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的濃郁臭氣卻撲面而來。
這股若有若無的臭氣猛地讓原容記起,在上個時間節點,腐爛氣息彌漫了整個家宅,後來因為習慣後,便忽略了。現在想來,這臭氣實在不尋常,即使冰箱內有碎屍,也不應氣味這么重。
他疑惑的停下腳步,他還清楚地記得,上次第二時間節點,拉開鞋櫃發現,邪神像消失,只有黑貓躲在里面。
刺鼻的臭氣讓他忍不住不在意。
他閉上眼,輕輕拉開鞋櫃
一團雜亂、骯臟,纏成一團的黑色毛發涌了出來。
用「涌」這個詞,是因為這團東西太多太大了,好像鞋櫃這小格子裝不下似的。
原容在毛發團掉出來那一瞬機警的向後一跳,沒掉在鞋上。不知是被嚇得太多有了抗體,還是太黑看不清,原容這次沒被嚇到,穩穩心神,蹲下身仔細觀察。
不是毛團,好像是……未處理過的毛皮?
原容不確定,奧德倫特湊過來一看,抄起一個散落的啤酒瓶輕輕挑動那團毛發。
令人驚愕的是,這毛團挑到正面,露出一張猙獰慘死的貓臉。
這不是什么毛發團,是死後僵直了的黑貓!
黑貓不知經歷了什么,身上沒有血污,也沒有明顯傷口,它雙目喪失生氣呆愣的睜著,仿佛罹患了什么苦難。
「是誰這么喪心病狂?貓咪做錯了什么?」原容咬牙切齒的同時,不敢置信,「這……不一樣!上一次第二時間節點,黑貓還獲得好好的!為什么會這樣……」
奧德倫特默默從廚房找來一張勉強算干凈的毛巾,蓋在了死不瞑目的黑貓臉上。
他拉起仍蹲在原地,怔怔的望著地板的原容:「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力量,改變了事情走向……總之,必須小心了。」
這一劃破平靜的小插曲後,輕松的氣氛消失了。
四人誰都沒言語,卻均提升了警惕。
在踏上二樓最後一個台階時,承受了四位壯年男子重量的老舊樓梯,終於「啪嚓」一聲,不堪重負碎裂了,徐倫凱一個不穩差點陷下去,被眼疾手快的秦仲錚一把拉到二樓。
脆弱疏松的木板徹徹底底碎裂,露出了樓梯中空的黑暗。
「你自己都感到不對勁兒了,能不能小心點!」秦仲錚皺眉,「在戰場上可沒人照看你,小寶寶!」
「我知道了,剛才就是意外!」徐倫凱噎的面紅耳赤,卻知道秦仲錚話糙為了他好,「……謝了,秦隊。」
這次調查洋子卧室,原容漲了教訓。他抄起拖鞋,輕輕碰了碰門把手,「咚」的一聲,門把手重重砸在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秦仲錚和奧德倫特對視一眼,默契的轉身,後腿,旋步,兩記後旋踢異處同聲,狠狠跺在舊宅年代久遠的木門上。木門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眼見著凹下去一大塊。
兩人見成效明顯,又狠狠補了一腳,下一秒,濃郁霉味伴隨塵土,爭先恐後涌出黑暗。
待漫天飛塵散落,原容抬腿就要從大洞進去,被奧德倫特抓住了細胳膊。後者反身邁入,秦仲錚緊跟上,留兩個大小朋友在背後面面相覷。
原容無奈的笑笑:「可愛的大男子主義。」
從門洞上鑽入,還未站定,原容便怔在了原地。
洋子的卧室空了。青春期少女柔軟舒適的床、課桌、衣櫃,甚至厚重天鵝絨窗簾,都消失不見了。這里好似新房里從未裝修過的毛坯房,一絲生活痕跡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