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悉,遼省桐鞍市警方在3月11日晚桐鞍港口旁發現三具裸屍,這已是兩月內第五起。目前,警方正對死者進行身份對比,但仍未得出結論……」
大屏幕上放出明顯修飾過的三張圖片,女主持語氣沉重而痛心疾首:「如有相關線索者,請聯系警方……」
原容不由自主停下筷子,他事實上已經飽了,但口齒間殘留的肉香氣讓他舍不得結束這一場奧德倫特心准備的早餐。
他對上奧德倫特一如既往緊盯的目光,然而和之前不同,他已經能大體分辨這個沉默寡言的小朋友隱藏在目光後的感情了他在緊張。
有意思。
「你對這有什么看法?」
猛地被點名,奧德倫特撇開視線,看一眼滔滔不絕的女主持,沒說什么。
原容心里有了裁斷,他笑起來,湊近黑臉婆耳邊,吹了口氣,滿意地看到後者不自在的紅了耳垂:「……我說,你這幾天都在想什么呢?嗯?這也不管哪也不管,怪我沒理你?」
「不,不是,」奧德倫特別扭的矮了愛身子,反身攬住惡意滿滿的少年,讓他的姿勢舒服一點兒,他的嗓音低沉略帶沙啞,此刻放軟了解釋,讓原容只覺得無比可愛,「我……是我的原因。」
原容挑眉,顯然對這說法不置可否,他隨即起身,把碗筷揮手甩進廚房洗碗池,畫出一個優美的拋物線。
他這種懶於做表面功夫,直接動用神能的舉動,讓奧德倫特心底一顫。
原容一向喜愛人類,那場「事件」結束後,更是直接待在表面,繼續沿用最初的偽裝,享受「生活」。所以他這毫不掩飾的疲於偽裝,讓奧德倫特感覺不太對勁。
但下一秒,對上原容沒太大起伏的、沉靜淡漠的那雙雅黑色眼瞳,奧德倫特又覺得,他似乎心情……還不錯?
奧德倫特從未成功揣度過他的想法,現在也一樣。
少年身形還是未長開的模樣,十八九歲正青春蓬勃的年紀,正如他自己最愛的模樣。白皙的輪廓還沒那么深,到處透露著稚嫩的朝氣。
誰能想到,這樣一副人畜無害、誰看了都沒戒心,反倒心生愛護的皮囊下,藏著只真真正的「老怪物」呢?
此刻,他換好了外出服,一件有點大的棉質長t,七分亞麻褲,露出纖細白凈的腳踝,帶著一雙懶人草地鞋。
「是不是穿的有點少?」原容不確定的在外出鏡前斟酌,「現在這季節能這么穿嗎?」
奧德倫特從衣櫃拿出一件薄的短牛仔外套,不由分說的給小孩套上:「春捂秋凍。」
原容笑眯眯的望向落地鏡,里面有一個同樣笑彎一雙眼的少年:「都聽你的。」
早春的太陽,只余最燦爛澄澈的光線,惡辣的熱度還未敢來,打在人眼皮上,好似柳絮輕拂過的觸感。
如果此刻有飛機掠過這道航線,乘客一定要以為自己眼睛出現了問題。
有兩個人,一前一後,一高大一纖細,正緩緩漫步在雲層。
不,不是「緩緩」而是極速。
他們氣定神閑,正談笑風生,高大身影不時寵溺的附和著同伴的話,好似關系極好的哥倆。可隨著他們步伐邁出雲翳凝結在落腳點,以肉眼難以解釋的形式,高速向前移動著。正好似華夏古神話里的:「縮地千里」之術,真要比速度,興許……要超越光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