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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的兩位副將便被殿內奢華奪目的裝飾所震撼,殿內有十六根紅色柱子支撐著房梁,每根朱紅色大柱上都有黃金雕刻鏤空的盤龍和珠玉裝飾引頸長鳴的火鳳,四壁都是繪,繪的是上古著名的神話故事,如炎黃大戰、鏖戰蚩尤,莫不栩栩如生。

大殿很大,參加這場接風宴的官宦世家早已經到席,坐席被分成兩排,大殿的正位是皇帝的位置,但皇帝缺席,太子不敢僭越,只能在正位右邊安置了一席,本朝以右為尊,故而為霍啟三人留下的也是右邊最前面的席位。

著錦衣華服的皇親國戚官宦及其親屬們向太子問了禮,太子拂拂衣袖,徑直走向自己的位置,道:

「大家不必拘禮,今日是西北軍將領的接風宴,霍將軍才是宴會的主角,將軍請上座。」

太子指了指右邊第一席,霍啟拱拱拳,便領著左右兩個副將入了坐,其他的西北軍將領則在宮人的帶領下去了其他地方飲食。

太子沒有開口說話,大殿中其他人自然不敢吱聲,然一眾好奇的眼神不時飄到霍啟一席,那目光有單純好奇的,有審視的,有震驚的,還有輕蔑的,百態皆有,真是此時無聲勝有聲,好不。

太子似對此並未察覺,自己慢慢飲了口酒,開始了那歪膩的套話:

「諸位皆知,今日的宴會是為了給我朝西北軍接風,北方各族剽悍喜劫略,其中尤以匈奴部凶殘至極,每每秋之際,總是南下擾我邊境之民,使我稼穡不,百姓性命難全,父皇心系天下,對此曾憂心不已,幸而有霍啟將軍,文韜武略,年僅十六歲便臨危受命,舍身西北,一戰便大卻匈奴部百余里,此後又多次擊敗來犯的北方民族,固原一戰更是擊潰了匈奴主力,從此使匈奴不敢南下牧馬,北方百族攝服,霍將軍運籌帷幄,為本朝鞠躬盡瘁,實乃本朝之福。」

太子話音落,下面便有人附和道:

「殿下所言極是,霍將軍決勝千里,保我西北邊境太平無事,是社稷之福,是百姓之福。」

接話之人姓胡名自在,前不久剛剛升調禮部尚書,是個兩面三刀的人物,京城著名的牆頭草。霍啟望了望那跟風的大臣,他對此人並不熟識。

霍啟並未回應胡尚書的話,殿內應和的人也很少,畢竟知道當年霍啟被調離京城真正原因的人都不願意趟這趟渾水,霍啟起身沖著太子抱了抱拳,道:

「殿下贊繆,霍啟不過一介武夫,空有武力而智謀不足,西北軍能勉強守住西北一靠西北軍諸位將士同心戮力,眾志成城,二靠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治國有術,使我百姓生活殷實,糧倉盈滿,確保了我西北軍的後勤,然歸根結底依舊靠皇帝陛下天威浩盪,福澤四方,末將不過倚借天威順勢而為罷了。」

一席話說完,洛天成不禁微微眯了眯眼,嘴角的冷笑一瞬即逝,他緊盯面前放低了姿態的霍啟,心中不感到意外,不曾想當年高唱「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的孤傲少年變化竟能這般大。

看來,十年的時光蹉跎變化的不止容顏,還讓他學會了謙卑隱忍,似乎想要鏟除西北軍勢力的計劃難度又增大了,真是……很有挑戰性呢。

「將軍實在太過謙虛,霍將軍可能不知,你在民間可是享受『戰神』的美譽呢,但本宮想,正如將軍所說,西北軍能夠外制蠻族,內修武備,靠的必不是將軍一人,而是全體西北軍將士,所以這『戰神』的美譽,應該送給全體西北的將士們,來,讓我們為本朝的勇猛的軍士們干杯。」

四兩撥千斤,太子的話當真是柔中帶刺,綿里藏針,只要是有心人聽來都知道,他是在挑撥霍啟與將士之間的矛盾,駐守邊疆非大軍不得成,奈何天下只把功勞記在霍啟一人身上,一將功成萬骨枯,如若是一般的「萬骨」當真心里會過不去,然而洛天成卻是失算了,西北軍是霍啟一手帶起來的軍隊,將士們的赤膽忠心日月可照,豈會因這一番話就留有芥蒂?