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貴的紫服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被血污和泥漬染污,衣服上布滿了一道道血痕,那是鞭打後的痕跡,甚至至今還有血滴下來。
一旁,放著各種刑具。
沈畫吹滅火折子,把食盒放到一邊,取出里面的清粥小菜。
他也曾受過鞭刑,知道樓子嬰現在什么也不能吃。
聽到聲音,樓子嬰緩緩抬起頭來,看著他,不說話。
沈畫也沒有開口,只是湊過來,一勺一勺地喂他喝粥吃菜。
樓子嬰倒也配合,即使沒有胃口,卻還是將整碗粥喝了干凈。
「吃完飯,吃葯吧。」沈畫從懷里掏出兩個瓶子來,「這個是解毒丹,雖然解不了你身上的毒,但是可以為你續命,這個是金瘡葯。」
沈畫喂他吃完解毒丹,然後為他塗金瘡葯,即使明天還會有別的刑罰在等著他,塗了金瘡葯也枉然,可是多少起點作用。
塗完金瘡葯,沈畫又給樓子嬰輸了些內力,得他扛不住。
他不能讓樓子嬰死。
「我明天再來看你。」沈畫拾好食盒,對他笑了笑,准備離開。
「沈畫。」樓子嬰開口,聲音很是虛弱無力。
沈畫頓了頓,回頭微笑著看他,「我會救你,你信嗎?」
良久,樓子嬰吃力地點了下頭,「我信。」
沈畫轉身離開。
書房里,連珏蹲在凳子上,雙手抱頭,一臉哀怨地看著站在他面前的沈畫。
沈畫微笑著,又朝他走近兩步,連珏嚇得連忙跳到桌子上了。
「沈大哥沈大哥,你你你別這樣。」連珏忙著揮手,既害怕又委屈。
「我也不想麻煩你,可只有你知道我的秘密。」沈畫攤了攤手,隨意理了下衣袖。
「我不是故意知道的,」連珏更委屈了,「你就當我什么也不知道,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可以啊。」沈畫很大方。
連珏一怔,這么好說話?
沈畫摸了摸下巴,一臉苦惱模樣,「書兒今年十九歲了吧,嗯,該定親了,你覺得綿綿怎么樣?」
連珏臉耷拉下來了。
「或者唐門掌門的千金?」
「我記得你有個表妹,模樣生得不錯。」
「還有,過幾天你爹也該到了吧,屆時你爹住客棧,你卻住天一山庄是不是有點不合適?要不你去陪你爹吧,等過了年,書兒滿二十歲,我就跟太君商量定親的事。」
沈畫每多說一句,連珏的臉色就黑一分,那臉色,跟沈書養的那只八哥似的。
「我答應你。」連珏咬牙道。
沈畫滿意一笑,回到書桌前坐下,連珏這才跳下桌子,老實地在凳子上坐好。
「你想我怎么做?」
「三月之期一道,除魔大會那天,你率領我手下的密探,喬裝成紅罌樓的人,救走樓子嬰,必要時,你可以假意挾持我。」沈畫慢條斯理道。
「為什么非得是我?你密探不是挺多的嗎?」連珏控訴道,這個活兒怎么想怎么覺得危險啊。
「我手下的密探雖多,武功也還不錯,可是不足以和滅燈師太等人抗衡,我需要一個頂尖高手,確保萬無一失。」沈畫道。
聞言連珏更想哭了,「我的武功很一般的,我也打不過她啊。」何況不止滅燈師太一個人,八大派掌門都在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