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一日的睡到很晚起床,然後怔怔的望向厚重天鵝絨窗簾完全遮蔽的窗外,思考活著的理由。
然後,生存資格測試開始了。
錢變成廢紙,虛偽的仁義道德化作煙霧,世界撕破了慈祥嘴臉。
原容只覺得如魚得水。
在生存資格測試,他可以面無表情的坑人,只為了活下去。他可以直白表達出自己的看法,自己的欲|望,不會被視作怪物。他可以撇除情感這一桎梏,向力量的頂端前進。
如果,如果生存資格測試取代「正常」「合常理」的社會倫理制度,人們會褪去虛偽外皮,用本來面目活著嗎?
如果有一個那樣美好的新世界的話……
在原容陷入無止境詭秘怪誕的漩渦前,鐵皮門「吱呀」的開啟聲,將他拉回現世。
他怔怔地抬頭,對上高大男人一如既往深邃看不出神色的視線。
而在他身後,渾身戰栗到幾近站不穩的趙鵬天和鍾曉。
!
原容急忙迎上去:「鍾曉,你沒事……吧」
「別碰我!」回復他的,卻是明顯神不正常的鍾曉,他面色泛黃,一次性口罩不知道丟到了哪里,漏出清秀的白皙書生臉,他的呼吸雜亂短促,像是剛經歷過一場浩劫,「滾,滾開!」
原容慢慢回手,定定望向弗伊格特,輕聲問:「你做了什么?」
男人不言語,朝渾渾噩噩的二人一揮手,二人乖乖走向手術台躺下。
這畫面太荒謬了,原容不敢置信的低聲喊他們的名字,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最後,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原容顫抖地閉上眼,等待死神之鐮的揮下。
但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他只感到一雙溫熱有力的大手,無比輕柔,好似對待世上最珍惜最脆弱瓷器般,捧起了他的臉。
「你留下來陪我,我就讓他們走,好不好?」男人蹲下身,看不出神情的眼,無比專注的望向他緩緩睜開的雅黑色眸子,他的聲音低沉磁性,那么有魅惑感,原容竟差點陷入其中,被誘拐著說出那個「好」字。
原容垂下睫毛:「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男人沉默了。
原容抬起眼,那雙卷又翹蝶翼般的睫毛,在黑暗中劃出顫抖的弧度。
他的視線越過男人寬闊的肩膀,投向兩個渾渾噩噩的人:「我一直在想,支線任務1如何完成。可惜,我無法去賭。」
「不用賭。留下來吧,留在我身邊,和我共享……永生……」
原容突然笑了起來。
盈盈笑意聚集在過分美麗的桃花眼里,好似釀出了醉人佳釀,一時讓弗伊格特移不開目光。
下一秒,他便變了臉色。
「你怎么敢!……該死!」
眼前視線逐漸模糊,原容惡意又得意的勾起嘴角,最後一句話漸漸消散在空氣里:「你實在是太不了解我了,我會是為他人犧牲的人嗎……」
颶風呼嘯著消散,留下脖頸被巨力擰斷的趙鵬天的屍體。
正方陣營全滅,主線任務結束,脫離測試。
原容滿意的聽到「叮咚」一聲,卻見任務面板彈出一句匪夷所思的信息。
尊敬的,
您的第五期神職資格測試失敗,請再接%#再@……
……#¥hi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