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就把他攔住了。
「你說!你和那個雨綿綿到底什么關系?!」封昱綸怒氣沖沖道。
沈畫輕咳了聲,漫不經心道:「朋友關系。」
「什么性質的朋友?」封昱綸不依不饒。
沈畫挑眉,抽出折扇輕輕搖著,依舊漫不經心,「好朋友。」
扇面上的少林寺刺到了封昱綸的眼睛,他眯起眼睛危險地看著沈畫,「那連珏呢?你們又是什么關系?」
「朋友關系。」沈畫還是這個答案。
「什么性質的朋友?」封昱綸咬牙切齒。
「好朋友。」
……這對話怎么有點眼熟。
「那么……」封昱綸抱著花盆宣誓一般正色道:「請斷交!」
……
沈畫轉身就走。
封昱綸忙著跟上。
蘇城低處江南,江南的冬天不比北方冷冽刺骨,加上沈畫和封昱綸都是習武之人,有內力護體,倒不覺得有多冷,這會兒夕陽西下,暮光紅艷,沈畫索性吩咐下人沏壺熱茶送到後院的亭子這來,然後他和封昱綸坐在亭中欣賞夕陽。
「畫畫,各大掌門集聚蘇城,是有大事要發生吧。」封昱綸問道,昨天他幫沈畫解圍的時候,看到八大門派有五個掌門都到了,就知道有事要發生了。
沈畫但笑不語。
「還有那天在街上,滅燈那個老賊尼說什么不到一個月了,你們約定了什么?一個月後你會怎樣?」封昱綸問。
沈畫摩挲著茶杯,托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他,「要不,你猜猜?」
剛認識沈畫的時候,沈畫不愛笑,他就覺得那樣的沈畫可怕,現在沈畫愛笑了,他怎么覺得更可怕了呢?
他的心花盪漾散雲里霧里香都燒毀了吧?沈畫這里應該沒有存貨了吧?
「額,其實,我就是問問,你不告訴我也沒事。」封昱綸賠笑道。
「可我想說啊。」沈畫眨眼睛道。
「那……您……說?」
「可我現在又不想說了。」沈畫狀似不經意地理了理袖子,正好給封昱綸看到他袖中藏著的小瓶子。
「別別別!你一定要說!」封昱綸忙著叫道:「憋久了對身體不好,我就是你最乖的布偶最深的樹洞最貼心的泔水桶,有什么話都對我說吧,說吧說吧,求你了。」封昱綸雙手合十,就差跪地求饒了。
「好吧,看到你這么祈求我的份上,告訴你好了,」沈畫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我跟滅燈師太商議,一個月後……」他故意吊胃口。
封昱綸提著小心肝等他後半句。
「娶綿綿為妻。」沈畫補充完。
「你說什么?!」封昱綸立馬跳起來了,「你要娶西門綿綿?」
沈畫眉頭微撇,「西門綿綿?」
這些都不重要。
「完了完了,她果然是王婆她果然是王婆她果然是王婆……」封昱綸氣得頭發都豎起來了,在亭子里來回轉著圈。
沈畫慢條斯理地倒著茶,啟唇輕輕開口:「大郎啊……」
「干嘛?!」封昱綸想也不想就應道。
沈畫摸著下巴危險地眯起眼睛,「你果然是把我詡為潘金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