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攝像師臉上的驚訝真實不偽，「頭一次遇到從老師轉行當演員的，泓哥你真成功。」

「哪里，現在還在男二晃盪。」謝雨泓笑說。

聞言攝像師也笑了，嘰里呱啦說了一通讓江弋面色悶悶的話。

他插不進嘴，他們講的都是電影行業的邊角料，哪個導演使用了某個拍攝手法，攝像師和導演產生分歧，要換人，導演看中了他，這是他近期的唯一一個要拍的廣告了。

「兩人相遇真是有緣！」說到最後攝像師拍拍謝雨泓的肩膀，給謝雨泓一張名片。謝雨泓也立馬叫江弋拿一張。

「江弋，名片。」

江弋悶悶說：「出門急，忘在桌上了。」

謝雨泓面色不變，狠狠笑了笑，對著尷尬的攝像師說，「沒事，我給你打一個電話，以後常聯系。」

江弋攥了攥手心里的一盒名片，有一點慌，那感覺來得突兀又驟然，頭劇烈抽痛了下，立即就面目蒼白，冷汗墜流。

江弋茫然地盯著前方的身影，稍後反應過來，伏在前排座椅的車背上，把腦袋遮住。

這是輛比較寬敞的小面包，後面兩排可以坐人，謝雨泓和攝像師坐在前排，江弋，唐芸，和一名拿器材的伙計坐後排。

唐芸坐在右邊靠窗，本來專心注意外面風景，江弋突然動作，驚動到她，卻看不出什么端倪，以為是昨夜沒睡好，飄忽忽地想了很遠。

於是愈發詭異地看著江弋，看到了江弋脖子上流的汗。

「很熱嗎？」唐芸沒敢開窗，怕謝雨泓被人從外面拍到。

「嗯？」謝雨泓回頭。

「奧，沒什么沒什么。」唐芸偷偷塞幾張紙到江弋手心。

到了目的地點，見到導演，攝像師和高清攝像機已經全部就位，就等著謝雨泓化好妝換好衣服，便可以開始拍攝。

「他呢？剛下車就沒見到他人影。」化妝師在給謝雨泓定妝，身邊跟著唐芸。

唐芸驀地臉有點紅，「上廁所。」

謝雨泓出去拍攝了，唐芸坐在凳子上，剛才江弋抓住他的手還有些殘留的觸感，冰涼濕潤，很有力很堅定。

他抓誰的手這么用力？不會是他家老大的。憑著一個女人的直覺，唐芸肯定，江弋抓的是一個女人的手，所以他試圖將她的手整個握住。而後來的撫摸，那珍重的姿態，仿佛在安撫她，讓她不要害怕。

「我可以去做情感大師了。」唐芸不可思議，「可轟轟喜歡他，他有過一個女人的事，轟轟知道嗎？」

「不對，他握一個女人的手，為什么要握我？他清醒著，應該知道我是誰啊……」

唐芸被自己搞糊塗了，打算今天完工再跟謝雨泓說下，「江弋！」

唐芸一出去抑制不住尖叫一聲。

「你怎么穿成這個樣子？不是讓你去休息下，你跑到哪里換衣服了？」

人妖號的後果

謝雨泓讓攝影師的司機在前方停下，右邊那條路是「建設大道」，拐角處有一個典型哥特式大教堂，尖角白身，淺藍色飛扶壁，在傍晚的余暉中神聖靚麗。偶爾幾個人進出，謝雨泓記得這是他和江弋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其實算不上約會，江弋那時候是個強勢的人，帶著他瞎跑，走哪他必須跟哪，否則就沉臉擺譜，下次不要指望他來這座城市看他。

現在想起過去，謝雨泓頭腦發昏，再也不重來一遍那樣的經歷。

晦暗燈光中，謝雨泓沉眸看身側的人。淺藍色的西裝泛出幾點銀光，領帶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