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皇咂了咂嘴,趕緊進入正題:「嗨,也沒多大點事,前些日子我在美國買了十幾輛車,想進過來玩玩,被一鍋燴地摁在趙董手里了。」
說起這個趙雲誠,程皇真是恨得牙根癢癢。
這個人是s市第一大進口車商的掛牌董事之一,素來有鬼難纏的美譽,在全國同行業內都是出了名的。他可以一面問心無愧地吃你的,喝你的,嫖你的,關鍵時刻用他頂上,則是能躲就躲,能拖就拖,半點正事不干,絕對天下一等一的混世老狐狸。
要不是這王八蛋這么難搞,程皇也不會臨時推了老娘的家常飯局,跑來打這種自己忍不射,還得幫別人高潮迭起的業務台球。
既然是排得上號的難搞,隔誰都棘手。
羅文頓時面露憂色,撇了撇嘴:「他啊……還真麻煩,這樣吧,我找機會幫你問問。」
這話說得委婉,程皇心里卻門清,言外之意,兩字:沒戲。
既然沒戲可唱,程皇也懶得跟他耗下去。
剛要打道回府卻被羅文一把攔了下來,非要拉著他去五大道新開的皇都喝兩杯。
程皇心知肚命,當下二話不說,把李明濤踹過去當移動刷卡機使,自己則溜之大吉。
走進金煌台球城的地下停車庫時,程皇看了看表,正好半夜2點。
他坐到自己的車里,靜靜地靠在椅背上,不知從哪翻騰出顆煙來,順手打火點燃。
車內漆黑而寂靜,只有鼻間淡開的白煙和手指間忽明忽暗的火星透露出,這並不是一輛空車。
煙沒抽幾口,程皇就覺得屁股底下不舒服,打開車燈一摸,是一條黑色的丁字褲,前面突起,一看就知道是男式的。
這條誘人的丁字褲是被李明濤在後座夾縫里發現的。
當時李明濤晃著內褲嘲笑他:「行啊,這回夠長情的,還是那小騷貨?」
「你他媽是閑的蛋疼?」程皇一把搶下內褲扔到駕駛座上。
「我好歹也跟你胡搞過,就不能問問啊?」李明濤鎖上車,回頭朝程皇笑。
程皇也笑,笑得沒心沒肺:「放心吧,他沒你騷,快散了。」
說起程皇的沒心沒肺,還要提一下李明濤。
上大學那會兒,他倆曾經有一年時間是在床上滾過來的,上的課都沒上的床多。
分手後,李明濤一見程皇心里就難受,大老爺們整得跟個棄婦似的,對程皇是能躲就躲,能閃就閃,要是碰巧走了對臉,准保他比兔子竄得還快。
而同樣是365天,程皇心態就相當良好了。
見著李明濤,臉不紅,氣不喘,連葷段子都可以照說不誤,開玩笑也沒個遮攔,床上床下的事隨便都能翻出來瞎嗶嗶。
他之所以這樣,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他壓根沒把李明濤當個事,玩玩而已。
對程皇來說,玩男人跟玩女人是他畢生的兩大追求,身上哪個部位都能虧待,唯獨小弟弟不行。
而這兩者本質上也並沒什么區別,無非是一個懷孕了,後頭要處理的麻煩事忒多,另一個懷了可以直接報備who組織,為世界醫學和基因工程研究方面貢獻出一份力量。
……
就是這么個沒正形的貨,如今倒是坐在車里,擺弄著手里的丁字褲,認真琢磨起來:那個小騷貨現在睡了沒……
掐了沒抽完的煙,連同丁字褲一起扔出車窗,程皇熟練地倒車出庫,沿著二環一路南下,最終開進了城北的羅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