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來看,屏幕上朱白露三個字扎得溫常世身心不適。
「嗯我有,」喻霽對那頭的朱小姐說,「可以,什么時候?」
張韞之那一天沒亂學。喻霽對朱白露說話確實是那個語氣,聲音低了軟了,客客氣氣,連眼神都變得溫柔了,簡直跟墜入情網一樣。
溫常世伸出手在喻霽眼前晃了一下,被喻霽一把抓住了。
喻霽專心聽著電話,抓著溫常世的手忘記放開,忽地抬頭看了溫常世一眼,對朱小姐道:「不如這樣,我讓船長送她回茂市,我們還能在茂市玩一玩……嗯,那就這么定了,晚安。」
喻霽掛了電話,高興地對溫常世道:「現在有個好機會,可以偷偷帶你去一趟茂市,但你要答應我,乖乖待著,我不叫你出來就別出來,絕對不能讓人發現。」
12.
喻霽一開口跟邵英祿說要用船,送朱白露和她的閨蜜去茂市,還會在海上過夜,邵英祿便大喜過望,仿佛喻霽已與朱大小姐結成連理,即將添丁。
為了避嫌,喻霽叫上了幾個從前常在一起玩的朋友,幾人相約下午從黎山下的碼頭出發。
溫常世被張韞之掩護著從船側身爬上去時候表情不是太高興。張韞之為人光明磊落,第一次干這種偷偷摸摸的事,且也還在家聽說如今黑市上有匿名人士高價要買溫常世的人頭,此時便十分焦慮,一直催溫常世彎腰,兩人跟做賊似的。
溫常世脫離拐杖也能走得還算順當了,爬船也不適合負重,喻霽就提前把他的拐杖放在了房間里,讓溫常世和張韞之徒手爬上去。
兩人登上船,張韞之要溫常世跟自己後面,時不時緊張地回過頭去看溫常世。溫常世除了稍有些跛,其他都已與常人無異。
走下台階,張韞之突然停了下來,溫常世差點撞上去,不滿地低頭看著張韞之,張韞之比了個手指,風聲鶴唳地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解除了警報,用氣聲對溫常世道:「跟我來。」
張韞之把溫常世帶進了喻霽那間主卧,總算松了口氣,說:「以後再不干這些事,太折壽了。」
他體力還沒跛著腳的溫常世好,從快艇往船上爬第一步的時候一手脫了繩子,一只腳踩進水里,鞋和褲腿都濕了。
「喻霽和朱白露在上面?」溫常世沒理會張韞之的抱怨,問他。
「是啊,」張韞之蹲著擰了擰褲腿,抬頭說,「他倒是舒服,軟玉溫香。」
溫常世便不說話了。
張韞之叮囑溫常世好好待著後,就走出去,到甲板上,果然看見喻霽正在與朱白露談笑。張韞之走過去,面無表情對喻霽招招手,喻霽側過臉對朱白露說了幾句,才站起來,給張韞之拿了一杯酒,走過來遞給張韞之。
「怎么樣?」喻霽低聲問,「順利嗎?」
張韞之一言不發指指自己的腳。
喻霽毫無同情心地笑了出來:「說了讓你健身你不去。」他還伸出手,想去捏張韞之的胳膊,被張韞之瞪了一眼才手。
「人是帶進你房里了,」張韞之道:「可是明天怎么帶他去茂市?」
喻霽四顧一番,才道:「等明天白天,我裝作不舒服。等人都下船了,再帶他出去,還是從今天你們來的地方走。」
「能行嗎?」張韞之猶猶豫豫地問。
喻霽把張韞之接過去卻又沒喝的酒重新拿了回來,一飲而盡,又不在意地對張韞之眨眨眼睛:「試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