搭理我,繼續不正經吧。」配上封昱綸一臉的眼淚,他這段話說得慷慨激昂。
「你說我不正經?」沈畫挑眉。
又挑眉了又挑眉了!
「沒有沒有,你最正經了,你只要一直保持現狀就好了。」他怕他學得更壞,現在他三天兩頭被下葯已經吃不消了,嗚嗚眼睛痛啊。
沈畫挑著眉沒理他,進了一品居。
坐在最貴的包間里,沈畫每點一道菜,封昱綸的心就涼一分,你說你,你又不怎么吃肉,點那么多肉干什么?就因為這些菜貴嗎?還有這道宮廷豆腐釀?你不是過敏嗎?只因為這道菜賣六兩銀子一道?好吧,你點貴的他也忍了,可為什么每道菜都點兩份?
封昱綸干脆問了出來。
沈畫想了想,道:「這就是中原所說的,吃著碗里的看著盤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