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放在櫃子上的裝飾，但現在，卻成了他手中的利器。

他知道男人是故意把匕首放在那試探他的......

「演了那么久的乖寵物，終於忍不住了啊？」男人用手掌捂住被匕首傷到的眼睛，不斷從指縫中流出的鮮血染紅了溫揚的眼睛，他看到男人猙獰的臉上掀起了異樣溫柔的笑容，像是帶著對溫揚的寵溺，低聲笑道「很好，你很好！呵呵呵.....」

滿是溫熱鮮血的手掌覆上溫揚血色盡褪的臉頰，手指抹去上面淺顯的淚痕，男人如情人細語般低聲哄道「怎么哭了？乖，別怕，你哭的話我也會心疼的....」

「閉嘴！」

溫揚抬起手臂抹了把臉，手掌顫抖地握緊匕首，不敢對視男人鮮血模糊的眼睛，他抿緊唇，暗藏慌亂的冷斥「我沒哭！」

「好，你沒哭....」男人寵溺地順著溫揚的話說著，他撫摸溫揚的臉頰的手掌漸漸地往下，落在溫揚的脖子上，輕柔地搭在那里，他嘴角彎起的弧度繼續上揚著，在溫揚的眼里顯得異常的詭異「不過，真是不乖呢揚揚！沒用的，沒有用的，你是怎么也逃不掉的....我說過，犯了錯就要被懲罰，放心.....我已經訂了一條鐵鏈，到時候鎖住你的腳，讓你哪里也去不了，如果還不行的話.....我可以砍斷你的腳....你說怎么樣？嗯？」

不....不要...

「不要」男人過於溫柔的話語讓溫揚恐懼地身體顫抖起來，他的瞳孔放大，捂住耳朵發出憤恨尖銳地叫聲，沾著血液的臉讓他顯得病態異常「你還要怎樣？你還要怎樣，你還要怎樣，你還要怎樣，你還要怎樣.....你還要怎樣？！！！」

溫揚猛地睜大眼陰冷地瞪著男人。

「揚揚？」男人擰起眉頭，驚訝於溫揚過於激烈的反應，他想要湊近安撫地親吻溫揚緊咬的嘴唇，卻突然遭到了溫揚的排斥，尖銳的匕首劃破了手臂上的皮膚。

溫揚胡亂地揮舞著手里的匕首，阻止男人靠近自己，他的眼神渙散地望著前方，斯歇底里地怒吼著「滾開！滾開！！不要靠近我！！」

「你這個惡魔！我做錯了什么，你憑什么這樣對我，我都這樣了，你到底還想怎樣！！我受夠了每日每夜的被你壓在身下侵犯，哪里都不能去，我能看到的只有你這張丑陋的臉，我好痛苦，好痛苦啊，為什么你要找上我.....我好難受，我要你去死去死去死.....」

或溫潤或冷淡的溫揚漸漸地在程尹哲的眼前破碎，現在他面前的溫揚就想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臉上的五官扭曲著，揮著匕首痛苦的嚎叫，他的眼里充滿了血絲，這種瘋狂讓他幾乎不在意身上被自己劃到的傷口。

程尹哲確定這不是溫揚在演戲，他頓時不顧身上流著血的傷口，上前強硬地抓住溫揚緊握住匕首的手，反身來到溫揚的背後把溫揚禁錮在懷里，但是卻遭到了溫揚強烈的反抗。

鼻間彌漫著血腥的鐵銹味，尖銳的指甲在男人的胸膛留下深刻的抓痕，程尹哲吃痛的皺眉，手臂越加用力的抱住在懷里掙扎的青年，將頭搭在溫揚的肩上，抿唇聲音沙啞地說道「別鬧了揚揚，好不好？你不是要離開這嗎？好，我放你走.....」

溫揚漸漸停下劇烈的動作，轉過頭，眼神渙散地看著男人被鮮血遮蓋的面孔。

見溫揚安靜下來，程尹哲拿掉溫揚手里的匕首，無奈地低嘆了聲「溫揚，你贏了。」

「你會這么輕易就放人走？」從客房走出來的陳煒看向站在客廳窗口的男人背影，挑眉有些意外地說道。

雖然有勸過好友，但是陳煒對程尹哲放人還真沒抱太大的希望，畢竟一個占有欲強大的神經病你能期望他舍得放手？

「家養的鳥總會飛回來的.....」血色下的薄唇掀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程尹哲直到看著窗外那個人影的遠去，他才轉過身，也因此讓陳煒驚訝地看到了他臉上的模糊的傷痕和血跡。

「你這傷怎么回事？我可不知道你這暴虐狂有自殘的傾向！」陳煒嘴里不忘調覷地說著，掏出手機撥打私家醫生的電話，雖然是有些慌張好友的傷了，但是陳煒覺得，這家伙還真沒什么好擔心的......

程尹哲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從客廳的茶幾上拿了一支煙叼在嘴里點燃，吸了一口吐出煙圈後，他滿是隨意地靠在沙發上笑說道「沒什么，就是不小心把人弄瘋了.....哦對了，什么時候見到小奇幫我要幾本有關斯德哥爾摩的書，嘖，到底哪個步驟調教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