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間,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嗓音。
「容,開門。」
關理!
原容欣喜若狂,可以說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躍起,激動到顫抖的手好幾次握不住門把。門鎖「咔噠」一聲接觸,門外,關理那張冷峻而輪廓深刻的臉出現,原容臉上的淚痕還在微光下盈盈反光,無比可憐而弱小,看的他眼神陰沉。
「怎么了?」
「你還問我,你還問我!你大半夜去哪了?你不知道剛才……」
關理身後,什么都沒有。
興許是劫後余生,也興許是情緒劇烈波動太大,原容在關理溫熱寬闊的懷里忍不住哭了起來。
「好多狗,不,怪物,它們要吃了我……好冷,你去哪了,你去哪了!」
關理輕輕地拍著他的背,一聲一聲柔和的哄著,他半強迫的把原容抱進屋里,鎖上門,空調不知何時又開了,仿佛只是剛才斷電了一瞬間。
他脫下外套,內里殘留的熱氣夾雜著關理特有的氣息一瞬包裹著原容,好似他堅毅可靠的肩膀,一瞬讓原容停止了寒戰。
空調柔和的嗡嗡聲教人昏昏欲睡,原容靜靜靠在關理懷里,腦子里亂極了。
他找回了冷靜,情緒理智了,不確定的再次問道:「你大半夜不睡覺,干什么去了?」
「我落了東西在自習室,回去取了,」關理解釋道,又心疼的垂下頭,「你不好好睡覺,又胡思亂想。」
「我沒胡思亂想!」原容氣憤的反駁,「是真的!我又做噩夢了,驚醒後想拉你上廁所,沒想到你不在……」
他細細描述了馬上要忘記的、荒謬的、但確確實實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兒。
然而說到最後,自己都覺得怪誕可笑:大半夜的,哪來的狗群?
宿舍樓一樓大門11點後落鎖,學生想進門都得向宿管阿姨申請,更別提非人類生物,還是那么一大群了。
等下,落鎖?
原容抬頭看一眼關理,後者正目不轉睛的垂眼望著他,那雙濃黑而深沉的眸子里反出面色不算好的他茫然的神情。
「困了?」關理輕輕勾起嘴角,「天快亮了,小朋友該上床休息了。」
原容不著痕跡的摸了摸關理大衣下擺,故作生氣鼓起嘴巴:「又占我便宜,我就比你小三個月!」
原容生日是1月1日,關理在10月,秋日豐的檔兒,關理便經常以「爸爸」「哥哥」自稱,也經常被「兒子」「弟弟」暴打。
是的,當關理板著一張棺材臉開弱智玩笑的時候,原容總忍不住內心的暴力因子。
關理把人哄上床,和他承諾再做噩夢就陪他睡,自己脫了衣服,也上了床。
竟是一夜好夢。
第二日上午沒課,原容飽飽睡了一覺,醒來約莫9點多了。床下桌子上傳來皮蛋瘦肉粥的香氣,讓他勾起嘴角。
關理最愛的是牛奶燕麥粥,也知道他最喜歡皮蛋瘦肉粥,每當自知惹他生氣了,便悄悄把早餐換成皮蛋瘦肉粥,算變相的示弱討好。
然而,喝著最愛的早點,咬下小籠包滿嘴生香的原容,卻到了一通或許是讓現實撕開薄膜的電話。
是昨日剛換了聯系方式的花枝玉。
電話那端,女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說,池疏失蹤了。還說,池疏當日下榻的那間房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吞噬了一樣,一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