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喻霽和他對望了有兩三秒,溫常世眼神里也沒帶什么關懷情感,好像就是不過瞧瞧這個敢在他面前打哈欠的是誰。
喻霽為了掩飾心虛,夾了一筷子菜放在碗里,但他毫無食欲,就擺著沒吃。
溫常世不喝酒,邵英祿與朱明暉各喝了不少。邵英祿又喝上頭了,非要全家給溫常世敬一杯酒。
他先把岑惠珊帶到溫常世跟前,讓人給她倒了一整杯紅酒端過來,岑惠珊對溫常世說了幾句祝酒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接下來輪到喻霽,喻霽坐著不想動,邵英祿摟著喻霽的肩膀把他拽過去,對溫常世說:「犬子喻霽。」
邵英祿拿了杯酒,塞到喻霽手里。
溫常世坐在椅子上,喻霽低頭去看溫常世,溫常世也看著他。溫常世仰視人也好像在俯視,他瞥了一眼喻霽的酒杯,沒說話。
喻霽很久沒離溫常世這么近了。
在醫院時,除了第一次去看溫常世偷親了一下,後來每回見面,兩個人起碼要隔五米,不像現在,現在彎腰就能碰到。
「……」喻霽面對溫常世,不想說很官方的話,就隨口說,「祝溫先生早日康復。」
坐在溫常世左邊的朱明輝臉色沉了下來。
他今天和邵英祿提都沒敢提溫常世的傷,就是怕溫常世惹不高興,結果喻霽一開口就是早日康復。
邵英祿臉上也有點掛不住,轉頭瞪了喻霽一眼。喻霽懶得理他爸,仰頭喝了口酒。喻霽這兩天不咳了,但酒液劃過喉口時,還是有些刺痛,喻霽就端著酒杯停了一停,想緩緩再喝。
邵英祿開口道:「怎么停了?」
沒等喻霽說話,岑慧珊又開口了:「小喻。」喻霽聞聲,回頭看了岑慧珊一眼,岑慧珊眼里看熱鬧的幸災樂禍還沒消去,又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勸喻霽道:「你也不小了,怎么一點禮貌都不懂。快把酒喝了給溫先生賠罪。」
喻霽面無表情盯著岑慧珊看了兩秒,握著酒杯的手停頓了一下,忽然把酒杯放下了,委屈地對邵英祿說:「爸,我胃疼。」
「胃疼就別喝了,」溫常世突然開口,伸手把喻霽放在桌邊的杯子拿起來,直接放在了侍應的托盤上,「去坐。」
溫常世發話,邵英祿大氣也不敢出,喻霽馬上謝謝溫先生,走回自己位置上坐下了。
房內的氣氛愈發詭異。朱明輝和他太太僵硬地找話題,邵英祿和岑慧珊傾身著聽,喻霽和朱白露放棄了參與,朱白露在桌下悄悄給喻霽發抱怨訊息,說感覺溫常世像一進來,房間體感溫度至少已經下降十度。
喻霽看笑了,抬頭笑著看了溫常世一眼,被溫常世當場捉住,又立刻低下頭。
當朱明輝終於和周億切入一個正常話題時,溫常世忽然用手扣扣桌子,對朱明輝道:「加份菜。」
朱明輝愣了一下,立刻讓人把菜單拿上來,遞到溫常世手上,又問他:「溫先生,是菜不合口味?」
溫常世擺擺手,讓朱明輝閉嘴,朱明輝閉嘴了,在一旁看溫常世認真地翻閱菜單。
溫常世翻了三分鍾,快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