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你跑那么快干什么?」錢瑜坐到連逍身邊,沒一會兒宿舍的幾個人都到了。z美院不比z國科大,相對自由,上課鈴響了幾分鍾了還有人陸陸續續進來。

「跟你們解釋不清楚,我就自己先走了。」連逍壓低聲音道。

「我們只是好奇。」周熙鈞正色,「你現在和簡葉軒到底是什么關系?」

「瞎猜什么?中午我去還硬盤,回來途中巴士自燃了,人多,打不到的,簡葉軒怕我遲到就騎車送我,我弄臟了他的衣服,於是讓他在我們寢室洗個澡換一下,誰知道我一不小心滑了一跤把他褲子扒下來了。事情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這也太巧了吧?

宿舍三人組心道。

「真沒別的貓膩?」沈經晨問。

「沒!有!兩個大男人,你們想到哪里去了。」連逍低著頭,腦中卻都是簡葉軒的身影,像他那種人,絕對筆直筆直的吧?

「我說小蓮啊。」周熙鈞分析了一下,「你說你灰頭土臉的不去洗個頭,慫恿人家簡葉軒洗什么澡?」說著周熙鈞還拍了拍連逍的頭發,上面還有一些煙灰。

「啊……我覺得時間有限,讓他去洗,自己就擦了把臉換了衣服。」

「還沒嫁過去就這么賢惠可如何是好。」錢瑜搖搖頭。

「別亂說。什么嫁不嫁的。」

錢瑜攤手,「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不過走走,你打心眼里告訴我一句,你對簡葉軒到底是怎么個意思?」

「後排的幾個人!注意紀律!」終於,的聲音惹惱了教授。

「對不起!老師!」四人迅速正襟危坐。

下課後,連逍沒理三個室友的邀約,自己待在畫室中一邊啃面包一邊完善那張畫。

畫中,最右側是一個身材完美卻看不清臉的裸男,國旗飄揚遮住了重要部位,男人前方則是一個傷痕累累的軀體,可以看出是脫殼於同一個人,而在左側則是z國科大的校徽,周圍纏繞著荊棘。這是一幅意味很深的畫作:荊棘代表著敵人和困難,完美的身體代表著剛入學的學生,而傷痕累累的軀體則是z國科大人經過淬煉後的成果,配上國旗也可以理解成為與破壞民族團結和祖國統一的敵人作斗爭的堅強信念。

「畫得很不錯。」連逍用心畫畫時,沒留神劉老師已經來到了他身後。

「啊?謝謝老師。」

「色、比例、線條這些基本功你都非常扎實,意境也很棒。只是作為一張校慶海報來說過於裸露了。你要知道,z國科大不是我們學校,還是把這位戰士的衣服穿上吧。」

「好。」

當天,連逍卻沒有直接給那副軀體畫上衣服,而是另外起了一張圖重新畫。在他看來,最開始的這一張有著不同的意義,與其直接在上面改不如留作紀念。纖長的手指撫摸著畫上那一具身體,連逍隱約覺得自己大概是完了。

「簡葉軒同志,這是你入學以來第一次遲到,能給我一個理由么?」z國科大這邊,擔任《軍事理論基礎》教學同時也是班導的胡老師看似嚴肅實則有些好奇地問道。

「報告老師,下午去送了一個朋友。回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