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程皇斷然拒絕。
李明濤狐疑了好一會,漸漸地,臉上浮現出輕蔑的假笑:「怎么?又他媽想操了?」
見程皇默不吭聲,李明濤破口大罵,恨不得上去抽他兩耳光:「滾!找他媽別人去,我不想操!」
「濤子,我沒別的意思,就想好好抱抱你,」程皇聲音很沉,聽起來一反常態「我見不得你……難受。」
話一出口,別說是李明濤,就連程皇自個都一哆嗦,他是打什么時候在乎起李明濤感受的?
李明濤目瞪口呆了好一會,才苦笑著開口說話:「你真他媽行,有時候我覺得你還真像……」
「像什么?」程皇放開他問。
「像個人。」
「那你可走眼了,我就是一禽獸。」程皇笑了起來,進廚房時還不忘回頭跟李明濤糾正:「啊……不對,是禽獸不如。」
程皇在廚房不知搗鼓什么,一會探出一個腦袋問:「你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怎么這里要什么沒什么?沒水就算了,連燒水的壺都是壞的。」
「現在才想起來管我?早干什么去了?」李明濤走過去倚著門邊,說得不冷不熱:「就等著你給我買呢。」
程皇沒接話,抓起車鑰匙,開門就走。
李明濤忙問他干嘛去。
程皇說得很明白:「去買壺啊。」
李明濤抬頭看了看上方的掛鍾,指針剛好齊刷刷地疊在午夜12點上。
他剛想發表言論,程皇前腳已經踏出了門檻,說了聲:「留門等我啊。」
人就「刷」的一下閃沒了。留下李明濤盯著門口直發愣。
程皇回來的時候,李明濤已經睡下了。
他躡手躡腳地把壺放在了廚房里,想了想又不太放心,決定插上電門試試看,不到一分鍾,壺里沸騰的水咕嚕嚕直冒泡。
他滿意地拔下電門,剛要走人,隱約聽見卧室里有悉悉索索的聲響。
程皇愣了一下,最終還是朝卧室的方向而去。
李明濤住的單元房是近幾年回遷改建的新居,卧室不大,加上他平時也不拾,空間便顯得更加狹小。滿屋子亂騰騰,誰看誰心煩。
可……那晚月亮姐姐不知是怎么了,半拉的窗簾漏進來那么多月光,偏偏全灑在了李明濤一個人身上。
月影迷離中,李明濤的側臉被勾勒出一層光華,多少讓程皇有點失魂。
程皇走過去,坐在床邊愣愣地看著李明濤。
「啪嚓」一聲悶響,火光乍現,程皇點上根煙。
這根煙抽了多長時間,程皇就看了李明濤多長時間,直到他把煙頭掐滅在了床頭的煙灰缸里。他彈彈衣服正要起來,卻被李明濤一把拽住。
到底李明濤是什么時候醒的,程皇不大清楚,唯一清楚的是李明濤操著嘶嘶啞啞的低音對他說,太晚了……別走了,就睡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