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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於室 卡比丘 1200 字 2021-03-21

喻霽忽然想起喻幼怡的婚禮視頻來,在所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之前,在教堂那一場純美的婚禮。

「我媽媽……」喻霽說了一句,不知該怎么表達,又閉起了嘴,過了半晌,才對緊盯著他的溫常世說,「算了。」

「我知道。」溫常世說。

喻霽呆呆看著溫常世,溫常世從外貌到脾氣,都看不出半點耐心,應當是不允許下屬說廢話那種老板。

但喻霽覺得溫常世今天算是很耐心了,因為溫常世又對喻霽補充:「你想說什么都行,我聽著。」

喻霽定定看了溫常世幾秒,說:「那我隨便說說。」

他對溫常世有一種很奇異的信賴,因為溫常世是局外人,意志堅定,或許無所不能,才讓喻霽覺得現在說點不會和別人說的話,也不太要緊。

「我小時候跟韞之一所學校,」喻霽說,「當時我外公身體還沒有這么差。他住在我們學校附近的房子里,常常來看我。那時候我爸整天上新聞,在哪兒又泡了一個女明星,有了一個私生子。

」宜市這么小,我就算每天在學校,也不會不知道。韞之就勸我人各有命,不是每一個小孩和父母的緣分都很深。韞之和他父母的緣分也不深,他說至少我還有我外公。這是上天額外賜給我的,他連外公都沒有。

「你不要看我總在外面玩,我只有韞之一個能說話的朋友。韞之比我大幾屆,他出去念大學之後,我就只剩外公了。

「韞之回來的前一年,我外公確診帕金森以後,邵英祿就讓他住進了那間療養醫院。起先外公還能認出我,後來並發症多了,漸漸就認不出來了。我穿著我媽媽的衣服,他才能稍稍想起一點東西,但也不多。

「如果只有我自己,我沒什么好怕的」

喻霽停下來,不再說了。

他孤獨又局促地坐在自己家里的沙發上,穿著昂貴的睡袍,左手搭在右手上面,無名指上的紅痣小小一點,鮮艷得讓人想伸手去碰碰,看看是不是真的。

喻霽怕的事太多了,怕外公命不久矣,怕邵英祿逼他太緊,怕溫常世被發現,怕溫常世變回去就不認賬。

「我不是要你怎么樣。」喻霽說。

他本意不是和溫常世裝可憐,說著說著倒真的有點可憐了。

「我知道。」溫常世又說。他坐在離喻霽不遠處的另一個沙發上,腰背很直,注視著喻霽。

喻霽被溫常世看得面熱,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急於讓兩人的氣氛變得不那么曖昧,眼睛四處瞟著,滿心只想轉移話題。

看見桌上擺著還沒好的撲克牌,喻霽伸手指住了,裝作輕松地對溫常世說:「不如玩個牌。」

「玩什么?」溫常世順著他說。

「德州啊,」喻霽站起來,把牌堆到一起去,洗了洗,對溫常世道,「好不好?我睡不著。」

溫常世點點頭,喻霽就發牌了。

喻霽一開始的牌運好,他贏了一局,上下打量溫常世一番,說溫常世現在渾身上下沒點兒值錢東西,就去拿了便簽紙,寫了一張「豬頭」,硬生生貼在溫常世手背上。

第二局又是喻霽贏,他寫了一張「黃世仁」要貼溫常世臉上,溫常世躲了一下,他還來勁了,拉著溫常世的肩膀非要貼。溫常世拗不過他,允許他貼十秒。

喻霽不敢太過分,數到十,沒敢拍照就揭下來了。沒想到溫常世對便簽的膠帶過敏,皮膚上紅了一小片,喻霽湊過去看了看,又用手碰了一下,難以置信地說:「你是不是啊,怎么比我還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