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著事兒。」
「男人多少都有保家衛國的夢,」原容笑笑,「有這份保護人的心就夠了。」
11點,蟄伏已久的雨,終於傾盆落地。
雨勢前所未有的凶猛,整片天籠罩在潑墨般的陰黑里,隆隆雷鳴與連綿不息的整齊敲擊聲掩過了萬物的聲音,教耳膜只余下瓢潑雨聲。
所幸雨落前,原容和徐倫凱已然道別,回了宿舍。
宿舍里沒人,他的室友要考研,長期浸潤圖書館,極少上課時間能在宿舍見到他。
原容關好陽台窗戶,又給室友發了條短信,問需不需要送傘。
5分鍾後,室友回復短信:「不用。吃老三樣?」
「好的。」
約莫12點半,室友回來了。
他左手提著兩份盒飯,兩杯牛奶燕麥粥;右手抄著把圖書館外借雨傘,這小破傘在他大手里顯得像幼兒園尺寸,壓根抵不住狂暴雨勢,修長有力的兩條腿都濕了。
原容接過飯,室友把傘涼在屋外走廊,才進衛生間換下衣服,又沖個澡。
他問的老三樣,正是原容雷打不動的愛吃的盒飯的菜:土豆燒紅燒肉,西紅柿雞蛋,再要個花菜。
而牛奶燕麥粥則是室友愛喝的,起初,原容還嫌棄他個大老爺們愛喝這么甜膩膩的粥,被強行安利幾次後,也愛上了。
室友名叫關理,中德混血兒,據他說小學就來華夏讀書,一口普通話無比標准流暢,甚至引經據典的時候比原容還通透。然而他黃種人特征幾乎沒有,原容和他一起居住了兩年,什么私密舉動沒做過,怎么看怎么純白種,每當提起,室友總是打著哈哈糊弄過去。
聽著浴室嘩嘩水聲,原容笑道:「淋壞了吧,早上讓你帶傘你不聽。」
室友低沉磁性的嗓音隔著磨砂玻璃門穿出,用別人的話是,能聽懷孕一排小姑娘:「還行。你趁熱快點吃。」
「等著你,我不是很餓,」原容拿出手機刷微博,刷到好幾條暴雨警報,念出來,「預報局說,這次暴雨要持續好幾天,覆蓋大半個華夏……好煩,雨停了還要結冰差不多一周吧,我昨天剛洗的衣服。」
「你沒甩?」
「甩倒是甩了。」
「你去摸摸,涼了大半天,差不多了。」
原容聞言,抬腳去陽台摸了一把,驚奇道:「還真干了,承你吉言。我還以為這么潮的天,得好幾天。」他又摸一把關理掛著的幾件外套,同樣干燥無比:「我把你的一塊了啊!」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他的這位舍友一向條理謹慎,這點倒附和德國龜毛們的強迫症。他把自己的事兒,宿舍的事兒打理的井井有條,事無巨細到原容插手要幫忙都不願意的。
原容明白他這個脾氣,也便不客氣:「那你記得快,別沾了潮氣。」
關理喜歡深色,外套都是些歐洲性冷淡風的深色長款,他又是個衣服架子,一米九多的個頭,肩寬腿長,穿上去堪比頂級男模。
原容不算矮,可惜他的衣服襯托在關理的旁邊,就像高中生和小學生尺寸,他起自己的衣服,陽台上還剩烏壓壓一片關理的,像是沒動過。
他一向懷疑關理有種過度的保護欲,體現在什么幫他打飯啊,幫他放洗澡水啊,好像關理不處處幫忙操心,他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室友就會無法自理似的。
水聲停了,男人高大的身影在磨砂玻璃門上一閃而過,隨即玻璃門打開,水汽與浴霸光一並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