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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最接近真神的童子,美得令人挪不開眼眸。

的確有兩人盯著少年。

只見一青一老擠在另一只青海梟的鳥背上,都痴痴望向少年。

年輕男子一頭短發貼著脖頸,一雙桃花眸里含春,原本應該顧盼流連,卻因為緊盯著少年有些呆滯,最好笑的是青年明明在傻笑,卻單手執佛禮,另一只手快速撥動著手里的珠串,口中念著經文,不知道的人說不定還以為他在虔誠禮佛。

「咳咳……」

被低沉悠揚的誦經聲音弄得不勝其擾,青年身旁一位衰老到隨時能化作灰燼的老修士干咳了幾聲,原本能讓心境平和的聲音禪音卻觸動了心底最追悔的辛密。老修士將目光從鮮光的少年身上挪開,如鮮花般怒放的生命太過耀眼,幾乎能刺傷他渾濁的眼睛。

這一老人,自然是千靈齋曾經的元嬰老祖百禽真人,只是他如今衰老的模樣,恐怕任何一個千靈齋弟子都不敢相認了,他如同半只腳踏入黃泉的朽木,盡管境界維持在元嬰期卻毫無生氣。

相比之下,一路來見識妖族新奇的風土,萬海意氣風發,褪去常年侍奉青燈下的凝滯古板,完全顯露出張揚的本性。

全然不知鳶飛與百禽之間不可言說的過往,聽到百禽輕咳,萬海才戀戀不舍的回目光,露出豁達的笑容寬慰:「百禽前輩,我們馬上就要到達木族領地了,木族天生擅長操縱天地木靈氣,回春功法玄妙務必,定能治好前輩的傷,也能讓鳶飛前輩重塑肉身。」

當萬海說前半句話時,百禽本想呵斥。

境界驟降這件事情並非發生在你這個花花僧人身上,自然還能保持如常心境,說得雲淡風輕!

其實百禽當初幾度強行運功後重傷,已入膏肓,偏偏能夠靜修療傷時,他自己又心思不寧,境界再次浮動。

極北荒原的一路,百禽望著望著身邊對他已經無動於衷,再無一絲留戀的美貌少年,腦內總是充斥著當年香艷甜蜜的一幕又一幕。

每當即將潰散的元嬰凝聚,仿佛夢回百載。紅綢粉浪忽得伸出一雙酥手纏住他的腰,一回頭便是原本清秀少年干凈的瞳孔出現魅惑的旖旎之色。

『徒兒……』

隨著一聲誘人的低喚,轉眼間少年的臉龐就變成了秀麗青年的模樣,依舊無比妖嬈。

明明知道這不可能是師尊該有的模樣,而是百千時光里自己無數求而不得的幻想,可百禽卻依舊忍不住回頭一親芳澤。

這是藏在他靈魂中的業障,在修為失守時,終於破土成為跨不過去的心魔。

其實百禽原本可以散了元嬰重聚金丹,即使修為降了一個境界,但好歹壽元不會流失,或許經歷苦修能夠再次修成元嬰。可是百禽這一生修為來的太便宜,從未沉浸於修道之苦,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結嬰希望渺茫,便頂著心魔強保元嬰。

其結果,自然是元嬰傷痕累累,重傷難愈,卻白白耗了無數壽元。

若非貪婪,百禽或許能有從頭來過的機會。

可惜就是大能修士也不無法讓時光倒流,而即使真的能倒流一次,百禽恐怕依舊會貪圖修仙世家嫡女所帶來的前途,再次背叛鳶飛。

如今垂暮的百禽看向萬海的眼中不再是單純的酸醋心里,而是綿綿艷羨與恨意。

年輕修者天生適合修佛,前途無可限量,卻對當年愛過自己的人動了凡心,求慕思戀不已,即使被漠視也不曾氣餒。

反觀自己,除卻等死,可還有傍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